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啊,小清?”
段志昂紧张地看着他。
段清眉头一挑,指了指文件,“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段志昂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俯身拿起了其中一份,笑了笑,“我看看...看看哈。”
男人冷笑一声,黑眸紧紧地盯着他。
“这...”
段志昂只翻了几页就不敢再看下去了,颤抖着手将合同给合上了,心头浮上一抹慌乱,不知道为什么段清会知道这些,又或是说...很有可能段清知道的更多。
现在他绝不能慌乱,一旦他慌了依照段清的性格肯定步步紧逼,只要他一口咬定这事与他无关,那么段清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么现在首要的是否决一切,然后把所有事全都推给那个名义上的总裁,然后...
还没等他开口,段清直接质问道:“据我所知这家公司你才是幕后老板,这些文件里有你们公司公开的资金走向,为什么和你们内部人员提供的却完全不同?”
“这...”
“你名下那家最大的金融公司大部分融资租赁来的资金都用来投资一些个新企业或者工作室,但据我调查,这些公司全都是空壳公司,那你那些钱去哪儿了?”
“我...”
男人不给他机会,仍逼问道:“之前咱们公司丢了一份重要加密文件,你猜我最后查到谁的头上了?那个被你辞退的经理,还有那个秘书...他们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你能给我解释吗?”
“...”
他越问段志昂额头的汗便越多。
但段清却觉得不够,但也懒得再废话了,直接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一份,甩到了段志昂的面前,随后他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签阴阳合同、窃取公司机密、涉嫌非法集资、挪用资金、杀人灭口...段志昂,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段清拍案而起,吓得段志昂连连后退,要不是被助理搀扶着这会儿恐怕已经坐到地上了。
男人缓缓朝他走去,目光寒意逼人,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压抑着的愤怒,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片刻后,他低低地笑了两声,瞳孔微缩,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
段志昂在看到他这副表情的时候心脏险些骤停。
这是他生气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小清,你听我给你解释。”
段志昂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竟是不知道段清连他杀人的事都已经知道了。
“二叔,原本我没想查你,你也是段家人,我想过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段清活动了几下手腕,随后将袖口解开来,“但偏偏你联合外人对付沈意欢,对付我。”
“小清,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些都是些小事,我可以弥补的,真的可以弥补的。”
他冲到段清身边,但男人稍微一闪身,他直接冲到了沙发上,按着扶手勉强能坐稳,胸口处却咚咚咚跳个不停。
“公司的机密,你到底给了谁?”
段志昂很是为难的样子,“实在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一旦我说了你二婶她...”
“不说也可以,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话罢,段清解开外套的扣子,先是接过萧何递上来的一副手套,接着从口袋中掏出那把刀,垂眸扫了他一眼,“二叔,我的手段,你不会不清楚吧?”
话音刚落,冰凉的刀便贴在了男人的脸上。
段清的笑容有些残忍:“你怕见血吗?我不怕。”
“我说我全都说!”
这么多年来,段清是个什么样的人,段志昂十分清楚,他说到做到,并不惜一切代价。
段志昂咬了咬后槽牙,紧攥着手,还是将实情告诉了他。
“你应该也查到了,和我一起创立那家金融公司的法国人,他利用你二婶来威胁我,让我必须把文件给他,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要是...要是不那么做的话,你二婶她的安全怎么办!”
“遇见这种事,要么你自己解决,要么你可以求助警察,顺着他的话去做只会令他的胃口更大,这是一个无底洞。”
“对,所以我又去偷了一次,但是这一次,我被那个经理发现了...他要去告我,我给了他钱,他并没有收下,于是我就把他约到了家里,把他杀了。”
说完话后,段志昂悄悄打量了他一眼,低声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他一句话都不说,气氛安静的有些渗人,他的表情一眼看去实在有些可怕...
段志昂心中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段清突然转过身来直接按着他的胳膊掰到了背后,段志昂痛得连连大叫...
段清就像是听不见似的,愈发地用力,直至段志昂痛苦得跪倒在地,段清伸手,萧何将绳子递给了他,三两下便将他的手给捆上了,接着就是一脚,段志昂趴在了地上。
“你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不不不,还有!还有那个秘书...她...那个法国人看上了她,我只负责把她送到那个法国人家里,再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秘书了。”
段清又是一脚。
那个小助理一直往后退,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准备逃走的时候,段清大喝一声,“站住。”
小助理背后的汗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滚回来。”
他也不敢出声,默默地挪到了旁边,见萧何走了几步便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
段志昂大声求饶:“这回真的没有了。”
萧何取下胸口处的录音笔和隐蔽的录像设备,转头对段清道:“段总,都录好了。”
录好了?
段志昂挣扎着回头,惊诧道:“小清你这是...”
“让他们进来吧。”
萧何点了点头,朝门口走去,片刻后,门打开,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直接拷住了段志昂的手。
“小清,你居然联系警察?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幽怨且绝望的意味,然而段清并没有理会,从容道:“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段清,你想亲手把你亲叔叔送你监狱吗!”
男人有些抓狂了。
段清不紧不慢地将刀收回了口袋里,“罪犯不配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