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月压下了浮在脑海中的回忆,仔细看起了手中的素描画。面上没有任何痕迹,干干净净。突然,她想起了当初画这幅画时南父和她做的一个小游戏。他用隐形笔在白纸上画了她的画像,然后假装变魔术,用激光笔照了白纸,让她看见了用隐形笔画出来的画。姜风月隐隐期待起来,放下素描画,在房间内翻找起来。傅司珩皱了皱眉,“你找什么?”
“激光笔。”
姜风月拉开了房间门,“我去问问我哥他们。”
话落,她人已经离开了房间。傅司珩看着面前的素描画,眼里闪过些若有所思。没一会儿,姜风月就返回了房间,手里还拿着从佣人那里找到的激光笔。她立马对着沙发上的素描画照了起来,然后,画上依旧干干净净。姜风月懵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失望接踵而来。“翻个面看看。”
傅司珩突然说了一句,他伸手把面前的素描画翻了个面。素描画的背面是干净的白纸,然而此刻在激光灯的照射下,却是显示出了一幅密密麻麻的图案。两人同时怔住了。姜风月身体僵硬,嗓音干涩,“傅司珩,地图。”
傅司珩率先恢复冷静,仔细的看着在激光灯的照射下现了形的地图。隔了会儿,他神色严肃起来,“这应该是地图的一部分,并不完整。”
说完,他和姜风月同时看向相册,里面同样的素描画,还有九幅。果然,把剩下的姜风月小时候一到九岁的素描画取出来,每一幅画的背面,都有一幅残缺的地图。其中一岁素描画的背面,写着一串地址,还有南父南鹤辞的留言——【荞荞,如果你能发现这些素描画背后的地图,说明爸爸已经不在了,爸爸希望你能把这幅地图教给国家。】【荞荞,爸爸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不后悔自己做的事,爸爸永远爱你和妈妈。】“爸爸。”
姜风月喃喃出声,热意涌向眼眶,眼泪一滴滴掉落。压抑了十几年的委屈如冲破了闸口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他父亲早已经料到了会有出事的一天,却还是选择坦然面对。但他可能没想到,他妈妈……姜风月没办法再继续想下去,压抑的哭声在房间内回荡。“荞荞。”
傅司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把姜风月抱进怀里。南父的留言他也看到了,他能感受到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最真挚的爱意,还有对国家的无私奉献。傅司珩自问,他做不到南父那样尾巴。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愿意护好自己在乎的人。但他永远佩服南父那样的人。姜风月的眼泪打湿了傅司珩的衬衫,她完全沉浸在痛苦中。她没办法想象,在她自以为幸福的童年里,她的父母背负了多少压力。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散落在沙发上的地图,透过它们,仿佛看见了在深夜里,南父叹着气,怀揣着对未来的担忧,把它们画在了他送给她的一幅幅肖像画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