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盈盈现在也是学坏了,说苏泠妘长胖都能拐着弯说。】
【丰腴,那叫丰腴!】
苏盈盈暗暗点头。对的,丰腴是夸苏泠妘日子过得好呢,可不是讥讽。
见苏盈盈如此热络,倒是让苏泠妘一怔,愣了愣,才赶忙回应道:“是吗?姐姐你也圆润了一些,看来在青城是有好好休养的,没有受苦,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打量苏盈盈的面容,见苏盈盈的脸上竟然几乎没有留下烧痕,心中实在惊愕。赶忙拐着弯地套话,想问问苏盈盈的脸是如何恢复的。
苏盈盈皮笑肉不笑地应对着。
安国公夫人在一旁看着,见苏盈盈如此表现,不由得流露出欣慰的目光。
就在几人闲聊之际,此时的皇宫,皇上召见安国公和云斐铭,气氛可没有那么轻松。
皇上打量云斐铭的目光,十分复杂:“听说你想娶安国公的长女?云斐铭,你觉得自己配吗?”
云斐铭面容一紧:“启禀皇上,末将有机密之事要禀报。等皇上听过这机密,论功行赏,末将才可知自己配不配。”
“嗯?”
皇上脸色一沉,眼神更是变幻不断。
尤其是注意到安国公也露出吃惊之色。显然,云斐铭要说的机密,安国公此先并不知情。
“你要说的机密,可是和你自己有关?”
听到皇上在沉默半晌之后,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云斐铭一怔,有些疑惑,但毫不犹豫地摇头:“机密虽然是末将出生入死打探到的,但并不和末将有关,而是和……”
话语一顿,抬头,竟然直视皇上,冷声说:“和朔王有关!”
一下子,皇上面露狐疑:“和朔王有关?到底是什么机密?”
“恕末将斗胆,需单独禀报圣上。”
一旁的安国公抽了抽嘴角。
什么机密啊,连他堂堂的安国公都听不得?
不过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是被云斐铭利用了。
见皇上,并不是为了娶苏盈盈,而是为了让机密直达天听。
一瞬间,安国公说不上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等安国公和一众宫人退去后,偌大的御政殿,就只剩下了皇上和云斐铭二人。
可以说,如果云斐铭对皇上有什么不轨之心,一旦动手,殿外的兵卫是无法营救皇上的。
不过云斐铭也逃不出去罢了。
“说吧,和朔王何干?”
“皇上请看!”
云斐铭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书信,还有几个信物。
“皇上,末将此番远征,为报当年之恨,决意擒贼擒王。于是避人耳目,远赴昌国皇都,潜入昌国皇宫,行刺昌国皇帝!”
听得皇上惊得两条眉头都立了起来:“你去行刺岳皇?你……没有成功吧?”
毕竟压根没有岳皇身亡的消息传出。
云斐铭点头:“是,末将没有成功。但没有成功,并非行刺失败,而是末将在昌国皇宫里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窃国阴谋,不得不改变原先的计划,速回我国,禀报圣上!”
“窃国?”
皇上并不傻,念叨了两下,再一联想刚才云斐铭所说这机密是和朔王有关的。
立刻,皇上的脸色都变了,一边查看云斐铭递上的书信和信物,一边催促:“你快细说。”
“是!末将长话短说,便是现在的朔王,并非是皇上的亲生子!而是昌国在二十五年前,偷天换日,将岳皇的十七皇子岳恒宇,替换掉了皇上的亲生三皇子,成为了现在的朔王!”
音落,皇上双手一抖,手中的信物立刻掉落在地。
“这不可能!云斐铭,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这是要砍你脑袋的大谎!”
云斐铭面色严肃:“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虚言!末将秘密潜入皇宫,绝无半丝暴露的可能。这些书信,是藏在昌国皇帝书房的机关匣内,世上绝密。末将也是一时好奇,才得知这惊天密谋。
“末将为防物件变动,惊动昌国皇帝,只抽取了时间久远的一些书信带回来。但这些书信,足以说明一切!昌国皇帝想要用这个计策,兵不血刃,轻轻松松改换我朝江山!这所有的一切,现在的朔王都是知晓的!
