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卡尔的幻体
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躯体啊。
卡尔怔怔的看着面前那道身影：灰色的长袍遮掩住身形，帽子下是无法探知的面容，没有脚，仿佛屹立在一片虚无。
他就站在那里，却又不在那里。
卡尔的测算手段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要不是用其他方法观测，卡尔感觉自己能不能发现对方还是个问题。
卡尔走下自己的书桌，来到台阶下面，轻声说道：“贵客来访，有失远迎。”
死神，也就是王风微抬头，不经意间露出兜帽下猩红的眼睛。
一种万物都将死亡，必会迎来寂灭的情绪出现在卡尔心头，让他微微有些失神。
“我其实挺好奇，你看到我的原因。”
王风出声打断卡尔的情绪，仿佛刚刚那惊鸿一瞥只是无意之举。
他沉下声，直接说道：“一般来说，能看到我的只有两种存在。一种是将死之人，另一种是已死之人。”
“你能为我解惑吗？”
卡尔从刚刚的失神中走出，心中有些忌惮对方这种手段。
但表面丝毫不见慌乱。
他先是抬起手，两把椅子出现在他们身后，卡尔坐下后谦逊的说道：“死亡的界限其实没有世人想得那么分明，有时它会很模糊。而我对此恰好有一些研究，所以才能看到您的身形。”
王风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也是，毕竟是死神卡尔，在死亡方面有所建树完全说的过去。”
听到这话，卡尔仍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正太模样，面容带着微笑坐在对面，静候王风的下文。
“你对……代行人，应该是这么个称呼，你麾下的士兵对他出手，我们暂且将这认定为挑衅。你是宇宙中有名的神明，我们愿意先与你探讨这个问题。”
卡尔淡定自若的说道：“他们只是受我管辖，对于我的命令……”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风挥手打断。
“扯淡的话就算了吧，我不想听。”
王风施施然的抬起头，那一片漆黑的兜帽中只有瘆人的猩红色，一种精神上的威压被王风传递给面前的卡尔，算是出手。
但刚刚已经体验过一次类似攻击的卡尔，这次自然有了应对手段。
他的身体像是电路短路一样闪烁了几下，随后归于平静。
“这种行为能够平息您的怒火吗？”卡尔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察觉到什么的王风淡淡回应：“不是灵魂，让我感到惊奇。”
“倘若只是惊奇，那我这份躯体是无比失败的成果。”
王风却是不着急进行下一轮试探，而是直接说道：“你不试着对我发动一些攻击吗？我不介意的。”
听着这有些挑衅意味的语句，卡尔最终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
根本解析不出来！
读不到东西，那自然没必要战斗。
数据才是卡尔需要的，如果得不到数据，那么动手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况且读不到、解析不了，虚空能力就无法发挥最大效用，而恒星爆炸、黑洞吞噬等等，都要建立在能够击中对方的前提下。
可现在根本不确定对方是否真正站在自己面前。
作为一位科研者，卡尔秉持着他该有的谨慎，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保护自己的数据。
倒也不是完全解析不出来，但卡尔看那个速度，还是当它没有吧。
“那我可要来了。”
一柄宽大的长柄镰刀出现在王风手中，平平无奇的黑色却让卡尔感到不同寻常的意味。
与对方身上无比复杂、不断变换的暗数据不一样，微观在这把武器上……消失不见了？
什么鬼东西？！！
随着镰刀自上而下的挥动，卡尔久违的感受到一种困意。
察觉到不一样的感官，卡尔脑海中一个又一个想法迸发，想要驱散这种想睡觉的困意。
在他失去身体转变为幻体之后，所有肉体的欲望都消失不见。
无数年过去了，卡尔承认自己有些想念那些欲望，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转变为幻体，因为他对于真理的渴求远比那些欲望要重得多。
可现在他久违的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困意。
如此强烈，难以抗拒。
没有触碰，甚至没有挪动，单纯的挥动，就能达到……
卡尔脑中的想法戛然而止，身体瞬间收缩为一个光点消失不见。
看的对面王风一脸懵逼。
不是……卡尔没顶住？
不能吧，按照凯莎预计，这种攻击顶破天秒个华烨，就连神圣之躯的凯莎都不会一招跪。
等了几分钟，卡尔还是没有出现，王风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
卡尔……歇菜了？
已知宇宙安宁了？他可以苟个地方慢慢发育了？可以跟漂亮妹妹……
“抱歉，有些事情耽误了一会。”
你为什么不能等我把这个想完再出现？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王风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抬头看着重新出现的卡尔。
对方脸上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从容，就算是面对凯莎，卡尔最多也只是将自己掩藏在兜帽下，而不是像如今这样……
脸上渲染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喂喂喂，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怎么你了一样。
抛掉最后一丝乱糟糟的想法，王风正经思考起来。
果然不是什么垃圾灵魂体，幻体这个东西还真是神秘，不愧是卡尔的压箱底。
那么幻体的弱点是什么？
凯莎的精神压制法，王风也会，甚至比凯莎的更厉害。
但那也比不上这一招‘斩灭’。
跨越时间，强行让对方抵达未来他不存在的节点，这就是王风的斩灭。
但既然卡尔顶住了，说明他达到了一丝不朽的韵味。
至少王风无法直接让他死掉。
这次大概把卡尔往后送了一万年，这都没死，意思就是一万年后卡尔依旧存在。
但他为什么会死机一下？
搞不明白这个情况，但王风嘴上说着：“对于这样的小把式，你有何见解？”
肉眼可见的，卡尔有些振奋：“太奇妙了！我感受到一些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的东西，伟大！”
没听懂卡尔的意思，王风索性说道：“既然你能顶住，那么我直接明白着说了，我们不去计较之前的事情，但你要相应的给出赔偿，深渊才会放下这件事。”
这话一出，卡尔的语气神情就变得不对劲起来：“阁下……”
“莫不是当我好欺负？”
一片乌云覆盖在死歌书院上空，将阳光遮掩。
王风却是不在乎外界的变化，自顾自的说着：“说白了，这是对于我的一次任务，你付出多少，我这次的任务评价就会有多高。”
“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够做一些妥协。”
卡尔的神色转为平静：“我听说您是第九位，您这样的存在，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命令您？”
乌云并没有散去，依旧盘旋在上空。
“你也说了，第九位嘛，但是还需要时间。”
“不和谐吗？”卡尔的话语饱含深意。
王风却是无所谓的说道：“哪里又真正和谐过？”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卡尔说道：“那么您打算付出些什么？”
很显然，王风说这是任务，那么想要获得更多东西，就需要卡尔退步，可让卡尔退步？
刚刚武力已经展示过了，既然无法碾压自己，那就需要好好谈一谈这个事，退步的一方……也可以是对方嘛！
卡尔完全是这样理解的。
准确的来说，这就是一次套着任务外壳的交易，或者是潜藏在任务之下的交易。
不过对方的话卡尔自然不会完全相信。
但无论是深渊要以此来与他交流，还是交易，卡尔都挺乐意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探索未知，而深渊，现在就是一个成功勾起他兴趣的未知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