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曾继都在统筹全局,将太原现有的兵力与自己带来的三万府兵整合到一起,再重新分派到几个险要之地。
不同于李建成拿国家当玩阴谋的筹码,曾继是真知道刘武周要打过来的。
在历史上,刘武周入侵大唐这一战,可以说打了大唐一个措手不及。
李元吉的临阵脱逃就不用说了,以这货当时的年纪与作战能力,就算留下也是当俘虏的料,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只说李渊,他为了平衡李建成与李世民之间的势力,在刘武周入侵的早期,根本没有派出李世民,结果导致晋阳失守,刘周武手下大将宋金刚长驱直入,真的复刻了李渊当年晋阳起兵,入关直取长安的路线。
眼看着长安不保了,李渊这才不得不重新启用李世民,让他去迎击宋金刚。
可以说,李唐在面对刘武周时的一系列昏招,造成了大量无谓的死伤,用后世的眼光来看是相当得缺心眼儿。
当然了,如果说这场战役唯一可以算得上积极意义的,就是李世民收服了未来玄武门之变的头号功臣,也就是后世两大门神之一的尉迟敬德!
在遇到李世民之前,尉迟敬德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狠人。
又会打仗,个人的武力值也是大唐天花板级别的。
关于他跟秦琼两人谁更强这一点,其实正史中两人并没有单挑过,毕竟真实的战争中,很难出现“斗将”这种事情。
在归顺大唐之后,两人又是同一个阵营的,就更加不会生死相搏了。
而到了贞观年代,由于秦琼重病缠身,不久就过世了,因此两大门神到底谁更强,还真不好说。
而在隋唐小说中,秦琼是比尉迟老黑强的,不过小说是小说,小说里还有李元霸呢,正史中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总而言之,再过五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曾继就要面对这位大唐武将的天花板了,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一天,曾继刚刚视察完军械衙门,唐礼从远处跑来,汇报了一些情况。
“又来?这货是不是疯了,他就不怕被人打黑枪吗?”
唐礼没听过打黑枪这个词,但想想也能明白曾继的意思。
“将军,李元吉这三天来每天都要外出打猎,而回城之时几乎见到人就放箭乱射。由于他早就臭名在外了,这两天百姓们远远的看到他,就会躲到家中不敢出来,这导致死伤人数比第一天少了一些,可还是有人死伤。”
“至于说霸占民女的事情,他每隔一天就会带着几个人外出,根本不顾宵禁的事情,强闯民宅霸占民女,敢反抗就是一阵毒打。经他这样一番闹腾,已经有三个女人上吊了!”
唐礼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他是晋阳本地人,跟很多百姓都认识,甚至还是邻居。
如今见到以前的邻居朋友遭到如此对待,心里自然不好受。
想当初他的家人就是遭到突厥人杀害,媳妇也遭遇了侮辱,因此唐礼对这种事情非常痛恨!
看着满脸杀气的唐礼,曾继突然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唐礼,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敢不敢为民除害杀了李元吉?”
唐礼双眼瞬间圆睁,一脸震惊地看向曾继。
曾继微微一笑,一脸的风轻云淡,这幅表情就像在闲聊,可所说的话却足以把天捅个洞!
“将军!!”
“怎么?怕了?”
“不,我只是担心这会影响到将军的仕途!”
“哦?你很在意我的仕途?”
唐礼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到是让曾继有点意外,虽然他自己就是个官迷,但却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也如此看重,特别是眼前这个唐礼,曾经失去一切的他,在曾继看来应该是个敢打敢冲的狠人才对,没想到……
“将军您可能误会了,我并不在意自己的未来,哪怕立刻去死也没什么,我最多希望可以死得壮烈一些,最好是死在与突厥人的交战之中。但将军您不同,您的仕途不仅关乎您自己,还关乎弩阵营所有兄弟的未来,所以您绝对不能出事!”
身为一个老弩阵兵,唐礼以及许多人到现在也都是自称弩阵营的人,至于说千牛卫之类的官职,不过是对外的称号而已。
对此,曾继自然是乐见其成,同时也意识到,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国家的归属感并不是很强,他们更看重义气。
曾继之前的所做所为,对于弩阵兵的很多人都相当于再造之恩,因此相对于李唐朝廷,他们更原意效忠曾继。
哪怕曾继现在就带着他们去造李唐的反,估计也有一大半愿意跟随!
虽然这种只认义气,没有大局观的观念并不可取,但这就是这个时代之人的现状,为义气而生,为义气而死,你说他们是死脑筋,那你还真说对了,这个时代有很多人都是死心眼,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哈哈,你想得还挺多,那我换一种说法,如果这个机会不会牵连到我,更加不会影响我的仕途,你会做吗?”
唐礼表情严肃。
“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将军,请您一定要派我去完成,李元吉这种人未来如果成为封疆大吏,简直就是当地百姓的灾难,这种人不能留!”
曾继轻拍唐礼的肩膀。
“耐心一点,这样的机会总会有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
唐礼一听,就明白曾继心里已经有计划了,顿时冷静了下来,将对李元吉的怒火压下。
结束了一天的视察工作后,曾继回到大将军府,刚刚吩咐厨房上菜,就看到沈若叶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此时的沈若叶又恢复成丑女的样子了,曾继每次看到她这张脸,都会下意识的叹气。
以前没看到沈若叶的真容也就罢了,如今看到了,结果又没了,这让曾继的心态有点爆炸。
沈若叶气哼哼地坐到曾继对面,半天都不说话。
曾继也不理她,拿起一根自制的铅笔,或者说碳笔更准确一样,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完善整个太原的布防图。
直到饭菜都上齐了,曾继才将手中的笔放下,准备开吃,结果沈若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简直不可理喻,你知道我这几天都碰到什么事情了吗?说出来能把你气死!”
曾继夹了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别问哪来的牛肉,问就是牛想不开自杀了。
“让我猜一猜,是不是那些被害人的家属不仅不肯站出来做证,还说是自己的错,不该冲撞了齐王殿下?”
沈若叶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诧地看着曾继。
“你派人跟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