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一片凝滞。
“玉檀，你大胆的说，朕之前答应你的自然作数！”
站在屏风后边的九阿哥此时忽然感到一阵不妙，这应该，大概，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启禀皇上，九阿哥丰神俊逸，皇宫中无数宫女心悦九阿哥。”
玉檀余光看着康熙脸上的表情，接着道，“只是奴婢出身卑微，配不上九阿哥。而且奴婢还想一直侍奉皇上左右。还请皇上成全！”
“嘎吱——”一声。
屏风猛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康熙眯了眯眼，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恭敬的玉檀，平静道，“玉檀，你可决定了？”
“是，奴婢决定了。”
“行了，你先去茶水间吧！朕想喝碧螺春了。”
“是，皇上。”
玉檀缓缓退了出去，只是在关门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屏风侧边露出来的衣角。
现在，时候未到。
胤禟听着关门声，立刻从屏风后边站了出来，满脸沮丧道，“皇阿玛，您刚刚说答应玉檀的自然作数，是啥啊？”
“还不是之前那次，玉檀被鹰啄了。还有上次你额娘生辰宴，要不是玉檀反应快，八福晋就划伤你了。所以朕答应了她一个条件。”
胤禟满脸疑惑道，“啥条件啊？这也没啥关系啊？”
“玉檀只求了朕一件事，就是她要决定自己嫁给谁！”
“什么？！”
胤禟听着康熙的话，更是满心满眼都是纳闷。玉檀不是说想要他的心吗？嫁给他，成为侧福晋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玉檀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阿玛，儿臣渴了！儿臣去您的茶水间讨杯茶喝哈！”
胤禟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康熙看着正摆在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脸上就是一阵沉默。
还讨杯茶喝去？
呸，他都不好意思揭穿他。
那是去喝茶吗？
那是去勾搭他乾清宫的大宫女了！
……
乾清宫茶水间。
“玉檀，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要不你还是多请几天假，再歇两天吧！”
“若曦，放心好了。你昨晚上不是都看了嘛，我身上的青紫色基本上都消失了。”
若曦想着昨晚上看到的白皙肌肤，暗暗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黄太医的药膏这么好用，只是给你涂了几次，身上的伤就好了大半！而且恢复得还特别快！”
“是呢。”
玉檀轻轻笑了笑，没再说话。他们自然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只是她动了点手脚而已。只是让身上稍微肿了些，只要稍一碰触，便会青紫一大片。
看着吓人，其实啥事都没有。
“对了，两个姐姐，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的消息！”
玉檀和若曦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芸香，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芸香脸上立刻出现了畅快的笑意，笑着道，“姐姐，你们不知道！最近八福晋可是遭了殃了！我听他们说，八福晋自从被打了五十大板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听太医说，这彻底留下了病根！”
玉檀眼底一闪，嘲讽一笑，“还真是……”
“姐姐，这太医说，以后八福晋哪怕伤口好了，也不能用力了！脊背和腰，只要一到雨雪天，绝对会疼痛难忍！堪比刀子凌迟！”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按捺不住的笑意。
“哼——这还真是恶人自有天收！我倒要看看，她现在失了圣心，还怎么在八阿哥府里作威作福！甚至罚我姐姐！”
“若曦，现在这八福晋可是自作自受，恐怕顾全己身都难了。更别说算计你姐姐了。再说了，侧福晋现在可是在皇上面前露了面，八福晋更不敢胡作非为了。”
正当三人谈论的时候，猛地一阵脚步声传来。
“玉檀，我————”
胤禟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茶水间众人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眼底仿佛闪烁着八卦的光，顿时一噎。
茶水间众人也是听说了，九阿哥想要将玉檀纳入府里当侧福晋的事，一时间，个个都识趣的找了借口出去。
只是众人要是能稍微收敛一下脸上暧昧的神色就更好了……
胤禟看着若无其事还在沏茶的玉檀，立刻上前走了两步，直直抓住她的胳膊，疑惑道，“为什么？！”
玉檀瞥了一眼胤禟，接着忙活手上的茶叶，漫不经心道，“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
胤禟看着满脸平静的玉檀，更是一阵羞恼，下一刻立马将她扯到了自己正前方，眼睛直视她，一字一句道。
“玉檀，当初你说，你要的是这！现在我等你来拿！”
“……”
“玉檀，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我求了皇阿玛让你进府当侧福晋，你到底为什么拒绝！”
玉檀看着眼前的胤禟，神色冷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看陌生人的目光，根本不像是看向自己心上人的缱绻温柔。
“九阿哥，我现在再说一次，我要的是这！是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不可能！我——”
“我知道不可能！”
胤禟看着眼前平静如水的玉檀，崩溃无奈道，“玉檀，你明明知道不可能，那么为什么我们之间还要互相折磨！你直接当侧福晋不好吗？我保证，一定不会辜负你！”
“我愿意，我就不！”
胤禟看着眼前满脸任性甚至还带着理直气壮的玉檀，更是被气得笑出了声。
“你————”
胤禟第一次彻底体会到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胤禟看着还浅浅笑着的玉檀，气得拿起手中的茶杯就想砸下去，只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要是茶水间的那些人回来发现满地碎片，这个小白眼狼肯定会被议论……
“玉檀，你知道的，那些侍妾都不重要，可是福晋她一直尽心尽力，所以我——”
“我知道，所以我不进府啊！”
“……”
玉檀看着被气得来回乱转的胤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自然知道九福晋再过几年就会因病去世，只是胤禟不知道……
她还要和胤禟待在一起那么多年，轻易得来的别人可不会珍惜。
生气？无奈？
那就对了！
“玉檀，你说，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我都给你！”
玉檀看着底线一退再退的胤禟，狡黠一笑，“我要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还不待胤禟出声，玉檀立刻道，“九阿哥，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是，我心悦你！”
“你——唉——”
胤禟无奈叹了口气，老十啊老十，哥哥算是知道你不容易了。我以后再也不笑话你被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了……
玉檀看着胤禟的反应，更是往前走了两步，抬起头，手指轻轻戳了两下他的胸口。
“九阿哥，你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