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赟盯着我的唇,忽然伸手过来,“吓到你了?”
我不敢躲,便缩着脑袋点了点头。
他收回了他的爪子,语气不善地问:“你最近和冉瑾晟走得挺近?”
我抬头,不太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王爷大概已经听说了,最近为了对付钱起,冉瑾晟和各门派掌门人有意联手……”
他有些不耐烦,“你和冉瑾晟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与冉瑾晟之间的纠葛,我有些难堪,“王爷不都瞧见了……”
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脑袋,靠在了车壁上,“你当真是他的女人?”
我当然不是,可这叫我怎么回答?
若说不是,又怕他来骚扰我,尽管我坚持认为他是个基友,可方才那些举动,着实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索性承认好了,刚好及时掐灭朱嘉赟这奇奇怪怪的苗头。
我淡笑道:“只要他愿意娶我为妻,我就嫁给他。”
他嘴角一勾,目光忽然变得炽热起来,“这么说,他还没有得到你?”
“这个……”他这般直白,我有些慌,下意识道:“她得到我的心了呀,假以时日,我们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他懒懒地道,“好!既然你属意冉瑾晟,那我便不动你。”
“不过,若你后悔了……”他顿了顿,忽然坐直了身子,一把擒住了我的手腕。
“随时可以来找我。”原本温润的眼睛,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是真被他的举动惊呆了,愣愣地应道:“好、好、好的……”
片刻,他满意地笑了笑,慢慢收起了周身的锐利,恢复了往常温文尔雅的模样。
事后,我反复回忆与朱嘉赟寥寥几次的接触,我发现,我对他的了解大多源于别人的讲述,他或许还真不是个基友。
可我也没有感受到,他对我有多深的爱意,相反,我感觉他对我的示好,并不真诚,有时甚至带着明显的威胁和高高在上。
我实在看不透他。
回到四合院后,我立即去寻老爹。幸好,老爹人在家中,安安全全,并没出什么岔子。
这段时间,他像普通老头一样,白天到药膳坊闲逛,喝几口小酒,夜里便守在火炉旁抽旱烟,直到我把当天的事情全处理完,送走所有帮忙的杂役仆妇,他才起身去休息。
今天也一样,待我回到家时,他依旧在堂屋里等着我。见我回来,他往鞋底上敲灭了烟斗,站起身来。
“老爹,我见到我哥了,东西也都给他了,你放心好了。”
我喝了一口临音送来的茶,磨磨蹭蹭地道:“我哥说他如今得罪了不少人,京城里实在不安全,他希望咱们能尽快离开京城。”
老爹眼睛一亮,等着我说下去。
我笑了笑,继续道:“但是,你知道的,我暂时脱不开身,不如让羔子哥先带你和杜若嫂嫂离开,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后再去寻你们?”
老爹皱着眉,摇了摇头,甩着烟袋往外走,显然他并不同意。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药膳坊,与杨兴羔道明了利害关系,两人一同去说服老爹。
奈何老头倔得很,就是不依,关键我俩劝了整整一个下午,说得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可老头依旧斜着眼珠子砸吧他的旱烟袋,就是不妥协。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安排杜若和孩子离开。
当晚,给杜若饯行时,我喝了不少酒。
我有些沮丧,兰卓凡希望我们离开,但我舍不得刚刚开张的药膳坊,我不想半途而废。
可想想难缠的冉瑾晟,还有突然间变得莫名其妙的朱嘉赟,心里又阵阵发怵。
种种烦恼接踵而至,我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便喝醉了。
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瞎摸着回房的,只依稀记得我睡得很安稳,很舒服,一晚上都没冻过脚。
当然,喝断片的后果相当惨烈,我竟然从冉瑾晟怀里睁开了眼睛……
我实在有些搞不清状况,冉瑾晟这是想将耍流氓进行到底么?
“你怎么在这?”
我脑袋又痛又晕,环顾一圈,发现是在自己的房内,心里又升起一阵无名火。
“你又擅闯我——”
接着我的后半句话在看到对面的冉瑾晟时,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凌乱的床榻上,冉瑾晟双眼微闭,似乎还没有醒。
他衣衫散乱,完美的胸大肌上,明晃晃露出两个大红唇印,整个人就一副刚经历了一夜迷乱的放荡模样。
看着那两个异常扎眼的大唇印,我浑身的愤怒如遇水的火焰,徒然便熄灭了……
该不会……该不会……是我造成的吧……
难道……难道……我把冉瑾晟给睡了!
对面的冉瑾晟似乎没睡好,神情厌烦懒散地扭了扭头。
此时此刻,极度敏感的我,立马捕捉到了某些令人胡思乱想的蛛丝马迹。
我一把抱住他的脑袋,仔细看去——
好家伙,他脖子上竟密密麻麻全是“草莓”模样的红印……
就算说是把他脖子当绝味鸭脖在啃,也不为过……
冉瑾晟抬眸看向我,然后他竟然脸红了,他一把捂住我的眼睛,“昨晚让你不要喝那么多酒。”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掠过我的耳边,让我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他那话里有话的样子分明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tm都是我干的。我真是个畜生!
我老脸一烫,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刮子。
下流!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不相信……我怎么会是这么不纯洁的人?
冉瑾晟目露不满,他松开大手,凌厉的目光逼视而来,“我警告过你,你醒来会后悔,是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说着便抬手给我轻轻揉捏被耳光光顾过的脸颊。
我脑袋一片空白,意识尚属清醒,我抬手挡住自己的脸,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衫,“那咱们该不会,该不会……”
冉瑾晟却表现得坦坦荡荡,一副君子模样,“我才不会趁人之危。”
说罢,他一个挺身,直接将我扑倒,“就算要做什么,也得在你清醒的时候,否则还有什么意思……”
臭流氓!竟然刻意降调撩拨我。
等等,真正耍了流氓的人好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