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雨行坐在安乐椅上摇晃,说道:“哪有旅游带夫人的?”
“胡飘柔又不是你的夫人。”
“可她以夫人自居。孔子说的对,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对她好吧,她给你来个得寸进尺;你疏远她吧,她给你来个口出怨言,要死要活。真让人受不了。”
“我看你是内地的姑娘玩腻了,想找个港姐是不是?”
“一猜就中,善解人意,要不一把手怎么会对你恋恋不舍呢!紫烟,能不能找个香江的明星?”
“品位蛮高的嘛!行,我给你找个港姐。”
“港姐不行,我要明星,香江的明星。明星的滋味,我还没尝过。”
“好,明星就明星。今天晚上来不及,我先给你找一个,你就当凉菜,过几天给你上正餐。”
卢雨行在沙发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为了给卢雨行猎艳,袁紫烟下了一番功夫,在前来报名的美女中认真进行挑选。
应召而来的女郎在袁紫烟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坐成一排,等待面试。
袁紫烟坐在里间老板桌后面,对坐在老板桌外侧一个女人说道:“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袁紫烟按铃,门外的秘书对排在第一个的女人说道:“你可以进去。”
这个女人长的非常妖艳,一看就知道是个提供特殊服务的人。袁紫烟没有请她坐,直接问道:“会国语吗?”
女人摇了摇头。
袁紫烟便说道:“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又进来一个女人,文静得有些呆板。袁紫烟连话也没问,直接说道:“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再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漂亮女人,二十多岁,眼睛泛蓝、皮肤白皙、大腿修长。
袁紫烟觉得她妖艳美丽、天生丽质,心里不禁一阵喜悦,问道:“你是混血儿?”
香江明星楚雨墨优雅地回答:“我有四分之一是西国血统。”
“西国血统?那你一定很热情。”
“我会用西国响板跳踢踏舞。”
“你的普通话讲得很好。”
“谢谢,我会广省话、英语、西国语。干我们这一行的,要多会几种语言,客人才会喜欢。”
“你是香江明星,提供特殊服务?”
“是的,不过我一般只作包月,陪旅游客人,也可以叫香江明星艺女。”
“去过内地吗?”
“当然去过。我以前去过好几个城市。”
“姑娘贵姓?”
“楚雨墨。当然,客人愿意给我起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
“楚姑娘,你陪过高级客人吗?”
“我陪过国外参议员、将军、王室人员,不知道这些人算不算你所说的高级客人?”
“很好,我很高兴。我让你去陪一位内地来的领导,你要能让他高兴,我不在乎钱。”
“我的客人没有对我不满意的。”
“有个条件,你不能对这位领导说你是提供特殊服务的人,你只能说你是明星,香江明星,明白吗?’
“哦,我还真拍过影片,是那种电影。”
“行,只要你服务周到,先生和我是很慷慨的。”
“这个我懂,在内地,谁有权谁就有钱,我会让他满意的。”
袁紫烟从支票本上撕下一张,填写一番后,说道:“预付你五万港币。以后,要看你的活,做得地道不地道。”
“谢谢。”楚雨墨收好了支票站起来要走。
“记住,你是香江明星,但不提供特殊服务。”
“明白,我只是明星。”
楚雨墨摆出影视明星的气派,飘然而去。
没有多久,她走进了卢雨行下榻的宾馆的房间。
在卢雨行与楚雨墨三度春宵后,袁紫烟设宴款待二人。
楚雨墨款款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身说道:“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卢雨行粗鲁地拍了拍楚雨墨的后面。
楚雨墨的身影消失后,袁紫烟嫣然一笑:“领导,对她还满意吗?”
卢雨行笑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只恨相见太晚!”
“你太夸张了吧?比胡飘柔如何?”
“六宫粉黛无颜色,胡飘柔连她一个脚趾都比不上。胡飘柔也算是一个明星,但跟香江明星没办法比。雨墨简直不是人,是个妖精。”
“人家是大牌明星,我费了不少周折才请她出山,本来她要嫁一个小国的王子!”
“你这份人情,我一定重重偿还。说吧,要什么?”
“我需要十套房子,四室一厅的。”
“在香江买房,你还用得着我?”
“你是让雨墨把你弄糊涂了?别着急,她去补补妆,一会儿就回来。在你的地面上我要十套房子,都是朋友,求到我,我在香江也没办法,只好求你了。这点小事,又不好去麻烦一把手。”
卢雨行挠着头皮说道:“十套房子,需要五千多万元,五套行不行?”
