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名酒保npc还是个话唠,人都‘死’了还在不停地哔哔哔,宛如唐僧念经,而且还是个没有完全摸透游戏规则的话唠,起码他不知道游戏里有个道具叫伪装卡!
“你们领导就没告诉你死人不许说话吗?”林野笑嘻嘻调侃了一句。
酒保立马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林野没再理会他,想到赫尔曼表兄妹俩,莹亮黑眸里似有星辰陨落,带着一丝狡黠与幸灾乐祸。
三楼甲板上,小泽千绘独自一人奔跑着,她此时呼吸急促,面色涨红,神情紧张,时不时四下张望警戒,就仿佛正被一群猛兽追赶着一样。
“砰!”
当她正要跑进右边岔道时,子弹擦着她的脸射在了墙上,她只能换了个方向继续跑。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十来分钟。
大概一刻钟前,她和路三人从发现林野的客房离开后正准备联系赫尔曼他们会和,没想到半路遭遇了狙击。
路三人连反击都没开始就被送出局淘汰了,最后只剩她一人。
不过追击她的那个人很奇怪,一直不杀她,反而像是在逗弄老鼠一样逗着她溜圈,更让她胆寒的是她至今都不知道追杀她的人是谁!
这些人里有这么厉害的人吗?小泽千绘心中生起万千疑窦与焦虑,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如果小泽千绘了解过华国娱乐圈,听说过林野的大名,那她多少能猜到一点让自己陷入此番境遇的人是谁。
不知跑了多久,小泽千绘在跑断气前躲进了一间房,她并没有注意到门边不远掉落了一个生了铁锈的挂锁,锁头应该是最近才被人用利器暴力劈开的。
她想也没想推门进去还锁上了门。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室内很暗,她在门边摸了半晌想开灯,最后开关是摸到了,但灯应该是坏了,按了半天没任何反应。
这种情况在这艘幽灵船上很寻常,她并没有发按在心上,但到底是年轻女性,这种情况下多少有点害怕,但小泽千绘现在也不敢出去,只能睁大眼慢慢适应这满室的黑暗。
还好她夜视能力不算太差,很快就判断出这应该是一间废弃的小型影院,到处都是陈旧的排椅,帘布影影绰绰的在轻轻摇晃。
莫名有些阴森。
小泽千绘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之时,不远处的影幕后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响动……
“……啊……”
“……哈哈……”
(此处瞎拼room一百遍)
空寂无人的房间内,这两道暧昧又熟悉的喘息声像一道惊天闷雷劈在了小泽千绘的脑门上,劈得她外焦里嫩,半天回不过神。
黑暗中,小泽千绘捂住自己口鼻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像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一样。
这一刻,她的眼睛像骤然遇到明火的干柴,爆发出不可置信的亮光,她的表情就像是活见了鬼,几度变化扭曲。
好半晌之后,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站直了身体。
她放下手,从口袋里掏出赫尔曼交给自己那个手机,轻手轻脚往声音的来源处摸去,而沉溺于犬马之中的男女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过这个废弃的小影院里曾经多过一个人……
对赫尔曼和蜜儿.兰格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注定是一场噩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会这样?”
蜜儿.兰格不断喃喃着,她光溜溜地躺在凌乱破败的帘布上,两眼失神,目无焦距,看上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空气里除了刺鼻的霉味之外,还隐约飘荡着一股异常气味,有点像路边盛放的栗子花。
“我们被人下药了!”
黑暗中,赫尔曼的表情也同样难看至极,任谁发生这种不可言说的事心情都不会美妙。
就算西方人在这方面很开放,但也没到连德国骨科都要欣赏一番的地步。
他再百无禁忌,再爱玩女人,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对蜜儿下手。
他这时候哪里还会想不明白事情发生的原因,他和蜜儿刚才明显失去了理智,连身边是谁都顾不上。
这很明显就是着了道。
“林野?!”
兄妹俩几乎同时想到了林野,因为除了她,他们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会在这种时候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们。
赫尔曼眯眼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是刚才的那个女仆,她肯定就是林野,她应该是弄到了某种特殊道具,才能不被幽灵杀死,刚才在烟雾弹掩护下偷偷给我们下了药!”
赫尔曼的脑子并不差,很快就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
至于林野的药从何而来,不用想就知道,应该是小泽千绘他们之前准备给林野喂的那一颗。
没想到小泽千绘没害到林野,倒是报应到了他们俩身上。
他听小泽千绘汇报过事情情况,所以大概清楚当时他们和林野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林野还记得把那颗药收起来,最后还反过来用在了他和蜜儿身上。
这说明她有可能早就已经计划好要对他和蜜儿下手了!
“好可怕的心计,好恶毒的女人!”
赫尔曼心里又乱又恨,他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个亏。
“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狠?我做错了什么?她这是想彻底毁了我,是想逼死我啊?”
