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洛!”
“这怎么可能!”
有无上咆哮,他们猜测到了叶,也猜到了另一个白衣女子,但唯独不敢相信这个人还活着。
因为这个人是被始祖亲自出手杀死的,死在了高原中的祖地上,也是最不可能复活的人。
“真的是他吗……还是说那只是一道曾经的执念,又或者是残缺的印记……”二号整个人都恍惚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他人。
“那就是天帝吗……一个纪元最强之人……”人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个男人就像是一道晨曦之光,撕裂了黑暗,照亮了永恒,宛若最温暖的光辉,让他们冷寂的心与身都在渐渐沸腾。
甚至连天地都在共颤,随着那道脚步而鸣,像是在迎接一位盖世强者的回归。
“天帝……洛……”
三个字体,像是开启了万灵心中最深处的记忆,那是刻在天地中的古老声音,是在轮回中不散的记忆,是诸天永远的烙印。
帝者无私,心怀天下,正是因为,每一位天帝都值得尊重,他们是守护神,同时也是给予者,将自己的一生都给了世人,给了这方天地。
“真的是那个人吗……”有无上在颤抖,体若筛糠,摇晃不停。
更甚者,都有想躲回老巢的冲动。
他们中有人与那个男人战斗过,也曾看着显化在万古时空中的大战,他们不确定那道身影是不是正主,甚至无法判断那个人是否是活着的。
但,那个人并没有下来,而是依然站在时光长河上,目光看着诸天万界,看着其中的一张张生灵面孔,像是在缅怀过去。
“纪元更迭本由天地演化,人为的阻止与更改,破坏了正常的运行,你们觉得自己是主宰者,孰不知,天地的反噬始终存在,终有一天,还会有人应运而生,为劫而起,奋不顾身,以己之躯,照亮黑暗。”
一道低语响起,遍布诸天,回荡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一群无上发寒,心都快颤开了。
“他是真的……他复活了……从时光光复苏,打破禁忌回归了!”
这是一个惊骇的消息,宛若灭世雷霆,让他们难以平静。
他们想动,他们想要将消息传到诸天之上,通知厄土中的大人物,但下一刻,他们却发现,自己等人根本无法动弹。
就像是有一股力量,笼罩了诸天万界,遍布了每一寸空间。
“噗嗤……”
这就宛若一个信号,从第一个无上炸开后,一道接着一道身影崩了开来,在众生的眼前化成了齑粉。
这是震惊世人的一幕,天帝伟力难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道话语,就有数不清的身影在消亡,有无上,也有黑暗仙王。
到了最后,所有笼罩在诸天万界之上的黑暗雾霭都消失了,就连那不祥的气息都被驱散了,整个世间的一切都像是被重新净化了。
“这个纪元不该结束,也不需要结束……”
“天帝……”
众生在低语,在朝拜,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谢,是那个男人,拯救了这个时代,也是对方,让曙光照亮世间。
但那个男人并未回应,他踏着一张图卷,走向了一片未知地,透过那照亮所有黑暗的光辉,依稀可见一座染血的古老祭坛,在其旁边,多彩的蚕蛹漂浮,不敢有一丝动作。
“洛?!”
有惊疑不定的声音传出,疑似从诸天万界之上落下,浩大恢宏,震的众生气血汹涌,元神都快崩灭了。
同一时刻,在那天之上,有一条由秩序与大道规则组成的通道显化而出。
它像是一个神秘而至高无上之地,初一显化,就让时光改道,让轮回停转。
一只巨大的灰色眸子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抬头身影,瞳孔中的惊疑,瞬间化成了惊悚。
“你竟然还活着!”
下一刻,那条通道被堵死了,没有一丝缝隙流露。
但,这根本阻挡不了什么,图卷飘扬,登天而上,所过之处,根本没有任何物体能够阻挡。
隐隐约约,众生似乎听到了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声音,似有至高生灵在怒吼,在咆哮。
“那里就是厄土的发源地吗……”
没有人知道,但在那位天帝没入通道后,诸天万界中的一片特殊之地中,也有人影出现了。
那是一道白衣身影,她被仙光笼罩,在一座桥的对岸显化,那完美无瑕的身姿,映照在每一个生灵心中。
“女帝……”
又一个天帝现身了,跟随着洛帝,进入了那条通道中,疑似要前往至高之地进行大战。
“古今最可怕的大战又要来临了吗!”二号老人皮惊悚。
“应该是了,那位归来,应该不止是复仇那么简单……”九号说道。
这种层次,已与诸天万界无关,甚至,就连准仙帝都无法在那种战场中立足。
“洛……果然是你,你终究还是复活了!”
