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紫衣美妇等人心急如焚得跟蚂蚁一样。
直至蓝衣美妇从房间内出来,他们才一窝蜂的涌上去。
“五妹,怎么样了,小云问题严重吗?”
紫衣美妇着急问道。
自叶风云自泰山半空坠落,她们便马不停蹄的将叶风云带回了京城。
作为医道无双的蓝衣美妇,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为叶风云诊断。
她很想说叶风云无事,大可不必紧张。
但,基于她检查得来的结果,这种骗人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大姐,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糟糕。”
蓝衣美妇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
“我仔细给小云检查过了,他身上除了使用斗战法超极限战斗的后遗症,更严重的是体内力量严重失衡。”
“此前我们所见到的,那异首族自爆后产生的红色幻影,我想是造成小云至今未醒的主要原因!”
聂茹忍不住了,连忙插嘴道:“五姐,你就说我们需要做什么才能将小云弄醒吧?”
闻言,蓝衣美妇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的状态十分微妙,体内能量严重失衡,但又在失衡中得到了一种平衡态。”
“就像是冰和火中间夹杂了雷电。”
“冰强火弱,但火却是在消融冰,化水之后,雷电将水分解,又助火燃烧。”
听到这话,紫衣美妇疑惑了。
“这不是好事吗?按五妹你的说法,那‘冰’应该就是异首族对小云最后使用的手段吧?”
“冰消火旺的话,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小云自己就能醒来吗?”
蓝衣美妇闻言,苦笑的看向紫衣美妇:“大姐,若是如此,我还愁眉苦脸干什么?”
“冰消火旺是不错,但冰山和小火苗的差距过于悬殊呢?”
“此前我说的小云体内能量极度失衡便是这样。”
“而且,也正是极度失衡下的平衡态,让我束手无策。”
“这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对小云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除非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打破这平衡态的情况下,为小云减少体内的负面能量。”
“或者说,加速小云自愈的能力。”
“只不过,我一时之间真想不到办法。”
听完蓝衣美妇的解释,聂茹等人才明白叶风云现在的状况是有多复杂。
简单的来说,叶风云现在的状况就跟在悬崖边上靠着离心力保持平衡的陀螺。
谁要是妄加出手,哪怕心怀好意,得到的可能也只是坏的结果。
众人沉默不语。
良久,聂茹才不甘心的再度出声:“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无法为小云做是吗?”
蓝衣美妇无奈的点了点头。
啪。
拍手声。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紫衣美妇面容中透露着坚毅。
“我知道小云身受重伤,你们都很担心。”
“但事已至此,担心也是无用。”
“五妹,你最近就不要做其他事了,就研究研究怎么才能帮上小云。”
“六妹,你也别闲着,蓝星上还有很多地方你没踏足过,你也出去找找,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天材地宝为小云治疗伤势。”
“其他人,各司其职。”
“小云福缘深厚,天运加身。”
“我们这些做师父的,别的给不了他,但至少信心得要给他吧?”
“别等之后小云醒来,发现我们连大一统都还要让他出手。”
作为众女大姐,她从来都是定海神针的角色,众女犹豫不决时,她便该主动发声,以定人心!
听到紫衣美妇这话后,众女脸上的忧虑这才少了许多。
“是,大姐。”
众女齐声应是。
“二妹,你留一下,我有事要问你,其他人该去做什么去做什么吧。”
紫衣美妇大手一挥,只留下了红衣美妇。
闻言,众女这才散去。
池塘小亭内,紫衣美妇揣手而立,身姿窈窕,面有疑惑。
红衣美妇屹立于她之身侧,一言不发,静等紫衣美妇出声。
“二妹,你入道多久了?”
突然,紫衣美妇问了一个让红衣美妇为之一愣的问题。
短暂的失神后,红衣美妇这才回答道:“十年了。”
闻言,紫衣美妇唏嘘一声:“十年了么?一眨眼的时间啊。”
“我对命运不解甚多。”
“二妹,我想问你,若是一个人的既定命运得以改变,命运是否会强制将他拨回到正轨上?”
听到这话,红衣美妇不禁苦笑:“大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命运一道,岂是我这种入道不过十年的人能看透的?”
“只不过,以我的理解来看的话,大概正如大姐你说的那样。”
“命运,变幻无常。”
“看似无归无矩,轻描淡写便可改写未来,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龙国有一句话,叫命中注定。”
“所谓命中注定,指的就是在命运长河之中,某件事发生的必然性。”
“以我的理解,万事万物对于某一人或者某一物所占的权重都不一样。”
“譬如说买彩票中奖一事,中奖的那张彩票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存在可能性的,但对于中奖的那人而言,却是必然的。”
闻言,紫衣美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也就是说,不管中奖的人如何规避,那张中奖的彩票一定会落到他手上?”
红衣美妇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买了那张彩票所以会中奖,是因为中奖者本身就会得奖,所以才得到了那张彩票。”
“因果命运最是玄妙,以普通的逻辑去认知是不行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去做你现在能做的事吧。”
突然,紫衣美妇终止了话题。
闻言,红衣美妇疑惑的看了一眼紫衣美妇,但也没多说什么,道了一句是之后,便离去了。
紫衣美妇出神的望着池中荷花。
眼见空中忽然飘起小雨,雨打荷花,命起涟漪。
她不禁想起叶风云往日种种,心中一阵纠结。
良久,她蓦然叹气:“命运么?”
没有酸楚,只有无奈。
她低下了头,从小亭中离开。
不多时,她找到了还未离去的莫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