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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云行事果断,无情冷漠,甚至可以说有些残酷。
死在他手下的公司不计其数,常有人在倾家荡产后跪在地苦苦哀求,但他回应的唯有冷漠。
如一架冰冷精密的机器,毫无感情可言。
可商场就是如此,只谈利益不谈感情,沈听云凭借出色的能力将公司经营的风生水起,别人只有羡慕崇拜的份。
沈听云笑容极浅,仅停留在眉眼,一闪而逝的温柔令旁人惊掉下巴。
这是沈听云???
可怕。
狐九并不知别人的想法,从初见沈听云时,对方便唇边带笑,言语温柔。
两人聊天时,沈听云永远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狐九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
不顾四周惊诧的目光,两人一路漫步至小露台。
狐九顺手拿起一杯甜奶茶,递过去。
“客人太多,有些手忙脚乱,实在抱歉。”沈听云接过温热的瓷杯,低头抿了一口。
“好喝吗?”
“嗯,还可以。”
狐九靠着栏杆:“手忙脚乱的是你身边那些人吧,他们一见你,就像小鱼见到鲨鱼。”
狐九侧身,歪了歪头:“你有那么可怕吗?他们怕你什么呀?”
“你呢?”沈听云忽然凑近。
醇厚的古龙水气息将两人包裹,狐九嗅见淡淡的木质香,隐约还有烟草气息,掺杂着一丝辛辣,沉稳优雅又带着那么一点刺激。
很好闻,但更好闻的是沈听云的阳气。
狐九耸了耸鼻子:“什么?”
沈听云又近了些,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上:“你会怕我吗?”
狐九前倾身体,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如蜜糖般的阳气:“不怕。”
只想吃你。
狐九将空了的瓷杯递给佣人,抬步走去大厅,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我去给老爷子道声贺,下次聊。”
沈听云沉默半刻,星光倾泻在他眉眼,藏在身后的指尖微微颤了颤。
他沉声一笑,真快,一杯奶茶的时间已经过了。
沈乐贤穿了件喜庆的唐装,面上红扑扑的皆是喜气,狐九远远打量。
双耳贴头,下巴圆润,典型的富贵面相,加上沈乐贤乐善好施,积了许多福德,今后会越来越顺,越老越享福。
狐九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沈乐贤,祝他福寿绵延,安康顺遂,沈乐贤笑的牙不见眼,脸瞬间又红润了几分。
管家凑上来,在沈乐贤耳边嘟囔了几句。
沈乐贤一愣,激动道:“小九,你带来两幅胡先生的真迹?还是史上从无记载的两幅?”
“你不是喜欢胡先生吗?我就画……”狐九一顿,舌头拐了个弯:“花时间淘了两幅,绝对的真迹,送您当生日贺礼。”
说着他带上手套,将卷轴打开,古画特有的年代气息铺面而来,微微泛黄的画卷,极富个人特色的笔墨,以及那独一无二的署名。
沈乐贤兴奋的发颤,小心翼翼的捧画卷,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的的激动和喜悦几乎喷涌而出。
沈乐贤的朋友多半都是藏友,一听狐九带来胡先生的真迹,还一下拿来两幅,都急匆匆地跑来。
老金都要羡慕死了,对沈乐贤说:“你给我看看,别那么抠门!”
“不行!”
“……”
狐九一出手就是两幅无价之宝,砸钱都买不到的那种,一些年轻人笑着说他“壕无人性”。
之前还有小部分人暗中议论狐九,说他寒酸,现在纷纷闭了嘴。
一不小心,狐九又成为众人热议的对象。
玻璃杯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狐九侧身,躲过大片泼来的红酒,但还是有一滴溅在衬衫上。
穿着鱼尾裙的美丽少女跑来,满脸歉意:“先生,您没事吧?”
狐九看了她一眼:“下次走路小心些。”
女孩一脸紧张:“对不起,我帮您干洗衬衫吧?”
“或者……赔钱给您?”女孩掏出手机,“您的联系方式是……”
话音未落,一张俊脸猛然逼近,女孩心脏猛地一跳,连呼吸都不敢了。
“你和那些人的赌约我听见了。”狐九俯身,唇凑在女孩耳边。
“我不是绅士,别惹我。”狐九粲然一笑,眼中带着警告,看起来有些邪气。
女孩呼吸一窒,过了许久,她的的好闺蜜们围上来。
“他对你说了什么呀?”
“要到vx了吗?”
“你发什么愣啊?快说快说!”
“你不是保证,他一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吗?大小姐给个话呗?”
“看她这个傻样就知道,肯定失败了。”
女孩这才回神,捂着涨红的脸一路小跑离开。
……
狐九低头,心道这件衣服不能要了。
寿礼和祝福都已经送到,他不想多留,招呼了一声后准备回家。
院子清冷,晚风拂动枝叶,温柔的月光透过云层。
身后传来风声,手腕被轻轻拉住。
“我送你回去吧。”沈听云轻声提醒:“你喝了酒。”
狐九揉了揉眉心:“那麻烦你了。”
两人走在寂静的月色下,沈听云忽然开口问道:“你衬衫脏了,发生了什么?”
狐九唔了一声:“一个小姑娘闯的祸。”
沈听云挑眉,示意狐九继续。
狐九耸肩说:“想要联系方式。”
沈听云脚步一顿:“你给了?”
“当然没有。”狐九停下,表情一本正经,“我看起来很傻吗?”
沈听云翘起嘴角,没忍住揉了揉狐九的发丝:“你最聪明了。”
-
秦晋在朋友的店借酒消愁,最近的他倒霉透顶,感情上不顺,事业上更不顺,沈氏拒绝与他合作,以前合作的企业也不再给他订单。
又因接二连三爆出丑闻,公司股票持续下跌,董事们不满的情绪越来越大,不停的给他找麻烦。
好烦。
秦晋盯着手机发呆,忽地看见一个视频。
视频中,白清久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对方还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秦晋一愣,那男人是谁?
酒吧的老板是秦晋铁哥们,他道:“今天是沈家老爷子的生日宴,我有个朋友也在,这是他发的朋友圈吧。”
“这是白清久?变化真大,与从前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他旁边的男人是谁,新欢?谢天谢地,不用担心他缠着你啦!”
秦晋一言不发,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摸白清久的男人是谁?
朋友撞了撞秦晋的肩膀:“高兴不?”
以前秦晋总总抱怨白清久无趣,想分手,但又舍不得多年感情,因此一直勉强维持。但秦晋背地里没少偷吃,男的女的荤素不忌。
白清久自杀那天,秦晋正与纪雅玫缠.绵,朋友还记当时秦晋说过一句话:
【真麻烦,白清久,你最好死干净一点。】
那一瞬间,朋友感叹爱上秦晋真是件可怜的事。
秦晋目光阴森,将手中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拎起外套冲了出去。
除了我,你怎么还敢喜欢别人?
秦晋一路飙车到沈宅,因为没有通行证被挡在栅栏外面,他忽然发怒,狂砸方向盘。
秦晋踢开车门,在夜色下点了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好似他此刻被妒火煎烤的心。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出,司机的脸隐没在阴影处,看不真切。
从穿着打扮看出,对方是位有身份的男士。
视线瞥向副驾驶,秦晋一怔。
白清久坐在那,唇间勾出一抹笑,分外耀眼。
这样漂亮的笑秦晋从未得到过,而如今,白清久把它给了另一个男人。
秦晋狠狠掐灭香烟,双目猩红。
白!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