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的声音,在众人心如同洪钟大吕轰鸣。
震得道台等人脸色煞白、失语噤声。
这道声音,和刚才传遍北林城的声音一模一样!
“完了、完了、全完了!”
道台内心疯狂呐喊。
他抖若筛糠、两条腿差点要站不稳了。
他明白,自己有大祸临头。
司阳的手离开镇府强者的头,缓步向道台走去。
而镇府强者此时低头跪着,浑身冷汗淋漓。
他这种真身无漏的强者,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流汗。
这种表现,说明他此刻恐惧到极致。
刚才司阳的手如同一座太古神岳压下。
他想反抗。
但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一身修为,全部那种大手的“势”给镇压住了!
司阳从头到尾,连法力都没用。
仅凭自身道法之势。
就让他变成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这种手段,他望尘莫及!
想到自己刚才对司阳出言不逊。
甚至扬言要“下手无情。”
镇府强者肠子都要悔青了。
再想到司阳此行目的,和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他更感恐惧至极。
“我要跑,我要跑……我要逃!”
他突然起身,浑身法力运转,禁法尽出。
不顾一切地冲向远方。
“我让你走了?”
司阳平淡的声音幽幽传来。
接着,镇府强者被一股无形巨力压下。
腾空而起的躯体轰然砸向地面。
噗!
鲜血迸射!
只见他整个人被生生压进地面。
把大地压出一个人形深坑!
他正面向下,四肢呈现诡异状态。
骨头断成了不知多少截。
能看到,鲜红的血泊从他身下缓缓蔓延开来。
至于他的头,此刻侧歪着。
他面容所对一边的人群甚至能看到,献血不断从他七窍溢出。
他嘴巴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场面一片寂静。
之前所有想逃跑的人,现在都被镇住了。
最有可能逃跑的镇府强者。
在司阳面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没有任何逃跑可能。
相比之下,他们这种臭鱼烂虾就更无可能了。
谁敢逃跑。
下场保不准比那镇府强者更惨。
司阳再次回头,看着道台说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我、我……”
道台结结巴巴,脸色青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滚落。
他心脏剧烈跳动,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对、对、对不起大、大、大人。
我、我、我知错了。
是我有、有眼无珠,是、是我不知天、天高地厚,是我冒犯了大、大人。
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司阳眯起眼睛:
“就这?”
“就……我……我给您跪下了!”
道台突然啪的一声跪下。
一边对司阳磕头,一边疯狂者扇着自己的脸说道:
“我该死,我有罪。”
啪!
“我不该冒犯大人。”
啪!
“我有眼无珠。我不知道天高地厚!”
啪!
“求大人放过我!”
啪!
“求大人放过我!”
啪!
“从此以后,我愿意奉大人为尊!
您说往东,我绝不敢往西。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啪!
“岭安道以后就是大人您的了!”
啪!
……
道台的脸都被扇得红肿起来。
他的额头也早就被磕破血了。
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淌下,让他满脸都是血污。
“好了。”
司阳冷漠的声音传来。
道台先是一愣,然后一喜。
他以为司阳这是原谅他了。
但接下来司阳的话。
让他,还有他带来的所有人如堕地狱。
“我并不在意你对我怎么样。
你这些话,于我来说都是屁话。
我来的目的。
是为了给东沛县,乃至整个岭安道被你们迫害的人讨个公道。
不论是你,还是你们道台府的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什……!”
道台脸色骤变。
其他人同样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有的人当即对司阳下跪,疯狂磕头说道:
“大人我冤枉啊!
我就是一个小卒,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求大人明察啊!
我都是听道台之命行事的,就是拿钱办事而已。
求大人放过,求大人放过!”
其中,道台的小妾半倒在地上。
用衣袖掩着半边脸,泫然欲泣道:
“小女子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我被这头肥猪胁迫,成为他的小妾,这些年过得好苦啊。
求大人严惩这个肥猪,还我自由。”
道台闻言,顿时血气上涌:
“你!”
“你什么你!”
小妾顿时换做一副泼辣模样,指着道台骂道:
“死肥猪我忍你很久了!
整天在你面前装成乖模样,还要服侍你,都累死我了!
要不是今天有这位大人在,鬼知道这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放屁!”
道台怒吼道:
“你他妈不是你自己凑过来的?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
我送你荣华富贵,扶住你家族时,你皱过眉头?
你敢说我为你和你家族铲除仇敌,不是你主动求着我的!?”
师爷这时也说道:
“大人,大人!
我就是个师爷,平时只是给道台出出主意,而且都是被逼的。
我自己从来没参与过那些事情,我是清白的!”
小妾那边还没完,这边的话又让道台气不打一处来:
“放屁!你这个狗东西!
我什么时候逼你出过主意?
那些坏主意那个不是你自己出的?
而且老子做的事你少参与了?好处你少拿了?
你这个翻脸不认人的东西,老子白亏待你了!”
“你少血口喷人!”
师爷怒声回应道:
“你的锅别想甩我头上。
我出主意你就要做?那我要你跳楼你跳不跳?
要不是你的要求,我会出那些主意?”
“你他妈……”
……
道台周围的人全开始反水。
所有锅全往道台身上甩。
看得出,他们对道台根本不忠诚。
完全就是因为道台权势,而聚在他身边为他鞍前马后。
有些离得比较远的人。
则想趁着司阳注意力被道台等人夺取的时机。
偷偷溜走。
但哪是他们能溜的。
“还有人想走?”
司阳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嗵嗵嗵嗵嗵嗵——!
所有想拔腿逃跑的人。
全被无形力量按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时间镇住了所有人。
连吵成一团的道台等人都再度噤声了。
“逃不了的。”
司阳神情漠然,语气冰冷道:
“不管是肉身逃跑,还是言语欺诈,都对我没用。”
他看向道台和他周围的人,继续道:
“你们刚才甩锅甩得很欢啊。
我现在也不知道你们说的真假。
不过,我想我身后的民众,对你们过去的做的事,了解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