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打算的是,找一些自愿的百姓,一点点在他们身上尝试,看能不能试出解药。
只要每次用量精确,试药的百姓也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而且太医院的御医这么多,也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但是现在事情出现了意外。
虞宋东的情况所有人都没想到。
他却觉得是个机会。
“不行,你身上的毒发展太快,如果用少量药一点点试,大概率没有效果。”
这下都没等虞沧开口,韩青岚就帮他回答了。
虞宋东微微偏头,才又道:“所以……就用大量的药,不用……担心,我……受得住。”
“你现在身体虚弱,如果大量用错药,很可能会有性命危险。”韩青岚再次反驳他的想法。
“而且,这一切你让燕王妃来做,可曾想过如果出现意外,她将面对什么?”
亲手害死亲生父亲的罪名,虞沧背不起,也不应该背。
“那……请韩院首……”
“我也承担不起。”
韩青岚是个直白人,不喜欢绕圈子。
所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他不是虞沧的父亲,也许他还没有后顾之忧,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让人陷入两难的境地。
虞沧做不到,他一样做不到。
“虞大人,你先别着急,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我先帮你清理患处,然后用除疫的药暂时压制毒素,等禁军那边调查的消息回来——”
“韩大人!燕王妃!”
韩青岚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溯空腰上挂着一个空的刀鞘,脸色苍白地跑进来。
好消息是禁军回来了。
坏消息是,只是看溯空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没有其他好消息了。
虞沧从刚才开始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韩青岚知道她心里难过,就干脆替她问道:“你们不是去宁安寺调查了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查得怎么样了,长河呢?”
“回禀韩大人,属下就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宁安寺的僧人,都……都被人灭口了。”
说到这里,溯空不知是不是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脸色更难看了些。
他虽然也是武功高强的禁军,但也还是个少年。
宁安寺的情况必然惨烈,不然他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什么?!岂有此理!”
“我的个乖乖,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把京城所有百姓都拉下水还不够,还要屠杀僧人,这是阎罗王吗?他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苟老三也在屋里。
他不被允许去义诊那边,就干脆过来照顾虞宋东。
现在听到溯空的话,也心生畏惧。
“谁知道呢,或许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虞沧终于开口。
但从表情到声音都是冰冷的。
冷得让人胆寒。
苟老三看她一眼,默默噤声。
韩青岚担心她,忍不住安慰道:“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先去禀报圣人,你别着急,一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可那人明显已经不想给我留时间了,你们可有注意到,今天的百姓比昨天多了一倍,分诊都快忙不过来,再这样下去,明天又会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