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40章(1 / 1)

赵凛回过了神来,再去看程玉酌。

她用被子匆忙掩着身子,可脸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耳朵更是红得几近透明。

赵凛的心停跳了一拍,直到听见她慌乱的声音。

“你快走开!”

“你......刚才有没有烫到?”

赵凛关心着她,可是说出话来,却发现自己嗓音,比平日里低哑了三分。

这声音在安静得房中有一种特殊的意味。

而程玉酌感受到了,身子立刻抖了起来。

“你快走开!快走开!”

她的语气急切中好似有些惧怕,赵凛一下想到了任太医的推测。

他没有走,气势沉了下来。

“可是有谁伤害过你?你告诉我!”

程玉酌心跳猛然加快。

“没有!”

她回答得这样干脆,明明就是有。

赵凛越发确定。

“阿娴!你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你?!”

是什么人将她吓成了这样?

出了宫仍旧噩梦不断!

若让他知道是谁,必然让那人付出代价!

而程玉酌的脑中,却不住环绕着那一夜的场景。

她看向他那张肖似太子的脸,心里苦笑。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

程玉酌勉强定下几分心神。

“没有人伤害我,你也不必为我怎样。你快出去吧,不要再进来了!”

她果然不肯说。

赵凛握紧了手。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可他面对她的推开和拒绝,却不能始终不发一言。

他叫了她的乳名。

“阿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就算以后很难,我也不会轻言放弃。这句话,你记住。”

他不忍她再穿着浸湿了药汤的衣衫,害怕的坐在床角,惊诧地看着他。

赵凛暗叹一气起了身,“你快换衣裳吧。”

赵凛一走,房间立刻静了下来。

程玉酌已经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她伸手抹去,耳边尽是他方才的话。

他的心意......就算以后很难,也不会轻言放弃......记住。

程玉酌恍惚了一阵。

他的心意已然如此明显,可他和太子那肖似的脸,她真的很难完全忽略。

她有时候拼命告诉自己。

他是他,太子是太子。

太子不会受了伤蜗居于此,也不会同她这般纠缠。

可有些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这样告诉自己,就已经对他做出了反应。

程玉酌胸口闷闷,有什么涌动着又压制着。

她突然想到,她还不晓得他的姓名。

他所说的心意和以后,实在是太过遥远。

况且,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正常成亲?

......

脑中思绪杂乱,程玉酌深吸了两口气,还有些定不下心来,没了办法,只能从箱子底下,翻出何情薄闻了几息。

薄荷与荷香的混淆,让她有片刻的宁静,心跳终于恢复下来。

程玉酌细细收起了何情薄,熏了别的香做掩盖,然后才换个衣裳。

......

房外。

赵凛站在檐下,身上还有一时的燥热,一阵清风吹过.

他才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笨拙。

怎么连喂药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呢?

可是这些事情不去做,永远都做不好,赵凛觉得,以后他要多为她做这些事情。

而她也会慢慢习惯他,不会时不时想到那些不好的回忆。

赵凛这样想着,成彭快步走了过来,“程姑姑的妹妹来了!”

程姝?

赵凛并不排斥程姝,甚至对程姝过来颇为满意。

程玉酌那般在意她的妹妹,若是她的妹妹只她落水不来关心她,只顾着自己,又算什么姐妹呢?

程姝听说程玉酌落水,昨日本就想着过来,可是盈盈也落了水,她怕盈盈晚间起烧,而且伯夫人不许,才没能来,便吩咐身边的人过来问消息。

当时程玉酌还在睡觉,被赵凛让人两句话打发了回去。

盈盈今日无事,程姝反复求了伯夫人,这才得以赶了过来。

这是她被刑春领进来,一眼看到站在程玉酌门前的赵凛,愣了一下。

赵凛没说什么,只是跟她点了个头,抬脚离开了。

刑春站在程姝旁边,见这情形,晓得他们果然不是姐弟,彻彻底底松了口气,又高兴起来,跟程姝说。

“百户对姑姑可是不错呢!”

程姝听见了这话,进到房间里,便上下打量起自己姐姐来。

“姐,你没事吧?大明湖的水如今还凉着,着凉可不是小事!”

程玉酌并不想吓唬妹妹,说自己喝了姜汤,今早又吃了药。

“你放心吧,我没有事。倒是盈盈怎么样,她还小呢!”

程姝也说盈盈问题不大,“孩子没起烧,就是夜里做了噩梦,想来是吓着了,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姐妹两人相互问了情况,都松了一口气。

程姝照着程玉酌眼睛眨巴了几下。

“姐,方才......那人到你房间里面来了?”