“陛下,您的三皇子一出生,就被昌国细作害死了!现在的朔王,看似是由贤贵妃抚养长大,实则是由身边的鸣东太监一直教导着昌国之论。鸣东太监,就是昌国在我朝安插多年的大细作!”
一口气听云斐铭说这些,皇上顿觉天要塌了。
一时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摇头:“不、不可能!不可能!容诺是朕自小看着长大的,不……”
云斐且皱眉:“皇上如果现在派人去查,就去查查自从朔王掌权后,历年来桩桩件件有关昌国细作的案子,最后是什么结果!那些细作被处死,尸体在哪里?面目特征能不能对得上?
“最重要的是,请皇上看您手中纸上的图腾!那个图腾,是鸣东太监在朔王左大腿内侧刺破形成的图案。意欲让朔王永远记得他乃昌国皇子的身份,他的根在昌国!
“这一点,皇上只管请朔王入宫,亮出腿部,一对便知!”
在皇上心神震震之时,云斐铭愤恨地说:“根据书信上的记载,这个鸣东太监,不仅害死了您真正的三皇子,还曾害死过在三皇子之前的另外一个皇子!”
皇上恍惚:“另外一个皇子……谁?”
“书信上说,皇上于早年曾宠幸一位怜妃。怜妃有孕,皇上十分看重,不等怜妃诞下孩子,就许诺太子之位。
“当时,鸣东太监已经跟随侍奉贤贵妃,并且取得了贤贵妃的信任,便不能容忍怜妃有孕,会阻碍昌国皇帝的计划。
“于是,鸣东太监给贤贵妃阴谋献计,等怜妃生下皇子后,诬陷怜妃私通,使得皇上您勃然大怒,处死了那位才出生三天的皇子,并且将怜妃打入冷宫!”
瞬间,皇上的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云斐铭毫不知情,仍然禀报着自己通过观看这些书信得知的秘密旧闻。
“皇上,末将绝无撒谎。末将当年还未出生,不可能得知这些事,也无法从他处打探得知这些皇宫秘闻!
“这些事情在书信中都有详细的记载,您一看便知能不能对得上!”
云斐铭一脸坦荡,毫不惧怕会被皇上指责是胡言乱语。
而皇上在听到云斐铭最后的澄清时,愣住了。
半晌,苦笑两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信,沉默。
一封封、一件件……正如云斐铭所说,书信上写得很详细。因为是鸣东太监要向昌国皇帝传递的信息,所以十分详实,绝不可能是云斐铭能编造出来或是能从其他地方打探得知的。
诸多细节,和皇上所知一一对上,越看,皇上越是心惊。
许久后,“砰”地一下,皇上掀翻桌案!
“来人,去捉……不,去请朔王和贤贵妃前来!”
在发出命令的一瞬间,皇上冷静下来,强行控制了情绪。
云斐铭见皇上愿意去请朔王和贤贵妃前来,就知此事基本事成。
只要朔王前来,一亮大腿内侧,再传唤鸣东太监,真相立刻就能大白于天下!
……
“夫人,午膳都准备好了。”
“好,温热着,等老爷回来,即刻上桌。”
“是。”
安国公夫人皱眉望了望屋外:“你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今天……”
说着,和苏盈盈对视一眼。
难道是带着云斐铭入宫,向皇上请求迎娶苏盈盈的事情,出了茬子?
苏盈盈眨眨眼。没回应。
一家人等安国公回府开饭,等啊等,等得实在忍不住了,晌午三刻早都过了。
眼见苏逸涛再一次抗议,安国公夫人不得不唤下人快快上饭上菜。
“你爹应该是有公务耽误了,不等他了,咱们先吃吧。单独给他留一份就好。”
一道道佳肴美味摆上桌子。
众人刚拿起筷子,突然,看到王管家惊慌失措地跑来:“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是宫里的,说是要来擒拿朔王妃的!!”
“什么!?”