“你看你,刚才还说大话,现在为了十套房子又缩手缩脚了吧,没劲,一套也不要了。”袁紫烟娇嗔地转过头去。
卢雨行把拳头往自己脑袋上一敲,说道:“好,我的姑奶奶,你是金口难开,就十套房子,把名单给我,我保证把钥匙和房本交到他们手里。”
袁紫烟举起酒杯,说道:“咱们碰杯为定!”
由于高兴,用力过猛,一只杯子突然破碎。
卢雨行自言自语道:“这不像是好兆头。”
王志远听袁紫烟讲完卢雨行的香江之行,才明白为什么卢雨行给楚雨墨提供了那么多的便利,不禁说道:“市级领导找了一个香江艺女,传出去成何体统,哪有一点高级领导干部的样子。”
从监视器里传来的袁紫烟的讲述让王光华听得入迷,甚至对卢雨行还有几分妒忌,悻悻说道:“卢雨行倒率先与世界接轨了。”
不过,监视器里的画面又揪住了王光华的心。
袁紫烟说道:“这个楚雨墨,应该了解不少温华市的大事,卢雨行在床上什么都敢说,说不定反贪局会利用楚雨墨打开缺口,方文杰已经注意到她了。”
王志远烦躁地说道:“真是让人头疼。”
王光华被袁紫烟的话提了醒,觉得应该找个万全之策对付楚雨墨。
一天后,王光华与袁紫烟坐在露天酒吧,观看海上的快帆练习。他邀袁紫烟前来不为观景,而是共谋。
袁紫烟见王光华在谈话中流露出除掉楚雨墨的意思,便说道:“这种艺女绝无信义可言,尤其是香江艺女,楚雨墨早晚要坏事。”
王光华以进为守,说道:“你是担心她把你抖露出来吧?”
袁紫烟笑道:“我是为你老爹着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才懒得管你们父子俩这些烂事。”
王光华笑道:“紫烟姐,开个玩笑,何必当真。我们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卢雨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更不必说楚雨墨了。”
“不过,如果这个艺女真把你和卢雨行之间的交易抖落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你把她摆平,后果我来承担。”
袁紫烟为难地摊开手,说道:“不容易。”
王光华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海面,说道:“你面前就是大海,它拥有巨大的毁灭性。”
海面上波涛汹涌,快帆起伏。
二天后,还是在这一片海域。
楚雨墨与袁紫烟两个人乘双人快帆冲浪。波浪起伏,两人配合默契,宛如浪尖飞舞的海燕。
突然,一条摩托艇冲过来。
袁紫烟惊慌失措,大叫:“快,躲开摩托艇!”
刹那间,摩托艇撞翻快帆。袁紫烟与楚雨墨双双落水,很快沉没。
海上救生艇快速冲过来。事故地点不见楚雨墨与袁紫烟。
肇事摩托艇已逃遁。
袁紫烟浮出海面,呼救。救生艇把袁紫烟救到艇上。袁紫烟神志昏迷,救生员进行人工呼吸后,袁紫烟吐出一口水。
“还有一个人……”袁紫烟又昏了过去。
救生艇在海面上转了几圈,不见人影。
救生艇放弃了救助,驶向岸边。
袁紫烟躺在病床上,接受两名警察的调查,主问者是李志伟。
“袁小姐,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落水的另一个女人是谁?”
“她叫楚雨墨,香江人,在本市有一家饭店。”
“你们两个人,是谁提议玩快帆?”
“是楚雨墨,她打电话约我来的。”
“把你们撞翻的摩托艇是什么颜色?”
“红色,也许是黄色,记不清楚了。”
“驾艇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来不及看清,我们就翻到海里去了。”
另一名警察做着笔录,这时王光华手拿鲜花走进病房。
“袁小姐,我向你表示慰问。”
“谢谢。”
王光华与李志伟握手,“李处也在这里。”
“我们找当事人了解出事的情况。”
“你们不认识吧,袁小姐原先是市委办公厅机要处的副处长,怎么样,差不多了吧。听说落水的还有一个女人?”
袁紫烟掉下眼泪,“请你们一定把她找回来,她是我的朋友。”
王光华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李处,是不是先到这里。病人受到惊吓,要多休息。”
李志伟站起来说道:“谢谢,打扰了,再见。”说完,便与另一名干警离开病房。
袁紫烟轻声询问王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