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那人称自己为师弟!?
听到那神秘人对自己的这个称呼,叶峰悚然一惊!
心道:难道……他就是曾被师父逐出门的那些弟子?
顿时,叶峰神情一凛!
早在叶峰拜师入门之前,师父江成子座下就曾有五名弟子,每人都精通一项玄门五术的绝学。
只是后来,江成子修行遇挫,性情大变,到了晚年更是散尽门徒,闭门隐居了起来。
师父曾警告过叶峰,日后若是遇到这五个人,一定要加倍小心!
因为他们只有名义上的师兄弟,却没有实质性的师兄弟情谊。
这些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师姐们,对叶峰一定带有成见。
真要争斗起来,叶峰绝不是其对手。
他们五人,都曾是江成子百里挑一的得意门生,更是继承了江成子早年时那股争勇斗狠的性子,再加上他们跟随江成子修行多年,实力更是远在叶峰之上!
纵然他们不像叶峰这般,一人独揽玄门五术的绝学,但却都能专精一项,更是叶峰所不能比的。
更何况,叶峰也仅在“山、医”两大绝学中略有建树,其余“命、相、卜”更是弱项。
因此,师父江成子曾断言,以叶峰如今的实力,无论遇到自己曾经五名弟子中的哪一个,都恐怕不是其对手。若五人联手发难,那叶峰恐怕难逃一死!
每每提及这五个弟子,江成子隐隐不安,始终觉得是一大隐患。
一方面,后悔没能将这些弟子引入正途,反而教的他们斗勇好强,怕他们未来误入歧途,闯下大祸。
另一方面,后悔当初一念之仁,没废掉他们一半的修为,就让他们入世了。
这就犹如放虎归山一般!
随着江成子驾鹤西去,就再也没有人能限制的住他们了。
看着眼前的神秘男子,叶峰心中惴惴:果然不出师父所料!
师父只要一死,他们就会找上自己!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此时,叶峰平复了一下心境,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师兄?失敬失敬!”
“好说!”那神秘男子也附和一笑,“我叫应藏之!师父他老人家生前,应该向你提到过我吧!”
原来他就是——大师兄、应藏之!?
只见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短发平头,眼大如斗,身着清一色的大氅,面容如刀削一般坚韧。
叶峰记得,师父提及大师兄应藏之,用“独断专行”来形容,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之人,后来渐渐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甚至连师父的话都可以不闻不顾。
此人专精山字诀,一身横练的功夫远超化境,修为已入炼神还虚中期境界!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这四重小境界,乃是筑基期的四个阶段,彼此之间的差距,可谓是一天一地!
相比于还停留在炼气化神境界的叶峰而言,大师兄的修为无疑是碾压叶峰的。
更何况现在一晃又是十年,不知对方境界是否又更进一步了呢?
“原来是大师兄!”叶峰仍然从容镇定,“久仰大名,师父他老人家可是常常提起你啊!”
“哦?是吗?”应藏之眼珠一转,皮笑肉不笑地道,“师父他老人家生前都怎么提及我的?”
叶峰笑道:“师父说你勤劳勇敢,正直善良,既修行刻苦,又乐于助人,是我们后辈们学习的榜样!”
应藏之听后,冷冷一笑:“呵呵,小师弟,你可真不擅长撒谎啊。这一点你可得跟你的师姐们好好学一学!”
叶峰尴尬的笑了笑。他的确不擅长阳奉阴违。早知道就实话实说了。
应藏之又道:“小师弟,咱们也不是外人,我这个人呢,也是个直性子,就跟你有话直说了!我这次来找你,只为一件事。”
“什么事?”叶峰问道,“大师兄请讲。”
应藏之问道:“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可对你有什么交代或托付么?”
有是有。
但,关于唐淑霞以及师父私生女这一段陈年往事,叶峰并不打算告诉别人,更不可能告诉师父其他弟子,以免唐淑霞母女也被牵连进来。
“没有。”叶峰摇头。
除了给唐淑霞传信外,的确别无其他。
但应藏之却不相信,追问道:“师父临终之时,什么都没跟你说?”
叶峰如实回道:“师父只反复叮嘱,让我谨记:大道至简,为而不争!不要在人前显能,守住本心,不迷失本性,未来方可成就大道。”
“大师兄,师父生前常言:一朝年少轻狂,半辈悔恨难当。他老人家是希望我们能够以他为戒,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什么乱七八糟的!?
应藏之可不是来听叶峰假师父之口教训他的!
“小师弟,你不要跟我在这里兜圈子了!”应藏之微微动怒,“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说——师父最后都跟你说什么了!”
叶峰感觉很冤枉,除了唐淑霞这件关乎师父私生活的事情没法说之外,其他能说的,叶峰的确是如实相告。
至于那句“一朝年少轻狂,半辈悔恨难当”,是对唐淑霞母女的亏欠,还是未能领悟大道的遗憾,抑或两者兼而有之,叶峰就不能确定了。
“大师兄,师父临终时说的,就这些。”叶峰道,“信不信由你。”
“我当然不信!鬼才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应藏之彻底暴怒,“师父将我们五个,逐出师门,后来又收了你这个关门弟子,他都私传你什么本事了?或是有什么不传之秘?说!”
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不止应藏之,其他四名弟子也均怀疑,师父江成子一定有所保留。
一定有什么不传之秘,私传给了这个小师弟了。
但这些莫须有的猜疑,的确是应藏之他们五人,冤枉了师父。
江成子一生为人坦荡磊落,更不屑做出留一手这种对自己不自信的事情。
叶峰道:“师父传授给你们的《金篆玉函》,与传授给我的一般无二,并没有私藏什么。”
“哼!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应藏之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叶峰一番后,敏锐的发现他身上的那个不起眼的布袋。“师父的乾坤袋,也传给你了?把它交给我!”
那不起眼的布袋,的确是一个宝物,里面别有洞天,可容纳百平米的物资储存。算得上是一件上好的容器,而且又不占地方。
应藏之伸手索要。觉得那里面,一定藏着不少的好东西!
叶峰一手按在布袋之上,摇了摇头。
“给我!”应藏之加重语气,“我是大师兄!师父仙逝,理应由我继承师父的衣钵!他老人家的东西,应该交给我保管!小师弟,给我!”
叶峰再次摇头:“你已被逐出师门了。这件东西,不能交给你。”
“小师弟,你敢不听我的!”应藏之浑身真气鼓涨,一副杀气冲天的凶狠模样,“那可就别怪师兄我对你不客气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大师兄应藏之,叶峰早有心理准备。他心里明白,这一战,迟早要打!
他们怀疑师父对他们藏了一手,又想要从自己身上,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可惜,师父既没有少传授他们分毫,自己身上也没有他们想要的什么秘密。
但叶峰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这一切,江成子生前也早已料到,所以一直担忧自己死后,他们五人会对叶峰不利。
“既然大师兄执意要动手,那就请指教吧!”叶峰负手而立,一步微微踏出,顿时声震四方,气势上针锋相对,不输分毫。
“好!”应藏之暴喝一声,双拳紧握,“那就让我看看,师父这些年,都教了你些什么本领!”
说话间,应藏之一拳隔空震出,大吼一声:“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