一顿哐哐当当的声音,众人都惊呆了,个个推桌站起。
安国公夫人惊问:“是不是搞错了?抓泠妘干什么?朔王殿下呢!?”
“不知道啊,夫人!官兵是拿着圣旨来的,奉命抓人,这错不了的!”
立刻,一群人赶忙跑出前堂,此时,苏泠妘已经苍白了一张脸,整个人像是傻子一样,茫然无措。
别说是安国公府的众人了,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是惊呆了。
【哇!发生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快就天道好轮回了?】
【皇上下旨抓苏泠妘?她干啥了?泄露国家机密了?】
【该不会是朔王叛国,苏泠妘作为家属被株连吧了?】
【卧槽,你们还真是敢猜啊。朔王是疯了吗,会叛国?他就要当太子了,顺理成章就可以成为茂国的皇帝了,为什么要叛国?】
看着直播间里突然涌出的一大堆毫无逻辑的猜测,苏盈盈很是心累。
这里毕竟是安国公府,纵然是皇宫的兵卫奉旨前来抓人,也是不会随意闯入安国公府的。
故而,安国公夫人带着一家子惊慌地走出府门,寻问来人。
但也寻问不出什么,毕竟兵卫只听从圣命。
“抱歉了,国公夫人,末将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有误会,改日必定负荆请罪。朔王妃,请!”
眼看安国公府无法庇护自己,苏泠妘慌了:“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朔王殿下呢?我要见朔王殿下!”
“末将们奉命看管朔王府所有人,王妃自然要被送回朔王府,不得流落在外。走!”
皇宫兵卫还算是客气,将苏泠妘送上马车。
苏泠妘坐在马车里,向外露出脑袋和手,恐惧得满脸都是泪水。
奋力朝安国公夫人和苏盈盈的方向身手:“娘!娘您一定要救我啊!一定要救我!”
喊得十分凄惨,让人动容。
眼看苏泠妘被押送回朔王府,安国公夫人急得满头是汗:“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你爹没回来,一定是因为这个事情。一定是朔王出事了!”
苏盈盈跟着连连点头。
但是她并不知道,朔王能出什么事?
……
此时的皇宫御政大殿,贤贵妃哭成个泪人,瘫坐在地。
楚容诺被侍卫押着,被脱了裤子,露出明晃晃的大腿。
大腿内侧的伤痕,与皇上手中纸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皇上满目都是震惊。
至于鸣东太监,已经横死在大殿之中。
楚容诺眼看身份败露,连连向皇上磕头:“父皇!父皇!您才是我的父皇啊!您养育我二十五年,我就是您的亲儿子啊!我和昌国毫无干系,只是被这个死太监胁迫,才做些表面上敷衍他的事情。儿子对大茂绝对忠心的!”
这话,傻子来听都不会相信的。
因而,再多的求情和套近乎,都是徒劳的。
皇上就算是再心痛,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心软。
就连一旁的贤贵妃,也只是哭得快要不省人事,但并不敢对楚容诺有半点求情。更何况,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
此时,安国公才终于得知发生了什么样天大的事情!
原来云斐铭得到的机密,是这个!
这可真是……
“天塌了。”
安国公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他可是才把女儿嫁给朔王没两个月啊!
这!这!
还想着能有从龙之功,这下可好,从了一条假龙,这下要被害惨了!
皇上气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片刻,只能挥挥手,暂且先让侍卫把朔王押下去,严加看管。
对于朔王的处置,必须是经过朝堂商议才能定下来的。
朔王一被押下去,安国公立刻惊恐跪地:“臣有罪!”
皇上久久无言。
安国公愈发惶恐。
云斐铭站在一旁,忧心忡忡。他知道,此事必定会对安国公府产生巨大的影响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但是事关重大,此事又不能隐瞒。
云斐铭已经做好决定,如果皇上要处置安国公府,他就算是舍弃一切,也要争取能庇护安国公府几分。
不为别的,只为苏盈盈不会像他一样,没有家。
许久之后,皇上深深叹气,再开口说话时,就像老了十岁。
“你有什么罪?你如果有罪,朕的罪过只会比你重百倍、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