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第87章(1 / 1)

贵妃脚下打晃,宫女连忙扶住了她,见她脸色惨白。

“娘娘!您没事吧!”

贵妃手下发抖着将信收了起来,将那药瓶也拿在手中。

“扶本宫回去。”

景仁宫。

宫女给赵心瑜用了安神香睡下了。

贵妃坐在榻上看着那瓶药。

她的儿子当年死的不明不白,小小年纪不晓事的时候,就没了。

儿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就那样凉在了她怀里。

太医说只是风寒,这怎么可能?!

她不甘心,求了皇上封了皇子所连夜彻查,多亏皇上怜惜他们母子,查出了毒药来!

贵妃看着眼前那瓶毒药。

正是此物。

查出了这毒药,她心里又惊又恨,是谁害死了她儿?!

她又去求了皇上继续查下去,皇上却不许她再查了。

贵妃惊愕,“皇上,那是皇上与臣妾的儿子呀!”

皇上只是叹气,“皇儿已去,让他安静去吧。”

贵妃恍惚。

皇上有不止一个儿子,可她就这一个。

贵妃不甘心,私下里继续去查,想到不知凶手藏身何处,就坐立不安。

她晚上噩梦不断,时而梦到皇儿被害,时而梦到后宫有吃人凶兽。

那时她听说黄尚服擅解梦,便常请了黄尚服解梦。

梦里的东西总有预兆。

她顺着梦,顺着黄尚服的解读,好像得到了一些启发。

没多久,她真查到了!

那毒药和皇后有关!

贵妃想过会是皇后,可皇后那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皇后有两个嫡子,稳居中宫,有什么必要害她的儿子?!

可是越查线索越明确,丝丝缕缕与皇后脱不开干系!

却又在某一处,戛然而止。

贵妃想拿着这些线索去找皇上,可她想到皇上的态度,思索了一夜,作罢了。

皇上是夫更是君!

她罢了手,却从不曾甘心。

到后来她始终没有儿子,心里越发恨极了皇后,丧子之仇早晚要报!

再后来,襄王上了门,要与戚家联姻......

她使当年的六皇子赵凛中过毒,也联手襄王推先太子下地狱。

皇后岂能察觉不出?两宫之间仇恨加剧,越演越烈。

贵妃以为她直到死都不能放过皇后。

她要让东宫倒台,让皇后倒台!

可没想到,竟有人在此时给她送了药瓶与信。

信上说,关于这药的来历,可以问一问黄尚服。

黄尚服?!

给她解梦多年的黄尚服?!

贵妃当年怕这药流出去被幕后之人切断了证据,一直未告诉任何人。

黄尚服就算给她解梦也不会知道。

那么这药的来历黄尚服为何会知道?!

贵妃一阵一阵发寒。

又是静坐半晌,直到面上寒霜紧结。

“来人!”

近身伺候的宫女很快进来了。

贵妃将这药递了过去。

“给黄尚服送些......”

黄尚服收到药,惊得一愣。

“谁?谁送来的?!”

她一巴掌打在秦玉紫身上,“你果真不知道?!”

秦玉紫根本不清楚,她是来给黄尚服送茶叶的,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茶叶盒子里面,竟有此物?!

“师父,徒儿当真不知呀!徒儿这就回去查......”

她说着要走,黄尚服一声喝住了她。

“查什么查?!看看你这茶叶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秦玉紫连忙翻看茶叶,却从茶叶里翻出来一个小人。

小人是木刻的,是个襁褓里的孩子模样。

那木人身上,涂着红。

红的刺目。

秦玉紫战战兢兢,连忙将木人递给了黄尚服。

然而黄尚服没有接下,一下打翻在地。

“处理掉!快处理掉!”

秦玉紫惊吓迷惑,“师父,这是什么呀?!”

黄尚服怎么会告诉她呢?

这小人不就是贵妃夭折的儿子吗?

那皇子确实是偶感风寒夭折了,只不过皇上要制衡后宫,她便出了主意,在那皇子身边暗藏了毒药,并用解梦的方式引导贵妃去查。

贵妃果然中招,从那便于皇后为敌。

没人知道她与这件事有关。

现在,是什么人把东西送过来了?!

黄尚服令秦玉紫马上立刻处理掉,然后再去查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没有下一步意向,给她这个是要做什么!

不过黄尚服没想到,给她这东西的人,并不是想要继续做什么,或者威胁她索要什么。

只是想要看清楚真相罢了。

贵妃看到了黄尚服的反应,连声冷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原来我这么多年,竟恨错了人......”

