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鹏这不冷不热的回答,让那三公子轻笑一声,手中贴画扇一开说道:“你先别忙着拒绝,此事你回去好好想想。”
“嗯?”丁鹏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身前面带笑容的三公子,有些看不懂此人如此胸有成竹是为何。
可惜,那三公子不等丁鹏多想,看了眼内室的房门后,口中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摇着扇子离去。
这三公子前脚刚走,内室门就被那宋掌柜打开,丁明与他有说有笑的走出,看样子交谈甚欢。
不过。
这让丁鹏有些疑惑的看向大门处,心中暗道:‘这铁家堡三公子看样子不简单啊,这是知道丁明要出来了。’
心中思索一二,当即有些凛然,如此看来,这文质彬彬好似文弱书生的三公子,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正当丁鹏心中思索时,耳边传来丁明的声音,他说道:“走吧,你这孩子还愣着干什么。”
“让宋大哥见笑了,我这侄子没见过世面,礼数上差了许多。”丁明带着些许歉意对那宋掌柜说道。
不过这话让那宋掌柜摇头着笑道:“丁兄弟说的哪里的话,贤侄一表人才,比我手下这几个小子机灵多了。”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这宋掌柜是生意人,就算丁鹏此时由于那三公子的事而失了礼数,他自然也不会在意。
再加上本就与丁明有所交情,更不会在他面前去说什么,因此,只是言不由衷的夸赞一二。
在二人交谈间,丁鹏压下心中的思绪,脸上带着憨厚笑容站起身来,随后摸了摸头来到二人身前,笑道:“让宋叔见笑了,刚坐那有些走神了。”
“无事,是我疏忽了,将贤侄一个人留在这。”宋掌柜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带着笑说道。
丁鹏说罢,抱拳行礼后自个儿退到一边,等到丁明与那宋掌柜交谈几句后,跟着丁明从这宝林堂离去。
大街上。
毒辣的太阳照的人心头烦闷,也导致街道上的行人极少,而丁鹏与丁明二人顶着烈日缓步而行。
二人也不说话,丁明一个劲的顺着街道行走,而身后的丁鹏则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着实没有说话的心思。
行走不多时,街道上一股阳春面的香味传来,让丁鹏忍不住嗅了嗅,随后肚子叽里咕噜一顿乱叫。
“饿了?”走在前面的丁明说道。
这让丁鹏有些精神萎靡的回答道:“明叔,既然我们手头上的事都处理完了,要不休息一会吧,我好累。”
闻言丁明回头看来,见丁鹏确实精神不振,也知从昨晚只吃了一些干粮,对于他来说确实难以忍受。
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面摊,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过去。”
丁鹏一听要吃东西,当即来了精神,整个人连忙跑到面摊上坐下,口中吆喝着要了四碗阳春面,看的丁明眼角抽搐。
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二人狼吞虎咽般的吃完,一碗淡水阳春面吃的好似山珍海味般,惹的那面摊老板多送了一碗。
待吃饱喝足后,丁鹏才揉着肩膀跟随丁明一路远去,不多时,一处巷子里一座篱笆院子出现。
院子不大,加上房屋估计也就一亩地的大小,那房屋更是只有两处,且由于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落。
不大的院内饲养着五六只老母鸡,导致空气中有着些许的鸡屎味,外加院内一些零碎务农工具,这就是一副寻常人家的模样。
而一个身穿褐色麻衣,头戴围巾的妇女,怀中揣着一个簸箕,时不时的抛洒一些谷粒下去,惹得那地上的老母鸡争抢不已。
院内的妇女见丁鹏二人到来,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当看到丁明的时候,原本想要回避的脚步一顿。
“你是....丁明?”那妇人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丁明当即上前说道:“嫂嫂别来无恙啊,丁某今日不请自来,不知陈大哥可否在家中?”
“在.在.在.....”那妇女连忙开口,随后放下手中的簸箕,还特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快步从院内走出。
当来到丁明身边时,目光从他身上仔细看过,随后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丁鹏,询问道:“这是?”
