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昂咽了咽口水,继续劝道,“小师叔,我知道我们说错了话,小师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
宴景同眼神突变,阴戾的目光射向了冷子昂。
那一刹那,冷子昂感觉全身僵硬,双腿止不住的哆嗦。
不愧是人人都害怕的活阎王,那一眼,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他不敢继续往下说,冷子昂有预感,要是自己再继续往下说,他头顶的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江竹寻看着身上的束灵术,手指轻轻的一挑,由束灵术凝结成的绳索,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
宴景同见状,微微挑眉,然后在江竹寻要走开的时候,伸手将人抓住。
“寻儿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冷子昂欲上前,就被宴景同一掌挥开,“滚。”
冷子昂哪里敢耽搁,吓得他连忙抱住自己,赶紧跑。
太可怕了,原来传说中的活阎王,真的是名不虚传。
江竹寻见冷子昂被吓跑了,也不装了,“放开我。”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宴景同的手,眼眸中闪过一抹懊恼,只好任由他抓着。
“小师叔,你这是做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是个孩子啊。
宴景同举起她的手,在江竹寻的注视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帕子,在刚才冷子昂碰过的地方擦拭着。
江竹寻见状嘴角抽了抽,这个人莫不是看见冷子昂刚才碰了自己的手,就生气了吧。
她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刚才宴景同对冷子昂的态度,可不像是一个师叔该有的态度啊。
每次遇到冷子昂和自己单独相处,他好像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然后把人赶跑。
想明白了原因之后,江竹寻放松了下来,“小师叔,你光是擦手可没用,我刚才可是冷子昂背着回来的呢,你说你擦有用吗?”
她的话一落,宴景同的眉头微皱,眼底戾气更重。
紧接着,江竹寻就被他扛了起来,没错,就是扛在了肩膀上的那种。
“啊~宴景同你,你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江竹寻已经完全忘记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她气恼的大喊道。
宴景同淡淡的看看了她扑腾的手脚,眼波幽暗,“回院子。”
她想说自己可以走,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宴景同不知道做了什么,一道亮光划过,她转眼就到了自己的房间。
严格来说,是到了宴景同院子,给她准备的房间里。
她从宴景同的肩膀上下来,然后就被毫不留情的丢进了浴桶里。
“啊~”
江竹寻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热水,呛的她直咳嗽。
她趴在桶沿边,双眼因为热水的缘故,生了一层雾气,江竹寻气的不行,“宴景同,你活腻歪了,想打架是不是?”
她是真的生气了,无缘无故的被人丢水里,虽然是热水,可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宴景同抿唇,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紧紧地盯着她那因为生气,变得红润的脸颊,唇角微挑。
“你刚才不是说光擦手没用吗?那就洗个澡好了。”
“你...”江竹寻是真没有想到,宴景同竟然就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扔进了浴桶里。
这个男人有洁癖?
还是有毛病?
江竹寻冷笑,“宴景同,我被谁背着回来,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吧,我尊称你一声师叔,是因为师傅在意你这个人,你可别忘了,咱两见的第一面,你差点没有要了我的命,不是吗?”
宴景同听着她冷若冰霜的话,一字一句的刺在了他的心口,面色变得紧绷了起来。
江竹寻今天气狠了,说话也没有了之前顾忌,“若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和你谋和,我和你之间没有熟悉到你可以管我和谁一起的地步,所以,请小师叔以后,和我保持距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字字珠玑,句句扎心,宴景同眸光阴冷的看着她,心里恨的牙痒痒,真相把她的嘴巴堵起来。
小小年纪,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难听。
说着,江竹寻就从浴桶里爬了出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用火之灵气把衣服给烤干了,完好如初的站在了宴景同的面前。
“请小师叔出去,我要换衣服。”江竹寻丝毫不客气的赶人。
宴景同站在那一动不动,江竹寻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里再怎么也不是自己的斩月院,她如今还是回去自己的院子好。
就拿宴景同这个偏执又那么具有占有欲的人来看,她要是再待下去,以后别说报仇了,恐怕连门都出不去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抬起稚嫩的小脸,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算了,反正我以后也不住这里,这段时间,多谢小师叔的照顾,等师傅出了关,我会和师傅说起小师叔的好的,我就先回我的斩月院了。”
话音一落,江竹寻就跨步要离开房间,就在她越过宴景同,往外走的时候,江竹寻整个人都被宴景同拉了回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再次回到了房间内,房门已经被宴景同给关上了,房内还被他下了一道结界。
江竹寻一惊,下意识的要出手破结界出去,手刚举起来,就被宴景同给抓住了。
“想和我撇清关系?”
冷如冰窖的声音袭来,她抬起眼看向宴景同,宴景同眼睛含着冰霜,江竹寻的心咯噔了一下。
宴景同生气了。
而且看着模样,气的还不轻。
宴景同见她不答话,眼底划过一抹促狭的冷笑,“江竹寻,第一次见面,那样的情况下,我不该杀你?我动手之前和你并不认识,况且我身上的寒毒发作,毫无灵力在身,你一个五色灵术师,出现在迷雾森林,我怀疑你是来暗杀我的,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要是换做她,她只会比宴景同更狠,下手更加的果断。
宴景同将她的神色看在了眼里,继续说道,“说是因为师兄的缘故,和我不熟,江竹寻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说这话过分吗?”
随着自己的话,被要宴景同一字一句的掰开来说,江竹寻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