这话一出,程玉酌尴尬得简直想到钻到床缝里去!

这种事情,怎么被妹妹发现了?!

程玉酌脸上免不得有几分僵硬,程姝立刻看得出来,她低头呵呵笑了一声。

“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只不过,那人是不是太急了些,怎么能随便进你的屋子?”

程玉酌也觉得,他怎么能随便进她的屋子呢?

关键问题是,她又为什么没有立刻将她赶出去?!

可能也不是她的原因,毕竟那人脸皮实在太厚!

程姝见程玉酌若有所思,呵呵地笑着拉着程玉酌的手。

“那人瞧着不错,气宇轩昂的,若是他能真心待姐姐,就算身份难一些,也不是不行。”

程姝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最难的,就是找一个真心相待的人。”

程玉酌听到这话,也跟着思索了一下。

可她又意识到了程姝不会无缘无故地用这般态度说这句话。

她问她,“阿姝,怎么了?”

程姝笑笑,笑容有些淡,“还能是什么事?自然是我同世子的事。”

......

袁白彦不知道程家到底住了什么人,可是马都指挥使知道。

马都指挥使同永兴伯交好,对袁白彦也有多有提点。

他当然不能告诉袁白彦实情,可是却也提醒了袁白彦一句。

“你爹想让你们家在太子眼前,留下个好印象,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因为家里后院的琐事,闹出难看来!”

太子几日之内就会抵达济南,袁白彦自然晓得这个道理,当时连连道是。

小夏氏已经被自他送进了庵堂里面吃斋念佛,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兴风作浪,后院自然平安无事了。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情况,可是马都指挥使却朝他摇头。

“根源可不一都在这个地方,这只是一处罢了,另一处,是程家。”

袁白彦听得眼皮子跳了一下。

“程家?程家虽然有两位有品级的人,可我那妾到底是卖身进来的,还能怎么样?”

马都指挥使朝他摇头,看上他的目光颇有深意。

“此一时,彼一时,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想好了!”

马都指挥使的这几句话让袁白彦摸不着头脑。

晚间同友人喝酒,多喝了几杯,突然被一个喝大了的朋友问。

“世子爷后院可是要颠倒位次了?镇国公府可不好惹!镇国公府虽然被朝廷冷落多年,可是你那岳父夏国公是个暴脾气......不过,关键是,此事也不好看不是?世子可别犯糊涂!”

袁白彦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他们竟然以为他后院闹出这番波折,是要扶正妾室?!

甚至连马都指挥使也有这个意思!

可是妾室扶正这样的事情,那些商户人家才能做出来,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袁白彦回到了家中,直奔程姝房间而去。

程姝刚拍着盈盈睡着,闻见他一身酒气,嗔道:

“世子爷酒量再好,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多伤身啊!伯夫人晓得了也不会高兴的!”

程姝这样说了,袁白彦立刻冷笑了起来。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程姝一愣。

她见他脸色不好,又浑身是酒,便没再多说,只是让人去做解酒汤来。

房里的下人一退下去,袁白彦就走了过来。

“我问你,你娘家姐弟对你在我袁家做妾,是如何态度?”

程姝皱眉看了他一眼。

“爷到底想问什么?”

袁白彦晓得她一向伶俐,不然怎么眼下被关起来的,是小夏氏,而不是她呢?

袁白彦冷了脸色,“你娘家可有想让你妾室变正室?”

程姝听见这话,沉默了一下。

若说最想从妾室变正室的人,其实不是她娘家人,而是她自己。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取小夏氏而代之,这么多年在小夏氏脚下受尽折磨,凡有点血性的人,都想如此!

可是小夏氏是什么样的出身,公侯伯爵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也一清二楚。

她确实不想做妾室,不想给她的姐姐弟弟抹黑。

正如她的姐姐同她见面,从来没有一次走过正门!

她怎么忍心,他们因她受到这样的折辱?

她甚至想,还不如给寻常小商户做个正妻活得爽快。

程姝沉默了,袁白彦却冷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以后都不要多想了,就算你姐姐做了太子妃,我也不可能丢这样的人!谨守你的本分吧!”

程姝愕然,内室睡着的盈盈被争吵声惊到了,哇哇哭了起来。

袁白彦对着程姝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

程姝说完,怔了一会。

“其实世子爷说的不错,我不可能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毕竟对世子爷来说,他的脸面更重要。”

程姝呵呵笑了一声。

“男人么......只不过,我也要脸面。我不想姐姐和阿获,日后因为我在伯爵府做妾,跟我一同丢人!”

