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赖老说的对!”
那名中医听到赖兴昌的话之后,顿时松了口气。
他抬眼看向朱天何,眸光中尽是愤怒之色。
“我看此方也并无不妥之处!”
“哼哼,莫不是怕了,故意想转移话题吧。”
“一个毛头竖子,也敢口出狂言!”
赖兴昌望着朱天何,冷笑,“今天你要是说不出哪里错了,恐怕想走出御医堂,没那么容易。”
“唉……”
朱天何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对这个御医堂真是太失望了,没想到你们不仅沽名钓誉,甚至还是庸医!”
“你……”
“竖子可恶……”
“太气人了……”
“老夫要跟你单挑。”
赖兴昌连忙伸手拦住了即将暴走的众人。
他看着朱天何,一副等他继续说下去的姿态。
今日,主要朱天何说不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即便是孙济世求情,也要让他掉层皮。
御医堂和国手御医的荣誉,岂能任由此子肆意践踏侮辱?
朱天何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只要自己拿不出让他们闭嘴的东西,那么接下来这帮只知道攀权富贵的“神医”们会冲上来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天何冷笑,恐怕今天你们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
“方中天麻、钩藤、石决明平肝潜阳熄风,益母草活血调血,栀子清泻三焦火邪,泻火而除烦。患者舌苔黄腻,湿热内蕴,黄芩苦寒,能清肺胃、肝胆、大肠湿热。”
朱天何缓缓说道,“但是,病历中并没有记载患者无头重脚轻、腰膝酸软之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沉思。
赖兴昌眸光转了转,瞬间想起来什么,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骇的神情,连忙看向那个老中医。
而那个老中医此时还没捉摸过来怎么回事,“这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朱天何看着他,冷笑连连,“若无头重脚轻、腰膝酸软之症,那就是实证为主,你用桑寄生,还敢说自己用药谨慎,还敢说患者金贵,呵呵,我看你是不拿患者当回事啊!”
朱天何说完,那老中医脑子里轰然一响,脸上一下子一片苍白,嘴唇甚至有些颤抖,目光中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看向赖兴昌。
赖兴昌见那中医向自己看了过来,不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在一旁。
“我的诊治方法是去桑寄生,以桑叶替之。桑叶苦寒,有平降肝阳之效!”朱天何见众人这时已经全都沉默了,继续说道,“此法出于《丹溪心法》、《万病回春》两本典籍当中。”
“诸位,这两本书你们不会说也不能作为参考吧?”朱天何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向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朱天何又拿起一个病历,这份病历倒是用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的毛病,朱天何不禁点了点头,然后将此症的其余十种治疗方法和方子都说了出来。
在座的都是中医中金字塔尖上的那些人,朱天何所说的方子到底是不是胡说,他们一听便知道。
听完之后,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看向朱天何的目光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紧接着,朱天何将剩下的病历一一如法炮制,甚至有的病症朱天何通过多种角度,不同的理念进行分析和讲解,让那些老中医们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些中医当中,不乏有的对朱天何没有敌视之心,只是认为朱天何狂妄自大,此时见朱天何医术水平不俗,甚至还在众人之上,心中对朱天何更加佩服起来,甚至还有不解的地方与朱天何讨论。
一时间,御医堂原本讨伐朱天何的场面一下子转变成朱天何授课,这让一旁的赖兴昌脸色都绿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朱天何手中的病历越来越少,而赖兴昌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现在,朱天何手中仅剩下一份病历,正是压在最后的一个,同时也是孙济世唯一接的一位患者的病历。
朱天何看完病历之后,随之讲述了九种其他治疗的办法,每一种治疗的手段和药方比起孙济世的都要稳妥,这让众人不禁再一次的佩服起朱天何来。
现在只剩下第十种诊治方法,若是朱天何说出这第十种来,这次赌约就算已经赢了。
“小友,到了现在足以见证您的水平在我等之上了,即便说不出来也不算输。”八壹中文網
“是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我们国医竟然还有如同小友一般如此天资逆天之辈,看来我们老啦。”
“老夫行医数十载,小友是唯一让我从心里感觉到佩服的医者。”
“唉……行医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小友这二十光景所知的多,御医?我不配啊……”
“是啊……”
朱天何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眉头紧锁,看着病历久久不语。
一旁的赖兴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心里巴不得朱天何想不出来,这样一来这次的赌约就算自己赢了,到时候让朱天何履行赌注,磕头认错。
赖兴昌目光扫向其他的中医,不禁冷哼一声,看来他们现在是被朱天何彻底给忽悠住了,也罢,挫败孙济世的快感,就由我一个人体会吧。
孙济世,你也有今天!
一想到朱天何在自己面前磕头认错,孙济世脸色难看的场面,赖兴昌不禁得意的扬起了笑容,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朱天何。
却见朱天何此时眉头舒展开来。
赖兴昌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第十种办法不是没有!”朱天何抬起头看向众人说道,“只是用起来没有前面的简单,我也实在想不出来简单的办法了。”
众人闻言,一脸震惊神情。
原来朱天何刚才不是在思索诊治的方法,而是在想更简单的方法!
“哼!”赖兴昌冷哼一声,对朱天何说道,“场面话谁都会说,这第十种办法到底想出来没有,如果没想出来,认输得了。”
“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很难么?”朱天何挑着眉看向赖兴昌笑道。
赖兴昌闻言胡子不禁一跳。
很难么?
若是不难,患者又岂会点名让孙济世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