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的某间办公室。
段教授正打开了自己刚从食堂打回办公室的饭盒，他正准备一边写教案，一边吃饭。
电脑上此时弹出了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施夷？....
这不是他那学生吗？
段教授放下了筷子，然后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操控着桌面上的鼠标，点进了桌面弹窗推送的这条新闻。
让他来康康，几个月不见，自己这得意门生又干出什么成绩了？
“啧啧...”
“嘶——这新闻真的假的？”
“会不会太聪明了点？”
有些新闻就是标题党，不信邪的段教授，点开了靳氏的官网，这才证实了他刚才看的那条推送新闻没有夸大的成分。
这外行人啊，看的是热闹，内行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几乎是跪着看门道。
他虽然不清楚诸如特死拉这种自动驾驶的巨头行业是打算如何研究l5级别的。
但是在看到靳氏的车子上嵌入了施夷的智能体以后，他就发现了。
l5量产最难的，其实还是在于它的智能系统。
看看白露，思维自主，脑筋不死板，甚至能像人一样思考，虽然这归功于意识体的功劳。
但是再看看靳氏现在的这款jvo上的智能系统，要是没有施夷的智能体，虽然说实现l5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智能体的不同，也侧面说明了与之应用的自动驾驶的上限也不同。
如果没有施夷的智能体作为辅助，那么！靳氏的jvo，此时此刻应该只是一款很普通的l5。
普通到它的功能仅仅只是能实现路面上的无人驾驶，仅此而已了。
既然能量产，那就说明了施夷是攻克了量产智能体的技术的。
段教授点着鼠标看着电脑上的新闻讯息，才了解到了为何这个汽车的价格起伏如此之大了。
智能体这东西，想像真正的人一样思考，其实真正的量产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这才是配置不同，价格也大为不同的原因。
不过20多万能买到低配版本的支持l5级别自动驾驶的车子已经很厉害了。
光是这个价格，就能打了国外那些人的脸了。
段教授打了一个电话给施夷。
“段教授！你看新闻了吗？哈哈哈，我厉害吧？”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兴高采烈的声音，段教授笑着恭喜，“不错啊，怎么样？这段时间靳氏的人有为难你吗？”
“那肯定没有呀！他们都很好呢！对了，段教授你现在在哪呢？我回学校了，我现在去找你啊！”
“……”
失策了，沉默了一会...
段教授扯着嘴，语气颇为不情愿地说道：“我在自己的办公室...”
“哦？这么巧！我就在你办公室附近呢！等我啊！我2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以后，段教授立马把桌子上的某把钥匙给藏起来了。
实验室虽然快装修完了，但是新型的实验研究防护服还在赶工。
相关的部门现在也在抓紧研究。
为了自己那个傻子学生的安全着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先把实验室的钥匙藏起来最好...
咚咚咚-
“进来吧。”
施夷开着门进来，直接在段教授的对面坐下。
一看到施夷，段教授便皱着眉，“你怎么回事？没有注意身体吗？怎么你脸上没什么血色？”
为什么几个月不见，自己这学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施夷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我刚去医院抽血回来。等下补补就好了。”
“不说这个了，怎么样？看新闻没？”
看着施夷那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好像是在等着自己的夸奖一样，段教授好笑地如着施夷的意图，夸赞她说道：“就你能折腾，你厉害，行了吧。”
“那是，哦对了，这个给您。”施夷想到了什么，递给了段教授一个小手表。
段教授接过手表，“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说完，他还反复观察着这个手表，跟其他的手表没什么区别。
唯一让人觉得与众不同的，可能就是时针分针的旁边有一只会动的兔子。
“这是我准备送给小明的礼物，他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怕到时候自己太忙了，来不及参加孩子的生日会。”
段教授翻了一个白眼，把手表推回去给施夷，“随便说句生日快乐就行了，送什么礼物？还生日会，我家里可不兴办这种东西，孩子他妈去菜市场买点好吃的就当是给他过生了。”
施夷可不接段教授的还礼，一脸无赖地说道：“反正我可是答应他了，要给他送礼物的，您就收下呗！况且小明现在上初中，你们不给他用手机，戴个手表不过分吧？”
“这东西多少钱？”
施夷比了一根手指。
段教授挑眉，“十块？”
见施夷轻轻地点头，无奈之下，段教授才肯接受这块手表，“那也行，谢了，我会跟那小子说这是你送的。”
他把手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抽屉里。
然后对着施夷问道：“对了，这几个月在靳氏，没有被他们为难吧？”
施夷摇了摇头，然后咧着嘴笑着说道：“挺有趣的，靳氏是一个很有创新精神的企业。这段时间，我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施夷就这样一直说着自己这几个月的收获。
讲述她如何提升智能体，讲述她如何解决智能体量产的难题，讲述她如何被靳氏否定几百次成果后的挑战。
尤其是讲述她跟那些工程师们斗智斗勇的时候，说得脸上的表情那是慷慨激昂得很。
她怎么怼得那些工程师沉默的，她怎么让那些工程师们信服的，她怎么说服工程师们改变主意的。
种种...
听得段教授是一脸的无言和心疼。
在施夷的口中，好像一切都是有趣的，一切都是精彩的。
但是段教授知道，怎么可能呢？
在整个压力骤增的环境下，从靳氏的资金链危机就可以知道了。
资金链这座大山压得靳氏喘不过气的氛围中，就连靳氏的高层做什么都是走一步看三步。
这其中每个决定都需要讨论讨论再讨论，光是靳氏的高层都有些受不了了，所以他们施加给少女的压力又怎么可能少呢？
段教授没吭声，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听出了艰辛，听出了重重困难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