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窖里的生活是枯燥且乏味的。
毕竟,人是需要阳光、清风以及辽阔的,不可能像个老鼠一样整日躲在地洞里!
虽然祁愿涉及的地窖谈不上狭小,即便再塞几个人进来也绰绰有余,但时间久了,难面会有种逼仄压抑的感觉。
“你的马,刚刚还在我象眼上,怎么眨眼功夫就跑到炮前面来了?你耍赖!”
金官儿怒目而视,死死的盯着祁愿,满脸愤慨。
“你懂什么。”祁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我这马是千里马,唤做‘追风逐日奔星赶月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霹雳金光马’!所以跑的快一些,不单单能在棋盘上走‘日’,还能走‘田’!你大惊小怪什么?”
“你……你……”
金官儿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祁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在一旁观战的小木无比同情的看着金官儿,摇头叹气。
“这改良版的象戏是你教给我们的,怎么现在才说出来还有马的不同种类分别?!你为什么不早说!”
金官儿无比悲愤的控诉道:“还有上一局,你眼看着就要输了,最后关头却把老将偷偷藏在了兜里,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吃掉你老将,你才算输。’你把它藏兜里我怎么可能吃掉!”
被一个孩子指着鼻子戳穿了老底,祁愿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
没办法啊!
地窖里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便消耗光了初始的新鲜和刺激,现在只剩下了无尽的乏味和沉闷。
要是不找点事情做,三个人非疯掉不可。
制作各种棋牌类的小道具并不难,随便用木头刻成小块后再染上碳灰便可以了,条件简陋,不需要太精致。
但具体玩什么,得好好研究一下。
围棋呢,祁愿不会,仅仅只是明白规则而已。金官儿倒是略懂一二,可祁愿又懒得去学,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定式和棋谱实在太过烧脑。
麻将凑不够人手,军旗忘了怎么玩。
算来算去也就剩下象棋还有点意思了,可没想到这俩孩子的天赋如此惊人。
除了刚开始时金官儿和小木因为不熟悉规则而被祁愿绞杀了个干净之外,没过几盘,祁愿便再也占不到优势了,经常会被俩人逼得无奈饮恨败北。
祁愿面子上挂不住,于是便搞出了什么“老将踹兜里”,以及走“田”字的“追风逐日奔星赶月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霹雳金光马”这种下三滥招式。
“要不……咱们还是下五子棋?”祁愿也被他俩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老脸建议道。
“不玩!”金官儿回答的干脆利索。
目光转向小木,他竟然也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目光鄙夷的解释道:“玩五子棋,你要是执黑先走,则百无禁忌,怎么走都行。
如果是我俩执黑先走,你就会这也不让,那也不许,搬出那些劳什子的三三交换、五手两打,以及三三、四四的禁手规矩来,全凭你一张嘴说的算。”
五子棋和象棋一样,都是祁愿交给他们的,也同样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过多久,祁愿便被他俩杀的溃不成军。
众所周知,无规则的情况下,五子棋执黑先行必胜是最基本的入门要求。
所以祁愿就会在拿了必胜的黑棋后,想怎么下怎么下,什么规矩都没有。
可一但金官儿和小木拿了黑棋,祁愿就开始讲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禁手规则。
简而言之……
就是在极其无耻的欺负小孩……
“额……要不然,斗地主怎么样?我保证,肯定不会再耍赖了。”祁愿试探性的问。
“斗地主又是什么?”金官儿好奇的问。
“你确定你不耍赖了?”小木的脸上充满了怀疑以及不信任。
“肯定不耍赖!”祁愿言之凿凿的道:“每人三十个筹码,谁先输光了,今天的碗筷和锅就谁刷,哦,对了,还有洗衣服。”
地窖里没有阳光,但祁愿还是可以将衣服晾在炉子前烤干。
“行……行吧,那你先把规则讲清楚。”
金官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地窖就这么大,他再是不愿意和祁愿玩也没有任何别的消遣方式。
“先做牌先做牌,我去找纸来。”
祁愿兴冲冲的找来牛皮纸,并且一边用炭笔在上面写上数字,一边告诉两人游戏的规则。
当然,罗马数字1~10,也被祁愿很贴心的换成了一~十。
可没想到刚写了两个,金官儿就不干了,要求祁愿必须用秦篆大写的“壹~拾”来写!
祁愿不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谁知道金官儿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谁知道祁愿会不会拿着炭笔在牌上偷偷的涂改数字!
得到答案的祁愿一脸懵逼。
老天爷啊。
难道说自己的形象在这俩孩子的眼里已经不靠谱成这样了么?
行,大写就大写,数字壹到拾祁愿还是会写的,就是不知道小木能不能认识。
于是祁愿就很贴心的在旁边又写了小小的“一~十”来进行双重标注。
“这样行了吧?”祁愿不满的瞪了金官儿一眼。
小小年纪,竟然这么鸡贼!
“这还差不多。”金官儿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笔帮着祁愿在裁好的牛皮纸上一起书写。
祁愿三言两语的交代好了规则。
又在金官儿和小木连珠炮一样的不断提问中完善了规则的细节。
最后祁愿的嘴皮子都说干了,两人再也问无可问,终于表示清楚明白,游戏可以正式开始了。
……
一个时辰后。
地窖里响起了金官儿和小木充满愤怒的声音。
“明明是你自己把牌亮给我们两个看的!为什么你当地主赢了之后我们要多给你一倍的筹码?!”
祁愿淡淡的解释道:“因为我是地主,我的牌好,就可以明牌。”
“可你上一把是农民,你也明牌了!”金官儿继续怒吼道。
祁愿明明都快输光了,这一下却让他捞了那么多筹码回去。
祁愿理所当然的道:“对啊,因为我是农民,我牌不好,所以我就明牌了,毕竟农民明牌输一半嘛!很公平的。”
小木幽幽道:“那你能告诉我们,三个q和一个8一起出,为什么不是三带一,而是能当成炸弹来用?”
祁愿瞥了牌堆一眼,理直气壮的道:“哦,那个啊,8是癞子,想变成什么牌都可以,我把8变成了皮蛋,就变成了四个q,当然可以管上你的四个j了。”
金官儿:……
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