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初露着半个脑袋,冲着朱天何佯怒到,“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你……你快出去!”
苏晓云的脸此时已经都红透了,冲着朱天何说道。
朱天何一脸茫然的望着二人,不解的说道,“刚才不说好了,咱们三个一起睡的嘛!”
“呸!”姜雨初闻言,顿时脸色更加红晕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天何,嗔怒道,“谁说跟你一起睡了。”
“哎,你怎么耍赖啊?”朱天何一脸懵逼的问道,“刚才我说让晓云去客房,你说睡这里的。”
“是我们睡这里,你去客房。”
姜雨初脸蛋娇羞无比,眼神如波如丝,语气又是娇嗔又夹杂着一丝撒娇,“想的挺美,抓紧出去!”
“我……”
朱天何闻言,一脸无奈,无语的望着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的姜雨初,摇头叹息道,“你们赢了,我去客房,行了吧。”
朱天何说完,转身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砰!”
听着身后门猛地被关上的声音,朱天何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闭着眼睛,一脸的不甘。
我的三人同床啊。
我的左拥右抱啊。
就这么泡汤了。
突然,朱天何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道,“还别说,是比雨初的大。”
次日,朱天何已经恢复如常,再三保证自己没问题之后,这才被允许去了医馆。
刚刚来到医馆门口。
朱天何和姜雨初两个人瞬间就呆住了。
好家伙。
一条长不见尾的队伍,排在医馆的门口。
甚至有的人自备小马扎,让患者坐在马扎上。
所有人都抻着脑袋,翘首以盼着。
“这么多人,我不是在做梦吧。”朱天何讷讷的说道。
姜雨初伸出手,在朱天何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干嘛?”
朱天何连忙躲开,一脸诧异的望着姜雨初。
“疼么?”
姜雨初问道。
“疼!”
朱天何如实的说道。
“那就不是做梦。”姜雨初松了口气,道,“看来上次诬陷你,不但没成功,反而将你的名气彻底打出去了。”
毕竟,针灸将人起死回生。
这等神技,莫说大夏,就是全世界都没有过。
而楚州,朱天何的大名。
也在一夜之间,名震天下。
甚至其热度,远胜于京州御医堂的国手御医们。
“看,朱神医来了。”
“朱神医终于来了,我都等了三天了。”
“上次朱神医救人,可是晕倒了,这三天估计在休养吧。”
随着朱天何和姜雨初走来,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冲朱天何打着招呼。
昔日对朱天何的质疑。
和对天何道医的不屑,也荡然无存。
每个人看着朱天何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崇拜和敬仰。
“老婆,开门,悬壶!”
朱天何说道。
姜雨初闻言,俏脸上也流露出罕见的激动神情,她连忙点头,然后快步来到医馆门前。
将门打开之后,紧接着拿出挂着葫芦的杆子,立在了门外。
长杆悬壶,济世苍生!
楚州朱家、朱天何、天何道医几个名词,也在这一刻起,如同龙卷风一般在楚州甚至以楚州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整整一天的时间。
从上午八.九点钟,一直到晚上天色见黑。
所有来问诊的人,这才堪堪散去。
而朱天何中途忙的,除了喝口水之外,连饭都没吃。
姜雨初也是在柜台收银,累的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虽然姜雨初累的筋疲力尽,但是脸上却透露着兴奋。
“想不到今天有这么多人。”姜雨初说道,“今天一天,至少三四千的收益。”
“不过,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姜雨初白了眼朱天何,略带埋怨的口吻道,“草药成本价卖也就算了,诊断的费用,你就收十块钱。”
“话说回来,要是每天都这么多人,也可以。”
姜雨初拖着腮,笑吟吟的说道。
不过,朱天何却只是淡笑一下,并没有说话。
见他反应有些异常,姜雨初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不高兴啊?嫌赚的少了?”
朱天何摇了摇头,冲着姜雨初笑道,“其实,我反倒希望每天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少,越少越好。”
“为什么?”
姜雨初闻言,一脸的不解。
任何人开店,不都是盼望着顾客越来越多么?
姜雨初伸出手,向朱天何的脑门摸去,不解的说道,“你累糊涂了?看病的人越来越少,你还开什么医馆?”
“我学道医的那一天起,我师父便跟我说了句话。”
朱天何望着手中的茶,缓缓说道,“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姜雨初闻言,蓦然一怔。
反复咀嚼着朱天何说的这句话。
突然,她抬头看向朱天何。
此时在姜雨初的眼中,朱天何是那么的高尚。
正所谓“医者仁心”,在朱天何的眼中,他看到“仁”字。
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医者。
就在这时,门外人影闪烁,一个佝偻着的人影,缓缓向这里走来。
“来人了。”姜雨初连忙站起身来,向柜台走去。
朱天何抬头,向门口的方向望去。
“请问,这个朱医生在么?”
姜雨初打开门之后,站在外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身全是土的黑色褂子,裤子挽到膝盖,脚上是千层底的布鞋。
土灰色的脸上,皱纹阡陌纵横,犹如车轴一般。
看到姜雨初之后,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焦黄的牙齿。
“在,在!”姜雨初连忙点着头,然后指了指朱天何,道,“他就是。”
那五十多岁的男子进入房间后,目光落在朱天何身上,“你就是朱医生吧。”
朱天何看着进来的人,目光在他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笑道:“您哪里不舒服么?”
“俺叫王二狗,俺不没病。”王二狗冲着朱天何嘿嘿笑着,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俺住在郊区乡下,是个种地滴。”
朱天何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眼他脚上的鞋子。
王二狗的鞋子虽然破旧,但是脚底上,根本没有多少泥土!
朱天何眸光突然寒芒一闪。
“俺外甥,昨儿不知道咋的了,突然晕倒了,高烧不退,满口胡话,您能去看看去不?”
王二狗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看向朱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