贵妃转过头来,看向窗外的天。

天灰蒙蒙的。

“路已经走错了,也没办法回头了......”

翌日,贵妃去看了赵心瑜。

赵心瑜呆呆坐着,不说不动毫无反应,好像没了魂一样。

贵妃吃了一惊,“公主这般多久了?!”

“回娘娘,公主昨儿半夜醒来便这般了!”

贵妃听得皱眉,“找太医来!”

宫女去寻太医,贵妃叫了赵心瑜,又拉了她的手。

“心瑜!这是怎么了?你能听见母妃说话吗?!”

赵心瑜不理会。

“心瑜!”贵妃摇晃她,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贵妃吓得魂魄也跟着去了一半。

“这可如何了得?!”

太医很快过来了,诊了脉,却说公主并无大碍。

“那公主怎么会这般?!”

太医琢磨着,“公主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

贵妃立刻明过来。

她本以为赵心瑜哭一场闹一场伤心几日也就好了,哪里想到会像如今这般,三魂七魄尽去?!

遣走了所有人,贵妃抱了女儿。

“我儿,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公主,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你要什么没有?!那程获就是个奴,他根本配不上给你提鞋!”

赵心瑜睫毛微扇。

贵妃握了她的手。

“母妃给你看了青年才俊,哪个不比他强?再不济,你同你舅舅家的表兄亲近,让你表兄给你做驸马就是了!”

赵心瑜闭上了眼睛。

她眼角已经没有泪了。

可她还是不说一句话。

贵妃急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恨极了程获和程家,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你父皇出手了,程家要完了!待程家完了,母妃就把程获绑来给你可好!你要他日日在你脸前伺候都行!”

程获是当不成驸马的,最多最多,做个面首!

贵妃觉得这可是个好办法。

谁想赵心瑜忽然尖叫。

尖叫差点刺破贵妃的耳膜

“你不要侮辱程获!”

贵妃一阵耳鸣,赵心瑜却跳下了床。

贵妃惊吓不轻,连忙去拉她,“心瑜你做什么?!做什么呀!”

赵心瑜鞋子没穿,头也没回,径直往外跑去。

“我要救他姐姐!”

“你!”贵妃惊愕,“那是你父皇要抓的人!你怎么去救?!”

赵心瑜这才看了她一眼。

“你果然都知道......”

贵妃无言以对,看着女儿眼中的痛色,心中也一揪一揪地疼。

“皇上要处置程家,我也好,你也罢,我们都管不了!”

赵心瑜却只是摇头,继续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

“我弄丢了他姐姐,我要替他找回来。是我欠他的!”

贵妃拦了她一把竟然没拦住。

“疯了!疯了!”贵妃气得大喊,“都给我拦住她!拦住她!”

宫女们全扑上前去。

赵心瑜被围住动弹不得了,她回头向贵妃看去。

“母妃你尽管拦我。若是她姐姐出了岔子,我也没脸见他了,不如自我了断......”

贵妃闻言,一口气没上来,脚下晃了一晃。

“......这、这是造的什么孽!”

宫里有个从不向外打开的宫殿。

没人知道那院子是什么地方,只晓得那里宫墙不落,砖瓦常新。

有人说,里面有女鬼,亦有人说,里面供奉神女。

可谁都没去过。

程玉酌也没过去,从前听到也只是听听,不敢问也不想问。

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她被关到了这院子里来,倒是清楚了。

原来里面没有神仙也没有鬼,宫殿里如同寻常官宦人家的院子,一草一木都被精心打点,正房是女子的闺房,她进不去,只有宫殿里负责打扫的人,才能进去。

程玉酌在那房门前站着,闻到房中飘出来的幽幽的香气。

她愣了愣。

何情薄。

程玉酌睡在一旁的厢房,没人过多过问,直到第二日,宫门开了。

皇上来了。

程玉酌与这宫中为数不多的宫人一道行了礼。

皇上看了她一眼。

“你这般年纪,想必没见过她吧?”

程玉酌知道他说的是谁,摇了摇头。

“甚是可惜。”

皇上信步向正房而去,示意程玉酌也进来。

程玉酌随后走了进去。

房中的一切摆设彰示着屋主人的性子,只是这一切又过于一尘不染,好似特意画出来的假象,没有一丝真气,反而说不出的诡异。

程玉酌垂手而立。

皇上落在太师椅上。

“你说朕让你来是什么意思?”

