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点。
别墅里里外外,前栋,后栋的灯并没有灭,雾中璨丽柔和。 闵行洲斜剌着丝缎睡衣套在身上,倚在阳台抽烟。 林烟给的烟是他往常抽的,印有G-2供,够辣,够上头。 但这根事后烟的确更有滋味。 风吹,男人浑身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他想起林烟还没签字,扔掉烟头,返步回床边,弯下腰视量林烟。 她睡得沉,喜欢抱枕头。 “为什么不要,以前不是喜欢我的财产么,又不是没有给你。”闵行洲向来不会看轻因钱权接近自己的女人,走到这个位置的男人,有得多了,倒不怕别人觊觎。 时至今天,他会更欢喜林烟的实诚和真心。 林烟也没那么爱财势,林烟更爱闵行洲,但不是犯渣的闵行洲。 闵行洲轻扯唇,转身关门离开。 中午,餐桌上都是清淡饮食,和科隆厨娘做的口味天差地别,林烟刚吃两口立马冲卫生间。 她捧了把水洗脸,细细掰了下手指头数,“不对,不对,可上回也是这么些天。”
她和闵行洲紧急关头,分明没有…这样那样。 就昨晚纵容闵行洲的紧急关头。 就闵行洲日日的频率和体力,是不是早该去挑选合适的贵族幼儿园了? 陈姨敲门,“太太,您怎么了?”
林烟擦手,开门出去,“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晓得咧。”
林烟没再问,拿了杯牛奶上楼。 想不想更不对劲,林烟又下楼,放下牛奶,“开车库,我出去一趟。”
“好的太太。”
林烟换好衣服,驱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挂骚骚的赵医生号,小包轻轻一放,“推迟9天,给我做个检查。”
9天? 上回有惊无险,她这回起初也以为差不多那样。 赵寅系整齐白大褂的扣子,讲道理,他认为闵行洲在这时候应该有防护,没打算给她这么早怀孕才是。 不过,这听力不妨碍怀孕什么事,她属于后天因素,不是遗传病,影响不到什么,关键是心病除没除不了解。 “行,我给你开单。”
赵寅慢条斯理坐下,“对了,什么时候把喜宴补回来啊闵太太。”
林烟没心思在喜宴的事儿上,“你要给红包?”
赵寅已经撂下笔,去更衣室翻包,红包递给林烟,“芝芝给的是你的,我给的是另外,新婚快乐。”
医院人多,林烟肚子饿空的时候,才被赵寅叫进办公室。 赵寅瞧了一张又一张的检查报告,笑裂了嘴角,“这回认真恭喜了。”
林烟一听,能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赵寅把单子递给她看,“4周零6天。”
林烟默了一会儿,“你先别告诉他,保密一下。”
赵寅瞥林烟一眼,点头答应下,过份好看的手指敲电脑记录。 “该注意的我还得再告诉你一遍,听好了…” 林烟听完,叠好报告放小包里,匆忙离开。 门关上。 赵寅挨在椅子上笑好久,闵行洲怎么找了个这么有趣的,行,暂且再瞒他一会儿。 门‘咯吱’一声。 “赵医生…” 林烟的声音。 调儿咿咿呀呀地。 赵寅斜目过去,就笑。 已经出门的林烟又返回,脑袋钻进门缝探头。 她手里提着刚脱下来的高跟鞋,“是男的还是女的。”
傻瓜。 这能看出来这么快吗。 “啊对。”
赵寅猛的拍大腿,“我给高兴忘了,是两个,B超单是双胞子,我给你例个食谱清单,对孕吐效果好。”
林烟回想赵寅说的孕期,算日子,这两颗种子是在科隆的时候种下。 怎么还是这么厉害呢,在科隆的分明他没有… 在里面。 还两个。 林烟却有些黯然,“那我的听力会影响小宝宝的健康吗。”
“不会。”
赵寅拍拍胸脯,“不要多心,吃好喝好。”
闵行洲并不知道林烟去医院,从工厂回程顺路去曹董家拿巧克力。 曹夫人自然知道财阀又结婚了,递给徐特助的时候,耐心叮嘱徐特助。 “今天加了些糖,去苦味,可不要让她贪嘴,会坏牙。”
曹夫人五六十岁的年纪,在老一辈的太太圈稳坐宝座,说句不好听的,特受追捧,有得聊的事儿,曹太太就是个话事人。 徐特助记下了。 闵行洲恰恰路过。 这般尊贵人物来曹宅要巧克力,曹夫人心里有数得很,双方合作,也是真心表诚意。 曹夫人招呼管家过来,拿出一枚大不大小的金色小符,“这是我给闵太太求的灵符,准有用处的。”
闵行洲眉头一簇,没接,“她不信这个。”
这种人物没要,曹夫人只好投诚林烟,拿出另一份贺礼。 “也好,要不是不信便罢了,那可否代我转交一样东西给闵太太?”
曹太太的锦盒里,是一支精致的京戏发簪。 “这是我给闵太太的新婚贺礼,小小心意。”
曹太太说。
“我明儿去茶楼听评弹,能否约约她出来喝两杯茶?”闵行洲让徐特助接下礼物,“看她意思。”
意思就是他这头同意,林烟自己决定。 日暮黄昏,黑色磨砂身的劳斯莱斯驶回城。 徐特助调空调的时候,刚要安排说行程。 闵行洲的手机响了几声。 徐特助欲言又止,默默的懂是的关上车隔板,打方向盘开车,不要偷听总裁说话。 闵行洲按接听,那边开口就是一声——七哥。 “你回老宅吃晚饭吗。”
不知道她怎么跑去老宅了。 “赶不过去。”
闵行洲低头看腕表,“还有工作。”
林烟声音略显遗憾,“那你就错过好吃的了。”
能有什么好吃的。 闵行洲不兴什么美味佳肴,不疾不徐开口,“昨夜书房那道‘菜’才可口。”
林烟失神了会,低声埋怨,“还有点疼。”
闵行洲神情说不出的愉悦,脑海里的林烟这会儿该是面红得滴血。 他懒洋洋勾起嘴角,调笑一声,“想七哥过去啊…” “想了。”
林烟抿唇,“你要是忙就算了,不勉强。”
闵行洲工作量多,按了按眉峰,活泛懒倦,“明天陪你。”
林烟挂电话,看向池里的文小,喃喃自语。 “我是想面对面告诉他的,竟不领情。”
“他就得活该不知道,是不是嘛文小妹妹。”
文小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