这一刻,不管是诸天万界,还是万古时空中,所有的生灵都听到了那道声音。
那是一个立在时光长河源头处的不祥身影,他手持战矛,双目空洞,流淌着黑血,像是一位屹立在无数纪元前的可怕厉鬼,当他凝视而来时,时光在颤栗,万道在哀鸣,世间万物都随时要跟着寂灭了。
这是一位始祖,他的出现,显化在了古今未来的时空中,影响了古今的稳定,动摇了未来的根基,让不知多少生灵忍不住跪伏。
最大的黑暗从源头而来,笼罩时空,遮盖万千古史,遍布每一个纪元,亘古亘今,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但下一刻,一张图卷发光,它像是诸天万界的缩影,又像是万千纪元与无数古史的显化体。
数不清的世界在发光,密密麻麻的古代英杰在出现,他们由下至上,遍布了整条时光长河。
甚至,在那最顶端处,血色的海洋中,有两大古老的疆土中,同样有身影出现。
古今皆显化,诸杰傲时空,图卷驱散了一切黑暗,亦照亮了万古时空。
“你难道想……开什么玩笑!”又有始祖出现了,依然矗立在时光源头,背靠一口古棺,有数不清的伟力在向他汇聚。
“你想映照古今的一切吗!这根本就不可能,哪怕是我等都做不到!”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哪怕是荒,只映照了一个纪元,自身就承受了巨大的因果,诸天不显,时空不存,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更不用说映照万古纪元了,哪怕是他们也做不到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因为那样改变的不仅是古今的稳定,同时也承受了无数纪元的因果。
这并非做不到,而是需要漫长的时间,一步步的复苏。
“不,我只为杀你们而来。”
随着一道声音落下,古今英杰、诸天万界、万古时空、世间本源,都化成了璀璨夺目的光。
它们环绕着图卷,发出了让路尽级都要惊悚的锵锵金属颤音,像是万剑齐鸣。
同一时刻,在洛的背后,也有一个燃烧着死亡之光的大世界浮现。
有数不清的生灵,有壮阔无比的山河,有成片的至强者,更有一声声响彻云霄的不屈呐喊。
图卷与世界合一,化成了一把燃烧着祭的可怕力量,出现在了洛天宸的面前。
“我的世界、我的长辈、我的子民,那逝去的一切,纵然百世沉沦,依然无法忘怀。”
“轰隆隆!”
一道剑光纵横亿万里,像是灭世之光,自上苍而出,所过之处,斩断了一切,依稀可见,不管是黑暗,还是其上的路尽级生灵,全部被那一剑斩断了。
祭火在每一个黑暗生灵身上燃烧,不止焚了他们的身,同时也祭掉了他们的道。
“怎么会……”主持此纪元大祭的黑暗仙帝惊恐的看着燃烧的身体,他无法阻挡,也无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力量,竟然可以寂灭一切,宛若献祭。
他们大祭是为了一个人,洛的祭又是为了谁?
“你们祭掉了古今,今天,我就祭掉你们,为我的子民,为这诸天,留下应有的生机!”
始祖闻言都变色了,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当初那个大世界由花粉主持,祭掉了十几个仙帝,祭掉了五个始祖和她自己,同时也祭掉了那个大世界,包括其中的万物和苍生。
大祭为谁?为了一个最初的人,祂像是一个造物主,也是最古最强之人,有了祂,才有了世间的这一切。
而洛又何尝不是如此,正是因为有了洛,才有了那个世界的一切。
花粉祭掉了一切,换回了洛的回归,换回了那个世界的造物主。
洛不止是蜕变了,且对方本身就是个不同于荒等人的异类,甚至也不同于他们。
因此,洛获得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
何为祭道,又祭给了谁?
答案显而易见,祭给了这方天地,祭给了万古时空,哪怕到了这个级别,依旧脱离不了束缚,摆脱不掉因果,不能无法无天,也不能彻底超脱。
很早以前,就有始祖推断,再进一步,可能就是超脱,超越了一切,脱离了时空、因果、虚无的束缚,真正的永恒大自在,一念古今生,一念世间灭,没有什么可以束缚,那就是更高层次的力量。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那条路,还是说,他已经触及到了最终的门?!”
这个猜测无疑是可怕的,剑光纵横,照亮万古时空,斩断永恒,让祭海都在跟着燃烧。
“其他人何在,全力以赴杀了他,让他再死一次!”有发寒的声音响起,自祭海深处的古老厄土中传出。
始祖怕了,他们真的被吓到了,比上一次更甚,做为打遍万古纪元,亘古亘今无敌的种族,他们从未败过,哪怕是上苍、荒、给予过他们重创的花粉,都未能打破这一规则。
古时没有,如今也不可能有。
“很了起的后生,你若继续隐藏,哪怕是我们也无法发现你,但你不该现身……”
一道人影显化在了万古时空源头,他背靠一口古棺,立在诡异力量弥漫的大道树下,缓缓开口,似在惋惜。
“他就是洛吗……当年未曾一见,倒是看到了死去的花粉……”
一片荒凉的大地上,仅有的几朵不祥花草耸立,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立在那片祖地上,在他的身后,大地裂开,恐怖气息弥漫,依稀可见,在那裂缝中,有一口斑驳陆离的古棺。
整整五个始祖,他们醒的太快了,全部并立在了厄土深处的祖地中,像是源头的一堵墙,挡住了所有人的前行脚步。
但这并没有结束,还有身影在回归,想要继续显化,但却有剑光洞穿而来,挡住了他们的脚步。
“荒,你自身都快死了,还有心思拦我们!”有咆哮的声音不知在何地回荡,让所闻者心神都快炸开了。
剑光璀璨,不依不饶,甚至不为所动。
显然,荒这些年确实不好过,不止是被三人追杀过,甚至有可能是四个、五个之多!
“你们也快死了,还有心思乱想吗!”
一道人影踏在了祭海上,所过之处,无边火海在蔓延,燃烧了血红色的海水,燃烧了亿万世界。
“再杀你一次!”
一杆战矛被一只大手持着,洞穿而来,散发着亿万缕黑光,那可怕的气息和不祥的力量,让诸世湮灭,让万千文明黯然无光,让数不清的大道一片又一片炸开。
“轰!”
长剑力劈,简单直接,粗暴无比,但却不像当年,落下的刹那,锋利的骇人,让那位始祖瞳孔一缩。
下一刻,那柄长剑落了过来,切开战矛,将他的整条手劈都斩了开来。
黑色的祭火在燃烧,焚掉了战矛,燃掉了手臂,似乎要连着他一同祭掉。
这种力量太诡异了,比他们还要不祥,让看到这一幕的始祖都在头皮发麻。
洛没有停留,他自祭海而来,正式登临厄土,只是初立,就不知让多少黑暗生灵化成了灰烬。
这就像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瘟神,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切都被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