程玉酌在旁深深叹了口气,程姝扶了自己的小腹。

“盈盈和这个孩子的事情,是我最为难的事,姐姐给我些时日,让我好好想想吧!”

程玉酌疼惜地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会帮你的!”

程姝努力地扬起了嘴角,“姐,我知道!”

两姐妹沉默地握紧了手。

程姝又提起了程获的事情。

“......薛远当时去夔州的时候,身边还跟了一个伙伴,那个人也见到了阿获,后来他去了别处做营生,昨日刚回来,他说,他在襄阳又见了到了阿获!说是通身贵人气派!”

程玉酌已经确定了,却不方便告诉程姝,只是一如以前一样猜测。

“襄王在年龄上也同阿获相差不远,我以为,十有便是襄王!”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再让薛远去襄阳一趟,仔细查看一下情况?”程姝问。

程玉酌也是这个意思。

“眼下,只能让薛远辛苦一些了,我这边实在不便,等到他们走了,我便亲自去找阿获。”

程姝一惊,“姐?你要亲自过去?我也......”

程玉酌目光止住了她的言语。

“阿获的处境比你我都要危险的多,我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但是你不能去,你安心养胎照看盈盈,日后,自然有咱们姐弟团聚的时候!”

“爷,襄阳的消息到了!”

自赵凛让人盯住了襄阳和襄王之后,情形立刻明朗了许多。

“......在襄阳境西有一处猎场,那是襄王爷的猎场,奴才的人手在猎场中没查出什么,只觉得位置上奇怪,便出了境在襄阳境外查探,查了几日,发现了一个道口!正隐在道观当中!”

自来藩王不能无故出藩地,而襄王赵楼一边在东面与镇国公交接,另一面又在西面隐瞒出没行踪。

若说与见镇国公交接,没有什么奇怪,可向西是群山。

襄王出藩自然要为了出行方便,又怎么会去群山之中呢?

赵凛暗暗思索,除此之外,还有第二个消息。

“爷,戚贵妃的兄长戚之礼,以监管水治的身份,到襄阳了!”

赵凛一听,哼笑了一声。

“戚之礼是襄王继妃的堂兄,去襄阳也是理所应当!”

当年,贵妃娘家戚氏要和襄王结亲,皇后娘娘第一个不同意。

一个外戚,一个藩王,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连皇上都不甚看好。

却没想到戚贵妃的堂妹戚婧突然落了水,还被襄王爷英雄救美救了上来。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贵妃亲自去皇上面前哭求,考虑她堂妹的名节,这才有了戚氏和襄王的婚事。

两家这般执意促成亲事,关系又怎么会止步姻亲?

这一次,戚之礼去襄王地盘,也不是什么简单会面吧!

赵凛手指轻敲桌案,眼睛微眯,“好生盯住襄王和戚之礼!”

襄阳。

一如平日里车水马龙,城楼之内井然有序,一番繁茂景象。

襄阳最大最高的酒楼最上层,有两人凭栏俯瞰襄阳全貌。

“戚大人觉得这襄阳城如何?”

戚之礼远远眺望着偌大的襄阳城,脸上却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

“回王爷,襄阳虽好,到底地处偏僻,不及京城良多啊!”

一旁的襄王一听,便笑出了声,“戚大人所言极是,襄阳到底偏僻,若想有一番作为,还得从这偏僻之地走出来。”

襄王说着,眼角扫了一眼戚之礼。

“戚大人自京城繁盛之地而来,所见所闻,自然不是我等偏居一隅之人所能比拟的。”他说着,低声一笑,“戚大人还是跟本王好好说说,这是繁盛之地的精妙之事吧!”

戚之礼是工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大员,没必要亲自跑来督查水务。

此番前来,自然是有话要说,就是这话怎么说,说多少,他就要好好思量了。

贵妃娘娘圣宠十数年,曾为皇上诞下一子一女,若是五皇子还在,何至于要同这偏僻的襄王结亲?

五皇子去后,贵妃娘娘也想尽办法,只是从未再有生育。

戚家始于青萍之末,直到贵妃娘娘侍奉皇上身侧,而他数年举人终于熬出了进士,戚家才有这番气象。

可到底是根基不稳,一旦皇上归天,太子继位,戚家的辉煌也到了头。

更有贵妃娘娘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五皇子的死,不是个意外。

戚家要赌一把,可是襄王到底靠不靠得住呢?