蜜儿.兰格的情绪比赫尔曼更加不稳定,比起男人,在这方面吃亏的永远都是女人。
她突然惊恐又慌乱地伸手向旁边抓去,“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
赫尔曼见她情绪不对,连忙替她拿过周围散落的衣服,难得温声软语安抚道:“衣服都在这,蜜儿你先别慌。”
“呜呜呜……怎么办?幽灵船上到处都是摄像头,这里肯定也有,我们的事都被拍下来了……”
蜜儿.兰格终于崩溃地扑进了他怀里,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掩埋起来的样子。
她的眼睛不断的流出眼泪,一面惊惧戒备地打量着四周,就好像他们周围站满了人。
蜜儿.兰格的话让赫尔曼心里一紧,身体瞬间紧绷,但很快他又放松了下来,轻轻拍抚着蜜儿.兰格的背道:“不会的,你放心。”
“我进来后就已经检查过了,这里面没有监控。这间小影院应该是被废弃很久了,我们过来时大门上了个很旧的挂锁,是被我用太平斧砍断的。”
虽然的确受到了药物控制,但赫尔曼到底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声色诱惑,忍耐力绝不是蜜儿.兰格这样未经社会‘打磨’的小女生能比的。
何况林野给他们下的药只有半颗,药力其实并不足以让他们彻底迷失,所以察觉到身体异常后赫尔曼还能冷静地寻找隐蔽安全的地方。
其实但凡赫尔曼和蜜儿.兰格的意志力稍微坚定一点,完全是可以熬过去的。
但偏偏在这方面,两人都是放纵恣意的人,情绪一上来就压抑不住,更没想过压抑。
就算事后再后悔,在事前两人是绝对不会想这些的。
这一点林野清楚,赫尔曼更清楚,只不过他不想承认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蜜儿.兰格也稍稍放松了下来,虽然这件事让她有些难堪,但冷静下来以后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
她对男女情爱之事已经驾轻就熟。
只要这件事没其他人知道,其实也无所谓。
就当多一个炮友好了,虽然这个炮友身份有点太特殊,但回过头来想想莫名还有些带感。
她的心情慢慢平复,但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瞬间又慌了。
“表哥,林野这样对我们,那她肯定能猜到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万一她说出去了怎么办?”
“不会。”赫尔曼早就想到了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如果她把这件事说出去不就暴露了她给我们下药的罪行吗?她那样身份的人做这么卑劣的事绝对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他们华国人最重视脸面。”
他的声音蓦地一冷,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魂,透着一股浓浓的邪恶气息,“而且,我怎么可能让继续她活着!”
如果之前他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那个嚣张的华国女人的话,那在这件事之后,他只想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他这话,蜜儿.兰格也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
“玩家们请注意,美人鱼之战已结束,请所有玩家回到一楼甲板,稍后将公布此轮游戏的结果!”
广播声响起,预示着游戏已经走到了尾声,所有人再次集中到了幽灵船的甲板上。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意犹未尽,正三两聚在一起讨论着刚才游戏里发生的趣事。
“你们猜最后哪个阵营赢了?”
“肯定是我们幽灵!我们总体实力最强。”
“我觉得是我们海盗阵营获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我听说npc全数阵亡了,这起码说明我们的积分收入很稳定。”
“npc也不是只有你们海盗能杀,说不准就是那条美人鱼干的呢?”
“不可能,一条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鱼保住自己小命都困难了,还想从我们海盗手里抢积分?绝对不可能!”
“也是,那女人估计很早就出局了。”
“所以获胜的肯定是我们海盗阵营。”
“是我们幽灵阵营才对!”
分属不同阵营的几人眼看着就要因为意见不合开始一场battle,忽听身旁传来一道幽幽然泼凉水的声音。
“我看获胜的八成是你们口中那条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鱼。”
赫尔曼.法勒虽然听说过林野这个人,但因为种族歧视等原因,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她,和小泽千绘一样。
他们这群人压根就不知道林野的真实实力。
那人不满地瞪着安东尼,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小伙子,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你还是不是我们幽灵阵营的了?还说赢的是那条美人鱼,滑稽死了!”
安东尼翻了个白眼,他也不多说,只道了一句:“我和我的同学五个都是被谁搞出局的知道吗?”
“谁啊?”出局以后感应器的通讯功能就会关闭,无法再与队友联系。
“就是那个华国女人。”安东尼语带佩服地叹了口气,“她只开了五枪,就像切麻瓜一样收走了我们五条小命,我们连用隐身的机会都没有,最后我还用了一张复活卡,结果复活不到两秒,又被她一枪给打爆了心脏。”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就她那样的枪法,你们说她是手无缚鸡之力?”
“我们把她当成小鸡小羊,殊不知人家玩得是杀猪盘,一招通杀!”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有你说的那么神吗?1vs22我们还能输?这又不是爽文小说。”显然他们依然不信。
安东尼笑了笑,“那你们就拭目以待吧。”
这样的对话不止在这一处发生,好几个被林野亲手送走的人都像安东尼一样,心里已经多少有了答案。
正是因为已经猜到了结局,所以他们面上并不好看,神情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最终胜利的真的是林野,那就意味着赫尔曼输了赌局,也意味着林野能从他身上拿走三样东西。
这可不是小事情。
林野懒洋洋地坐在栏杆上,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此时正微仰着头迎着晚风,落日余晖打在她侧脸上,像是在她身上加了一层柔光滤镜。
唯美而神秘。
“boss,你没出局吧?积分多少?有没有机会赢?”赵暖阳和魏筝两人朝她跑来,身后不远处跟着故作深沉的易锦辰。
林野晃了晃小腿,故作神秘:“不着急,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boss,故意吊人胃口就有些过分了啊。”赵暖阳无奈叹气,但很快又和林野聊起了在游戏里发生的事,显然她也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