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羔几人刚踏出门槛,又被堵了回来。
十多名壮硕的汉子从门外一拥而入,个个精壮结实,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往那头一站,那场面顿时让杨兴羔成了围困中的霍比特人……
听到动静的赌场管事也赶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爷莫不是砸了东西打了人,便想拍拍屁股走人?您可别忘了,首先这不讲规矩、抽老千的人可是您呐。”
杨兴羔自知有错在先,撇撇嘴问:“你要如何?”
赌场管事看了一眼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场子,又看了看几个缩在一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打手,伸出了一个巴掌,“多的也不要,小的舔着脸给爷讨五两膏药钱。”
五两可不少,大概得有人民币4000元左右。不过看看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场子,这赔偿也还算合理。
冉彻正准备掏银子,杨兴羔却突然道:“不就是五两银子么,没问题,只要你把场子外头借我用,我保管给你一下午赚回五两银子来。”
场子外头不过是片空地,难道他还想在那摆摊不成?
管事的也怕他在外头乱搞,便道:“只要你不影响赌场生意便由爷自己做主。”
“你放心,不仅不影响你做生意,而且还会给你招呼来更多的客人。”他神秘一笑,带着冉彻几人走了出去。
我急忙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走,快去看看他要干嘛。”
随后我与逐月换了个临街看得到外头的位子坐下。
不知那杨兴羔是如何安排的,只见他将冉泽和冉坤又遣了回来,然后让剩下的几人举着长剑大刀守在了赌场门口。
管事的一看杨兴羔这操作,简直要吐血,急吼吼便想上前找杨兴羔理论,奈何被冉坤冉泽给拦住了,等他突破冉泽冉坤的阻挠后惊奇地发现杨兴羔身边围满了人。
不知道杨兴羔跟那些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杨兴羔竟然开始收钱了!
只见方才围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自觉排队入场,经过他身边时皆丢了些铜钱银两。
我瞧了半天,才发现有些人就给了一小串铜钱,可有些人却直接丢了一整袋碎银子。
不到半个时辰,五两银子不仅凑齐了,而且还多了不少。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传说中的“生意经”果然有点意思!
我瞬间看到了顶着绵羊角憨态可掬的杨兴羔,正笑嘻嘻地摇着手柄帮我印钞票……
我洋洋自得,扭头问道:“逐月,怎么样?”
“看来有些鬼点子。”
“不对,杨兴羔就是有那种能力,叫什么来着?”我努力思索,想找个恰当的词来形容。
逐月看我冥思苦想,好心提醒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我眼睛一亮,“对,他就是有这种永远也饿不死的钞能力。”
“既然如此,为何又会活得那么落魄?”
我顿时被噎住了,对啊,为什么呢?
他完全可以活得更好,为什么至今庸庸碌碌?
我喃喃道:“大概是没遇到伯乐吧……”
没关系,伯乐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下了楼,我想好好看看杨兴羔到底在搞什么鬼。
若是坑蒙拐骗,我就替老爹赏他一巴掌,若是正正当当地挣钱,那么我就高薪聘请他为我的专属私人理财顾问,兼兰氏集团首席ceo。
刚下了楼,逐月便拦住了我,“这里人多眼杂,姑娘还是去楼上等着。”
大厅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没想到这个杨兴羔不仅凑够了银子,而且还招徕了这么多客人。
我心里猫爪子挠儿似的痒,笑道:“逐月,你去帮我问问他们,杨兴羔都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为何而来?”
逐月微微点头,“那姑娘别走远。”
我站在楼梯口一面观察众人的言行,一面等消息。
就在这时,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直接捂住了我的嘴,紧接着我身后出现一个人,拦腰一圈,便将我往外掳。
!!!
“逐……唔……”
没等我呼救出声,身后之人便挟着我出了大堂。
短暂的慌乱后,我冷静了下来,只觉身后之人人高马大,臂力惊人,胸口平坦宽阔,应该是个男子。
他足下敏捷灵巧,似乎有功夫在身,捂住我嘴巴的大手隐约还有股金创药的味道。
!!!莫非是钱起的人。
我痛定思痛,打定主意,假意往下一倒,那人圈在我腰上的手登时一紧。
紧接着他弯下腰顺势来看我的情况,我抓住时机,伸出一只脚侧身向后扫去——
可能是我足下力气太小了,我并未如愿看到对方屁股落地,摔个四仰八叉的样子。
我扫向他下盘时,脚下被他稳如泰山的双足给挡了回去。
于是我一个踉跄,扑进了他怀里……然后,我竟然把猝不及防的他扑倒了……
生活果然处处充满惊喜呢……
我回过神,抬眸一看,好家伙,对方也被我的行为整懵了,红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这是巧合,不是什么性骚扰!
咦?
我看了看对方那双异常熟悉的眉眼,又看了看那人,我心里一怔。
“……张……颀……”
张颀仰躺在下,略显羞涩,微微喘息,“兰姑娘。”
……
许久不见,张颀依旧俊朗不凡,鼻梁挺直,眼眸透亮,眉宇间神采奕奕,配上一张略显清冷的冷白皮,看上去像个不染世事的少年侠客。
我急忙将自己的爪子从他胸口上挪了回来,手脚并用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认出张颀的那一瞬间,山谷中的黑衣人登时出现在我脑海里,那志在必得的眉眼竟与面前的张颀分毫不差……
他那日为何要掳我?
他为何要劫囚?
他与甲申婴孩案有什么关系?
我心烦意乱地想了半晌,最后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张颀站起身,机警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向我伸出了一只手,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怔在原地,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八壹中文網
我……不敢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