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贤妃有一百种方式可以刁难虞沧,虞沧自然也有自己应对的方法。
“放肆!”
她打泼了盐水。
滚烫的水朝虞沧倒过来,似乎还擦杂着一层厚油。
虞沧反应快,在她发怒的瞬间就退到一边,躲过袭击,然后单膝跪下,一副乖顺的模样。
“儿媳不懂琉璃殿中的规矩,没有伺候好贤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话是这么说,但看她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
那有恃无恐,无论是放在哪里,都让人觉得格外扎眼。
“你……”
王贤妃气得手都在发抖。
“你是觉得,本宫治不了你,是吗?”
她的威严屡次被挑衅,现在理智也已经在失控边缘。
虞沧抬头看向她,诚恳道:“贤妃娘娘息怒,儿媳愚钝,大概也是因为以前没怎么做过,不知娘娘能否让个熟练工给儿媳演示一番,也好学习学习。”
“你!”
王贤妃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得魂飞天外。
好半天,也就挤出来一句,“看来你在燕州城过得不错,连这些都没有做过,寒儿真是宠你得很啊!”
王贤妃看着她,恨意几乎要穿透到骨子里。
虞沧只是低着头。
王贤妃越看越生气,本来还有些愉悦的心情,现在更是直接跌到谷底。
而且看虞沧跪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低眉顺眼,其实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服,浑身都是刺。
王贤妃看到她这样子,就不由想起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一直让她觉得碍眼。
后来那个人死了,死得很惨。
她希望虞沧死得比她更惨。
只要能让虞沧不舒坦的,任何事情,她都想试一试。
她眼中闪过几缕暗芒。
思忖间,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件事。
“哎,现在的孩子啊,都没有耐性,本宫不过就洗了会儿手,就要闹脾气,还说什么侍疾呢,别把本宫气死就算好的了。”
她悠然弹了弹指尖的水。
卢音见状,立即拿了帕子上前为她擦拭。
她专注且认真,把王贤妃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
这才是真正会服侍的人。
王贤妃很满意,看了眼自己嫩如葱白的十指,才重新戴上护甲,倚在软椅上,悠悠道:“说起来,你当初能嫁给寒儿,就是因为偷了先帝赐给老虞院首的信物,才求来的这桩婚事。”
她不知为何,忽然提起旧事。
虞沧本来跪在那里,低眉顺眼,也没有要去跟她呛声的意思,只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缓缓抬起头,似乎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好多年吗。
说来,这也是虞沧心底的一根刺,当初原身被爱意冲昏了头脑,也不知道从哪吃的豹子胆,直接把虞家的传家宝偷了,用来换了跟慕江寒的婚事。
顺成帝当然乐意。
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虞家手上,是个炸弹。
先帝的承诺,那甚至是可以高于顺成帝的东西。
如果能用一个本就不太重要的儿子把这个承诺抵消,何乐而不为。
虞沧如愿嫁给了慕江寒。
但就在婚事定下不久后,原本在太医院任职的虞宋东,因为给宫中贵人看病的时候开错药方,受到重罚,被逐出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