从两家结亲到如今,着实有些年份了,可堂妹戚婧到如今也没有为襄王生下一儿半女,这场联姻,到底能不能相互信重?

戚之礼犹豫着,跟襄王道歉。

“......一路行程走马,着实是乏了,望王爷让下官歇息一番吧!”

襄王眼中闪过一瞬的失望,又很快恢复了温和而亲近的做派。

“本王早已让人收拾了院子,戚大人随本王一同回去,正好明日也同王妃见上一面,你们兄妹两人,着实有些年头没见了吧!”

......

当晚,襄王又在王府中摆酒,与戚之礼又是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谈。

可是戚之礼只说醉了酒头晕,他问的那几句话一句都不回答他。

戚之礼手上握着贵妃处得来的重要消息,襄王在襄阳虽然天高皇帝远,可是京中的重要消息对他来说更是紧要!

尤其军中!

但是戚之礼就是不肯痛快的告诉他!

襄王如何不知道戚之礼的考量?

归根结底,还是戚家对他不信任。

若是戚婧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还能如此不信任吗?

待把戚之礼送回了落脚的院子,襄王便去了正院。

戚婧坐在窗前细细绣着腰带上的花纹。

“怎么又绣上花了?不怕伤了眼睛?”

襄王突然开了口,把戚婧吓了一跳,她抬眼看了一眼襄王,而后闻到浓重的酒味儿,又立刻低下了头去。

“妾身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她低声道。

襄王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那绣花精细的腰带。

戚婧的女红是不错,绣花的本领也还熟练,可若比起专业的绣娘却差得远了,总有些什么毛刺差错,这可是配在显眼处的腰带,容不得一丝的差错。

她这绣功,怎么让人穿得出门去?

别说让外边的人瞧出端倪,便是襄王自己穿着在府里,都觉得不舒服。

他曾说过,让她不要再做这些穿在身上的东西,也免得费神损了眼睛,可她不知怎么,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仍旧爱做这些送与他。

襄王是绝对不会穿的,一并都打发给他程获。

襄王见她又低着头在一旁不说话,虽然面如桃花,眉若远山,眉眼精巧,终究只是琉璃做的美人,襄王提不起丝毫兴致来。

可是襄王想想今日戚之礼的犹豫和沉默,沉了口气。

他问她,“今日可吃了药?”

戚婧低着头,“回王爷,三次都吃了。”

襄王又问,“可是日日都吃,从未落过?”

戚婧连忙道是。

襄王抱臂看她。

“那为何到现在,还没为本王生下一儿半女?甚至,连动静都没有。”

他的声音不高,可是语气让戚静心下一颤。

戚婧咬了唇,襄王仍不肯放过她,以手支着头,打量着她,

“你告诉本王,为何大夫说你没问题,本王自然也没有问题,可是你却生不出来孩子?你用什么邪法,阻止了为本王生育?!”

戚婧吓了一大跳,“妾身没有那样的邪法!”

“这不对,”襄王呵呵笑了一声,“你为何说没有那样的邪法?难道说,若你真有那样的邪法,就会那样做吗?所以,你果真是不想给本王生下孩儿?!”

“没有!”

戚婧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就要跪下去。

襄王却将她一把拉到了身前。

戚婧抖若筛糠,襄王却勾住了她的下巴。

“最好是没有,也最好,你今夜就能怀上本王的孩子!”

襄王一下站起了身来,攥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床上。

......

每每事后第二日,戚婧都要吃特殊的一碗药来助她怀孕。

那药对她的胃刺激十分强烈,戚婧吃过,一日都不想吃饭。

可这一日不知怎么了,药竟然也没能吃下去,全都吐了出来,吐的昏天黑地,几乎晕倒。

戚婧的堂兄戚之礼还在府上,襄王不可能装作不知道。

可他因为戚之礼的态度,另外有了打算,今日就要去准备一番,哪里顾得上戚婧?

他直接隐没了自己的行踪,换了程获过去。

程获早在章择过来传话之前,就已经换好了衣裳。

章择见他正是穿着戚婧为襄王亲手缝制的衣衫,点了点头。

“王妃今日不适得很,你快点过去吧!”

程获没有言语,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程家姐弟三个还得努力苦尽甘来啊

写小说是件纠结的事,写着这一本,还得想着下一本写啥,提前准备。

阿采今天一直在纠结预收文...幸好有点存稿,不然答应大家的大章就...

hahah

吐槽一下自己,明晚9点继续约大章!

ps先把话说了,这样我不写也得写...

感谢在2020032110:37:092020032216:12: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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