程玉酌低了头,又摇了头。

“你不知?”皇上笑了一声,“那便不知吧。”

皇上说完,目光在房中转了一番,声音放柔些许,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朕不过是想借你找一找从前的感觉。”

程玉酌听得心下一紧。

皇上又开了口,落进程玉酌耳中阴恻恻的。

“你与她,颇有几分相像,尤其是性子。”

程玉酌只是垂首立在旁。

皇上也无与她说话的意思,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姑母性子沉静,上至先帝下至满朝文武,都以为她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

皇上说着,拿起手边的团扇,团扇上画着一副泼墨山水,素净让人心生清凉。

皇上扇了扇,神情越发柔和而沉醉了。

只是将程玉酌看得越觉诡异。

皇上继续道:

“朕比仁康太子年岁差不太多,可仁康太子是嫡,朕是庶,那仁康太子才是东宫之主,朕什么都没有,也只能娶一个落魄的官家女。”

他说着,笑了一声,“朕这般说,皇后若是听见,该要青了脸了。可她就是就是落魄官家女,什么都不懂,比不得你姑母一星半点!她难道不承认?!”

程玉酌不语。

皇上自顾自说个不停。

“你姑母是神仙妃子,只有东宫才配得她。可惜朕那时不是东宫之主......可这不要紧,仁康太子有疾,是母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朕知道他活不长的!只不过宫里有众太医在他身边环绕,他活不长,倒也死不了!”

皇上说着,眼睛眯了眯,嫉恨一闪而过。

“可若是没了太医呢?尤其最要紧的那一个?”

程玉酌心下泛起一阵凉意。

当年仁康太子薨逝,正是因为那位主治的太医突发病症,仁康太子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人没了。

先帝迁怒与太医,仁康太子妃还为太医求情。

那位太医确实冤枉,因为罪魁祸首根本另有其人!

皇上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得意地笑了。

“他死的很好。朕想,这下东宫总算空了出来,朕入了东宫,她若还是那东宫的太子妃就好了。朕连她的路都想好了,假死,冒名顶替,这些都可以,朕还会把皇后除掉给她让位,毕竟她才当得太子妃.....”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紧接着,皇上面上扭曲了起来。

程玉酌看着,也禁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皇上扭曲的脸上尽是痛色。

“她竟不肯!她宁投湖自尽也不肯!”

茶盅突然被砰地砸在了地上。

摔了个粉碎。

茶水四溅,程玉酌裙上落下了点点。

房中诡异宁静,只有何情薄幽幽飘荡。

半晌,皇上仿佛从回忆中抽身出来了。

他深叹了口气。

“她不懂,因为她被仁康太子蛊惑了,那厮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占个先机又装了样子罢了!”

皇上说着,一阵冷笑。

“生,不能同寝,那就死同穴吧!”

程玉酌倏然想到了鞭尸的事情,可皇上所言不仅此。

“朕那先太子可不肯听话!朕稍稍提及不与他母后葬在一处,他便一通仁义礼智信来劝朕!朕看他,简直如那仁康太子一模一样!朕真是冷了心,如何生出这样的儿子,还立做了太子?!”

所以,先太子没了。

程玉酌一阵哀伤,皇上却突然提及了让她心头一紧的名字。

“赵凛不一样!朕这么多儿子里,他最像朕!”

程玉酌手下攥了起来。

皇上却不再说了,呵呵笑了起来,看向了程玉酌。

“你说,太子赵凛是否一宿没睡,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找你?”

皇上说完,又摇了头。

“不对,老六聪明的紧,必是知道你在朕手里!朕听说他请了太医,看来,急火攻心了!”

皇上眼中露出了怜爱。

“可真是个痴情又心急的孩子,朕倒是想疼他......可惜,他知道的太多了!”

皇上又把目光落到了程玉酌脸上。

“你怕吗?”

程玉酌不言语。

皇上哼笑了一声,“朕说赵凛最像朕,可不是虚言,如若不然,为何他也看上了你,放在心尖上?”

程玉酌想到赵凛,想到他不知能不能沉得住气,心下更添忧虑。

皇上忽的站起来身来,向程玉酌走了过来。

程玉酌下意识往后退去,皇上皱起了眉,“你怕什么?我会对你好的!”

他说“我”,不是“朕”......

程玉酌要紧牙让自己镇定。

她的神情让皇上也清醒了一时,自顾自摇了头。

“你不是她,谁都不是她......”

皇上站定了,程玉酌略略松了口气。

皇上一阵恍惚,又想到了旁的。

“朕是一定要与她死同穴的!赵凛知道这么多,必不能让朕如愿了!这太子,朕不能留了!他只有死!”

他说完,看向程玉酌,“他死了,你待如何?”

程玉酌抿着嘴。

“回答朕!”

程玉酌仍是抿着嘴。

皇上一步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说!”

