和事佬副官立即缠住了冉彻,拉着他不让他离开,“小哥儿不必白跑一趟,王爷在此,自会替姑娘做主。”
想想也是,我与冉瑾晟关系匪浅,冉家父子又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和诏王明争暗斗,斗得天昏地暗,且皇帝又有意抬举他诏王,诏王又怎能让属下,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拖后腿呢?
赵霍听说我要报官,眼珠子转了转,又道:“既然如此,不如让那婆子出来对质。”
副官和冉彻一同看向我,我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兰卓凡见赵霍带人离开,多了个心眼,立马跟了上去,“我也一起去。”
不一会儿,那个钱姓稳婆被拖了出来。我仔细看了看,她一张白俊的脸此时已面目全非,鼻青嘴肿不说,两颊还耸得老高,全然看不出平日里的模样,头发也散乱在侧,眼神更是又惊又怕。
我看着心里难受,蹲到他面前,轻声安抚道:“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回去。”
我刚一起身,便被赵霍的大嗓门吓一哆嗦。
只听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快说,你将偷来的东西都藏哪儿了?”
那老婆子不言不语,直拿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柔声道:“钱妈妈不怕,你且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偷拿别人的东西,如实说!”
钱婆子含着泪水道:“老婆子没有。”
我直起身,对朱嘉赟福了福,“钱妈妈若想偷点东西,上哪不能偷,犯不着去触王爷您的霉头,而且王爷行在前,身边七八个护卫看着,钱妈妈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妈妈如何近得了身?”
赵霍似乎懒得跟我说下去了,直接下令道:“来人,搜身!”
话音刚落,四五个士兵一拥而上,其中两个钳制住人,其他几个便往老妈子身上摸。
我头皮发麻,料想着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果然,几人皆从钱婆子身上摸出了几样东西,玉佩环锁,银箍银簪,都不值钱。我心中一阵冷笑,这种小伎俩,我早已见惯不怪,却不想这群人竟敢当着五王爷的面,弄虚作假。
东西被搜出来了,众人一片哗然,冲老妈子指指点点,兰卓凡也坐不住了,“钱妈妈,你……你也太……”
有心人栽赃陷害,还能说什么呢?
赵霍得意地道:“哼!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王爷请下令让属下们好好搜查!”
老妈子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一面摆手摇头,一面焦急忙慌地说道:“没有了,再没有了,全都在这里了。”
赵霍一听,顿时变了脸,只见他上前一步,一脚便踢向了钱婆子的后背。钱婆子整个人顿时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一把揪起钱婆子的头发,狠辣地问:“到底还有没有?”
钱婆子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愣愣地不敢做声。
我气血翻涌,一巴掌打在了赵霍的手上,拧眉怒喝道:“住手!你们昨个儿抓的人,今天晚上才来搜身,是不是太晚了些?你们当着五王爷的面动手脚,难不成把他当傻子了?”
赵霍一听顿时吓得松开了手,“什么动手脚,你个贱人!别胡说八道!”说着便欲动手,随后瞥见逐月和冉彻两人怒火丛生锐利如刀的眼眸,顿时又将手收了回去。
赵霍瞥着二人,装模作样踱了两步,悻悻然道:“没有就没有……”
接着他又走到钱婆子跟前,抽出裤腰带,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掌,怒喝道:“快说,你半夜偷偷摸摸去王爷营帐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意图不轨,想伺机伤害王爷?”
“老婆子不敢,不敢啊!”钱婆子失声痛哭,不住地磕头。
“啪”的一声脆响,赵霍将腰带狠狠抽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吓得钱婆子一阵抖索。
“快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于心不忍,正待抗议赵霍的屈打成招,忽然听钱婆子哆哆嗦嗦道:“是、是兰姑娘让老婆子这么做的。”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将目光对准了我。
只听钱婆子抖若筛糠,断断续续地道:“姑娘想接近王爷,可不得其法,前些日子给王爷送鲜桃不成,反而碰了一鼻子灰,这便让我偷些小东西把事情闹大,闹到五王爷跟前,这样姑娘就能顺理成章接近王爷了。”
自导自演费尽心思接近五王爷这一事,居然被钱婆子猜中了,我简直了!请问谁是幕后指使?请出来受我一拜,我实在自愧不如!
兰卓凡愣了愣,旋即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卓荦从未跟我提起过要见王爷,而且如果她真的想见王爷,让我给她引荐不是更好!”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卓荦放着身边这么多得力人手不用,会用你这无根无落的老婆子去演这一出戏?”
赵霍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冷笑道:“我看是自己身边的多少会有牵扯,雇来的往后才撇得清关系吧。”
我沉住气,继续问道:“好,你说这事是我吩咐你做的,那你说说我是何时何地嘱咐你去做的?”
钱婆子低着头只顾哭泣。
兰卓凡反讽道:“怎么?刚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
钱婆子抬起头,泪眼婆娑,“是前天午后,就在姑娘的马车上。”
“你扯谎,前天午后,姑娘在……”见我脸色一变,逐月顿了顿,接着道:“你从未找过姑娘,那日午后我一直在姑娘身边。”
我惊出一头冷汗,前天一大早我与逐月舍了队伍提前去了十里外的一个山涧,没想到他们居然找这么个没有人证物证的时间!
赵霍一口否决道:“你是她的身边人,你的话不足以取信。我说你怎么巴巴地送鲜桃给王爷,原来是想攀附权贵,果然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顿时觉得这事情有点棘手,我感觉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还会扯出一些有的没的给我泼脏水,可事已至此,我该如何破局呢?
正不知所措,朱嘉赟略带调侃的嗓音忽然传入耳中,“我为何没见着你?”
众人齐齐看向朱嘉赟。
只见他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我,然后对钱婆子缓缓说道:“前天午后,兰姑娘在山涧里……摘果子,我刚好也在那附近,可我没见你去过。”
……
……苍天啊!这是什么狗屎剧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