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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萧条,暗黑色的匾额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恰逢老槐树上落了几只乌鸦,恐怖的氛围更浓。
何志平顿时抖了抖:“就这破庙,鬼住了都得倒霉三年,怎么还有人敢来朝拜啊??”
众鬼:......
“吱呀”一声轻响,破败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座石像展露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长发及腰,身姿窈窕,面容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狭长微眯的眼睛淡漠地俯瞰著众人。
虽说众人明知眼前的东西不是活物,却还是被它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明中对石像看了又看,有些纳闷:“我怎么从没在经书里见过这一号神仙?”余年仔细打量了一番,庙内除了众鬼残留下的晦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莫非这庙里如今供奉的,是只妖?下一刻,自香案下方传来了一声轻响,似乎是在咀嚼什么坚硬清脆的东西的声音。
“咔吧,咔吧。”那声音越来越大,在寂静的庙里显得格外诡异。
离香案最近的何志平脸都绿了,凌晨时分,夜黑风高,破败小庙里吃东西的,不是鬼怪又是什么?那鬼怪嘴里吃的,说不定就是人!
余年伸出食指在唇前轻点了一下,示意众人不要出声,随后放缓了脚步,在揭开帘子的一瞬,她对上了一双惊恐黑亮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猛地尖叫了一声,随即一道腥臭难明的液体直直地朝余年泼来。封承远眼疾手快地将余年拉至一旁,可一旁的何志平和明明中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那恶臭的东西贱了一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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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人血!”不知是谁先叫喊了一声,随即二人顿时逃窜起来,小庙内乱成了一团。
封承远望向地面上迅速凝结的暗红物体,紧紧皱起了眉:“这是....?”
“黑狗血。”
“啊?”明明中和何志平闻言倏地停下了脚步,惊疑未定地躲在余年身侧。余年望向香案下瑟瑟发抖的青年:“反应速度倒是挺快,只不过下次驱邪时,先看清你面前的是人是鬼。”
钱林愣了愣,将信将疑地向地面望去,见几人确实有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利落地从香案下钻了出来,右手拿着一个空了的铜盆,左手还攥著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何志平的嘴角抽了抽:“你刚才啃的东西就是这个??”
钱林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对啊,不然呢?”
何志平选择了沉默,暗道有时候想象力太过丰富也不是件好事。
余年目光扫过他腰间挂著的五帝铜钱,确定了眼前这个周身灵气微弱的少年也是个小道士,只是被眼前这青年理所应当的样子逗笑了:“贡果你也敢吃?”
钱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六岁的时候家里太穷,就把我扔在了山上,快要饿死的时候,我就去捡各个坟头没有烂掉的糕点果子,一边给他们磕头一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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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靠贡品和雨水在山上熬了半个月,后来虽然被师父收养,但还是没能改掉偷吃贡品的习惯。
封承远看着钱林悠然自在的样子,应当是经常来这间庙中,便问道:“听闻这间庙宇古怪得很,你待在这里这么久,就没发现什么异样吗?”
钱林熟练地将啃完的苹果核朝石像后一扔:“你说那个蛇妖啊?我早就摸清了它的作息规律,子时,也就是23点到1点,这个时间段蛇妖是不会来的,往往都是等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来庙里对着石像磕够一百个头,那蛇妖才会慢悠悠地赶来。”
他说完后从容淡定地捋了捋头发:“对了,现在几点了?”
封承远:“一点零五分。”
钱林:......
屋内寂静了一瞬,钱林猛地大叫一声:“要完要完!”,随后慌慌张张地趔趄了一下,拎起铜盆就要往庙外跑。
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拖沓的脚步声自庙门外传来,且越来越近,钱林慌不择路,又只能重返庙中,急得冷汗直冒,他不是没见识过那蛇妖的厉害,连他师父都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他呢?钱林心中无比懊悔,要是跟师父学习时再刻苦一些,就不会成为一个连隐身都费劲的半吊子。
在他绝望之际,余年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钱林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单薄娇弱的姑娘,内心泛起一阵不忍,他正是中二的年纪,心中仍存著些许侠气,便强撑著宽慰道:“别害怕,有我在,不会让妖怪伤你分毫!”
他这话说完,明明中和何志平投来了诡异的目光。钱林有些不乐意:“怎么?我们这么多男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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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缓缓迈了了庙中。
通过身形判断,那应该是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不高,只是走起路来磕磕绊绊,时高时低,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深喘一口气,应当是跛了一只脚。那男人的头发长度及肩,如同杂草一般乱糟糟地勾连成了一团,衣衫破烂不堪,脸颊上还残留着早已凝结了的鲜血,他走至石像前,猛地跪倒在了蒲团上。
钱林起初时还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可在他比划了几下之后,才发觉眼前的男人似乎根本看不见他。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自己在危急关头冲破了自身禁锢,修为大涨,隐身术无师自通了??
余年盯着那男人,他在絮絮叨叨地念叨著什么,只是话语过于含糊,只能依稀辨别出几个字,随后男人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幽暗的绿光,身子猛地一弯,整个人竟重重地向前方砸去,发出“砰”地一声轻响,那一下用力极大,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晕厥之际,男人却又倏地爬起,如同一个不倒翁一般,将头重重磕下,又迅速起身,磕头,起身......
如此循环往复了多遍后,男人的额头上早已溢出了温热鲜血,可他却如同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七十九....九十九....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