程玉酌下巴生疼,被迫扬起脸来,她并没有开口,眼中是一片毅然决然。

皇上看到了答案。

“你竟也同她一样呢......”

皇上说着,忽的冷笑了起来。

“朕不会让你随便死的!朕可是答应了程访,要对你们程家人好一些!”

他说着,迫使程玉酌同他靠近。

程玉酌脊背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心里凉意一阵凉过一阵。

她听皇上问道:

“你说,朕要了你如何?”

何情薄的幽香竟有一刻刺鼻起来。

被掐住的下巴痛意蔓延。

程玉酌攥紧了手强作镇定。

她终于开了口。

“皇上不会。”

“不会?”

皇上哼哼笑了一声,“朕为何不会?朕要了你,告诉赵凛,看他还沉不沉得住气!待赵凛杀入皇宫,那些拥护之臣也没了办法,他只有死路一条!朕得了你,赵凛又死了,这不是挺好?朕多得是听话的儿子!”

皇上说着更笑了,迫使程玉酌离他更近。

“朕可是答应了程访不会让你做姑子,你也别想为赵凛守着了,你很快就是朕的女人了!”

话说到后面,人已经大笑了起来。

“你说,好不好?!”

皇上松开了她。

程玉酌紧攥的手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手心的疼让她越发冷静下来。

“皇上不会。”

“不会?!朕为何不会?!”皇上反问。

程玉酌在皇上冷厉的目光下更加冷静。

“皇上不会,是因为仁康太子妃在皇上心中神圣不可侵犯!长得越像仁康太子妃的女子,皇上越是不会碰,不是吗?!”

话音一落,压迫气息陡然增加。

程玉酌极力稳住。

她在宫中十二年,皇上的妃嫔她几乎都见过,可没有哪个与仁康太子妃相似。

这座神秘宫殿没有人来过,是净土。

如仁康太子妃一样,是纯净的所在!

只有一个人与仁康太子妃相似。

于姑娘。

可是于姑娘死了,死在了侍寝第二天。

程玉酌翻看她的旧物,想起了那时的情形。

那天晚上,于姑娘带着何情薄在水边垂泪,恰巧遇上了醉了酒的皇上。

皇上幸了她,在草地上。

按规矩,于姑娘得了龙宠要册封。

可册封都未来得及,她便意外死去了。

死后,连名分都没了。

之后,再也没有人记得这个晦气的姑娘。

不是因为她真的晦气,是因为皇上不想记住她。

因为,醉酒那夜,皇上把她当做了仁康太子妃的替身!

这是莫大的侮辱!

程玉酌目光寸寸上移,顶住皇帝压迫的目光看了过去。

她看到皇上颤抖的眸光,冰冷阴鸷的神色,越发笃定了。

“奴婢与姑母同出一族,性子也颇有几分相似,皇上怎么舍得玷污了姑母?”

“玷污”二字如匕首刺到了皇上的心头。

他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程玉酌心跳飞快,极力忍着。

“况且,奴婢早已是太子的人,皇上不觉得恶心吗?!”

话音一落,一阵疾风而至。

程玉酌似有预感。

啪!

她被掌掴在了地上。

耳鸣。

嘴里血腥味瞬间溢了出来。

“贱人令朕恶心!”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疾风。

可疾风去了,程玉酌听见了皇帝大步出了宫殿的声音。

她趴在地上大松了口气,出一口血来,抹了抹嘴角。

她猜对了。

皇上不会动她了。

程玉酌面上露出点点笑意。

只是想到宫外的男人,心头又是一阵痛。

他如何了?

可还能沉得住气?

程玉酌拿出帕子细细擦了嘴角,慢慢站起了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这件恍若人在的房间。

“多谢姑母。”

她走了出去。

外面有小太监提了饭食过来。

“程姑姑,早膳到了。”

这几日程玉酌倒是衣食不缺。

她谢过,提了提盒回了下榻的房间。

三样小菜一样粥水并一样粳米饭。

程玉酌无意多吃,可必须吃的饱才有力气继续周旋下去。

只有她在宫里沉得住气,外面的男人才能沉得住气。

程玉酌拿起了筷子,低声细语。

“太子爷也要好生吃饭。”

她吃了起来,只是吃了没几口,却在那粳米饭里戳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惊讶着慢慢拨开。

竟是一张纸条!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没写完,明天应该可以了!

昨天阿采我洗澡摔了,把胳膊摔破摔青了,今天起来又腰疼,削弱了战斗力,明天继续战啊!

各位姐妹注意啊,天也开始潮起来了,穿久了的拖鞋尽快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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