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起来,这两年大明虽然百废待兴,日子贫苦了些。”
“但是如今天下太平,正是百姓休养生息的好时候。”
“咱们两个也上了岁数了,难道做了皇帝皇后,这辈子就要困在这京城了?”
马皇后谆谆善诱道。
马皇后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年轻的时候跟着朱元璋,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识过了。
后来大明立朝,她也安安稳稳的在后宫里陪着朱元璋,度过了漫长而孤寂的岁月。
朱元璋眼中闪过了一抹怜爱,“好,妹子既然想去,咱们就去看看。”
“正好啊,标儿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也该学着监国了。”
“朝忠要是有什么悬而不决的事,到时候再八百里加急来问我。”朱元璋想了想,倒是也觉得不错。
马皇后脸上这才露出了淡淡笑意,眼中全是满足和温柔。
朱元璋早些年只有马皇后一个妻子,两人感情很好,现在如今几个儿子,都是马皇后所生。
而朱标作为嫡长子,甚至在大明还没有建立的时候,就已经是朱元璋理所应当的继承人了。
马皇后并不偏心自己哪个儿子,但对于长子继承家业,马皇后也十分放心。
朱标是个更为仁慈的太子,也许不能成为和他父亲一样杀伐果断的开国之君,但是作为仁慈的守成之君,马皇后也对他寄予了厚望。
几天后,皇帝的马车再一次出发了,一路往江南而去。
而此刻,丞相府内的胡惟庸,却猛的站起了身,将手里的奏折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叫都解决了?!”
“江南的水患这七年来,不知道上了多少折子,朝廷也不知道发了多少银子去救灾!”
“还有那些村民,不是一个个哭天喊地,说李子安装神弄鬼,以龙王的名义炸了他们的房子。”
“这会儿就什么都算了,不计较了?!”
胡惟庸简直气的吹胡子瞪眼,自从李子安出现之后,胡惟庸只觉得处处不顺!
江南的士族向来自傲,就算大明统一,这些士族也是自成一派,对皇帝的命令向来阳奉阴违。
但胡惟庸却找到了契机,和这些江南士族勾结在了一起。八壹中文網
江南的水患由来已久,士族们当然不肯下大力气去整治。每年水患,朝廷拨款有限,江南的衙门自己也无力赈灾。
到了这个时候,士族们再假惺惺的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收容难民。
以极低的价格买下这些人,做庄户也好,做奴隶也罢……时日一长,士族们在江南的势力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而这一次的水患,照理说应该和往年一样,等江南县衙无力解决的时候,朝廷开仓赈灾。
等粮食不够的时候,江南士族再站出来当好人,只是没想到多了个李子安,竟然将所有计划都弄得前功尽弃了!
“如今那几个村子都从原本的居所搬了出去,听说正在筹备着怎么从士族那儿为自己赎身!”
“江南道如今的领头人是孙家,但孙家不知道从哪得了一批好东西,说是上等的琉璃宝石,如今也不怎么管事了。”
“要是长此以往,这江南……恐怕未必还会和从前一样,那么听相爷的话了。”
作为胡惟庸的心腹,蒋逢意很会揣摩心思,立刻将江南的情报简短的汇报了一遍。
胡惟庸早就知道事情只怕不妙,但这会儿还是被气得不轻。
“好个李子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不让你吃个苦头,我就不姓胡!”
胡惟发出了一声冷哼,随机招来了自己的侍卫,“去江南找林勇,把这封信一块送过去,见了信,他自然知道怎么办。”
侍卫不敢多问,收了信匆匆离开。
一直等到离开了宰相府,蒋逢意沉吟了一会儿,片刻后还是回到府中,同样也写了一封信送往江南。
就在京城风云变幻的时候,远在江南的李子安,日子却过的十分悠闲自在。
作为一个经历过房地产风云变幻的现代人,李子安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对房子的热情。
这不,也许以后也难得来江南,但李子安还是抽空还是看房子了。
还别说,这个时候的江南,比起其他地方而言,已经算是富庶繁华了。
李子安看了好几个园子,都觉得很是满意。
这年头买房子,没有庭院那还像话么!
就在李子安左挑右选的时候,李剑却有些紧张了。
“糟了,是……是老爷他们来江南了!”李剑收到了锦衣卫的密信,顿时急匆匆的来找李子安。
而此刻,李子安正好躺在一张摇椅上,一手摇晃着折扇,一边躺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
“你们家老爷也真够闲的,不过也是,他都是皇帝的大伯了,不愁吃不愁穿的。”
“想去哪就去哪,神仙日子啊。”李子安眯着眼睛,悠哉的说道。
李剑的嘴角一抽,好家伙,您这话……没什么信服力啊。此刻下午末时,一般人还在辛苦劳作呢,这位爷已经躺下开始晒太阳了。
要是一年前的李剑,必然要斥骂一声纨绔子弟。
但现在,李剑也只得好声好气继续解释道:“老爷从京城赶来,恐怕是因为扬州城的灾民安置。”
“李老爷,不想想怎么应对么?”
“这有什么可想的。”李子安这会儿彻底闭上了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要再给我两年的时间,这些纺织厂成型,就能带动整个扬州的发展。”
“你可别小看了这些轻工业,要是没有它们,重工业可发展不起来。”
李剑苦笑了一声,真心实意的说道:“李老爷说的这些,我也不懂。”
“但论起经商这件事,没人能比老爷厉害。我也就是随口提醒一句,但是按照大明的律令,其实这些人并不算良籍。”
“他们说到底,还是孙家的下人。”
“您这纺织厂……到时候要是孙老爷想要插手,恐怕难做得很。”
“那些纺织厂工人,还是张家的奴才?”李子安皱眉,翻身坐了起来。
糟了,这可要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