“你这孩子还不问好,傻愣着干嘛?”丁明呵斥一声,随后对那妇人说道:“嫂嫂,这是我侄子丁鹏。”
丁鹏的目光从这妇女身上打量一二,才开口问好道:“晚辈丁鹏,见过陈姨。”
“好.好.好......”这妇女口中连说几个好,随后才好似反应过来一样,带着二人进了院子。
丁明与这陈永林妻子似是相识,也不忌讳什么,二人间有说有笑,而身后的丁鹏看着交谈的二人,目光落在这妇人身上。
这妇人虽说上了年纪,但有些黝黑且干燥的肤色下,有的却是一张标志的脸,而且身段也是不差。
再看她与丁明这相识的样子,从这一路上见到的情况来看,丁明早期必然行走过江湖,而这次带他见的这些人,如果所料不差,应该就是丁明往日的同伴。
不过。
从这些人对丁明的态度来看,丁明在他们之中定是带头大哥。
但如此一来,这些人也不过是有点本事的普通人罢了,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般,是各种隐姓埋名的武林高手。
想到这,丁鹏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哪有那么多隐姓埋名的武林高手,丁明手中都没有武学,这些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前世他看的小说电影中,那些穿越者周围都是各种隐藏高手,现在到了自己这里毛都没有。
胡思乱想中,三人前后进了屋子,那陈永林妻子对二人说道:“丁兄弟你二人先稍坐片刻,我去把夫君叫醒。”
“嫂嫂自便即可。”丁明客气一声,随后招呼丁鹏落座,而那妇人安顿好二人后进了里屋,屋内有隐约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陈永林睡眼朦胧的从屋内走出,当看到丁明的时候,整个人精神一振,连忙来到桌子前坐下。
“丁兄弟!”陈永林握住丁明的手,神色激动的说道:“你可是来助哥哥一臂之力的?”
丁明拍了拍陈永林的手,沉吟一会说道:“丁某此番前来,一是不忍陈兄暗自神伤,二是不愿看侄女深陷火坑。”
这话一出口,陈永林眼中泛起老泪,大笑道:“昔日好友中最是你丁明仗义,那余家欺我无人啊。”
说罢,竟是直接放声大哭起来,让对面的丁鹏看的一阵牙疼,但丁明可见不到好友如此,连忙开口安慰道:“陈兄何以如此?”
陈永林边哭边说道:“那是上月下旬之时,我夫妻二人带小女去置办东西,那余家公子窥觊小女姿色,当夜就派人强抢,我只恨自己本领不精啊。”
“可恶!”丁明一拍桌子怒道:“陈兄所说可当真?”
这举动让丁鹏忍不住拉了拉丁明的衣袖,让他先不要着急,而丁明随即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眼见丁明还要开口说话,丁鹏连忙开口问道:“陈叔,莫怪我多嘴,我想问下你为何如此反对这事呢?那余家可是镇上的大户人家。”
此话一出,丁明当即神色一黑,不满的看了眼擅作主张询问的丁鹏,而陈永林看了眼站在里屋门前的妻子。
丁鹏正要再做询问,丁明呵斥道:“陈兄如此自然有原因,你这般无礼询问做什么,真是.......”
丁明还没说完,就被陈永林拦住,看着丁鹏遂叹气一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无奈之举。”
见陈永林要说,丁明也不做多话,狠狠瞪了眼丁鹏后,说道:“此事有何隐情还请陈兄说道一二。”
陈永林沉吟一会,说道:“那余家作为镇上的大户人家,小女如果是明媒正娶进去的,我夫妻二人也就罢了,可......”
似乎是所说有些难以启齿,陈永林停顿少许才说道:“那余家公子素来嚣张跋扈,且寻花问柳成性,而镇上素来都有传言说,那余家公子已不能人道且染上了脏病,哎.......”
“原来如此!”丁鹏摸着下巴,琢磨一二,才沉声说道。
如此一来,丁鹏也是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余家公子强抢民女不说,自身更是寻花问柳成性,外加不能人道且有脏病,这对于一个正常人家来说,如果无动于衷那才是有问题的。
这女儿嫁过去无疑是推入火坑之中,往后的日子守活寡也就算了,要是被传染了这脏病,那才是痛不欲生的事。
而丁明自然也听清楚陈永林的动机,当即狠声道:“这余家强抢侄女不说,还是如此人物,陈兄放心,此事丁某定当全力以赴。”
一旁暗自神伤的陈永林一听丁明的承诺,整个人喜极而泣,说道:“丁兄弟我陈永林无以为报,此事过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二人也不顾丁鹏,三言两语间敲定了计划,期间丁鹏多次想要插嘴,都被丁明一眼瞪得没了下文。
丁鹏心中憋屈之余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听二人做好计划,不多时,丁明一拍桌子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见状,陈永林当即站起身,哽咽道:“行,此事就依丁兄弟的,我等会让贱内去余家一趟,将小女带回来。”
“如此甚好!”丁明微眯着眼,在思索中说道:“那就劳烦陈兄收拾好行囊,到时候侄女回来后,我等趁早上路,等出了青阳镇地界一切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