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桁自认自己是这个圈的顶流颜值。
她说叔叔还正常,她会加帅气的前缀。 难怪传闻里,财阀疼得要命,什么路都给她铺好了,就等她走罗马大道。 程斯桁当即摘下手腕的九眼天珠,不舍的看了一眼后,毫不犹豫递给妍熙,“送你,跟了我20年。”极其珍贵的九眼天眼天珠,还是陪了他20年的手玩。 20年前的价,当初到手差不多一亿。 价钱不在乎,值得说的是程公子天天戴在身边,足以说明他的喜爱性,说给就给。 因为值得给。 妍熙并没直接接下这份贵礼。 程斯桁招呼服务生过来要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装好,递给妍熙。 “我和你爹地可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以前吧,读书,进部队,玩儿,我们都在一起,自然没有电视剧里滴血拜把子的行为,有什么我们都当面说,大家玩得熟玩得好,你嘛,以后算我半个女儿了。”
程家祖上的人搬出来那可真是老一辈的英雄人物,与宋老先生不敌伯仲。 但是人各有志,到公子哥这辈都喜欢经商,都只想出部队。 闵行洲跟朋友聊完,耐心给妍熙绑好小揪揪上的蝴蝶结,“程斯桁,注意分寸,这是我女儿。”
语气没有任何怒意,就是平静无波。 程斯桁愣了,以前管他叫程老三,姓程的。 闵行洲头一回点名道姓的喊他名字。 有女儿真了不起。 妍熙比较调皮,还是好程斯桁这口颜值,“那么,我是不是该叫你干叔叔?”
程斯桁秒开心,“随便,我不介意称呼。”
又蹲下来问妍熙,“以后怎么找你玩呢。”
他笑的时候,唇角是有酒窝的,很好看。 妍熙挪到闵行洲身旁,“你不找女朋友嘛,为什么要跟小孩子玩,一起玩泥巴吗。”
她好不屑的眼神,程斯桁再看她财阀爹。 行洲啊行洲。 你家姑娘以后绝对不好撩,渣男都靠不近她边。 “行洲,你未来的继承人?”
闵行洲看了眼妍熙,好整以暇一声嗯。 程斯桁:“我不是说因为她是女子,你问过她喜欢要吗。”
闵行洲淡淡的一句,“她姓闵,不会甘于平庸。”
他旁边的小公主在安安静静吸果汁,小小的一口,那双眼睛又黑又亮。 程斯桁想起勃艮第的葡萄,黑皮诺黑普,又贵又甜。 那一晚,都围着妍熙转,妍熙开心,笑容娇俏甜美得紧。 她不会玩牌,主要闵行洲抱着她教她出。 在场的贵公子,谁敢让财阀千金输。 她赢得开心。 她小脑袋在闵行洲怀里转了转,“要出什么呀,是黑桃皇后嘛~” 闵行洲轻声,“你随便出。”
都给你赢。 妍熙直接把手里放桌子上,“那我又赢赢啦——” 程斯桁笑着洗牌,知道你赢了,你赢得了一切。 在港城时,闵行洲很少带妍熙出去和赵言琛他们聚会,赵言琛他们都继承家业忙着家里,哪还有时间出来玩出来聚。 闵行洲想给妍熙早点睡,10点钟,抱着妍熙离开,她眼皮子已经打架,软绵绵地在他肩上打哈欠。 她总说,“爹地的肩膀好宽,像无坚不摧的铠甲护着我。”
闵行洲轻轻拍她的背,“等你长大了,爹地可就不抱了。”
妍熙瞬间觉得自己好可怜,立马缩到闵行洲怀里。 “你陪妈咪来过这里吗。”
闵行洲步伐不急不缓,“来过。”
妍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你有这么抱妈咪吗。”
闵行洲没说,肯定有的。 妍熙突然笑起来,“我有一个秘密,妈咪的手机壁纸都是爹地的图片,可不是兔朱迪咯。”
闵行洲没忍住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林大小姐手机里是我的什么照片,她偷偷拍的吗。”
妍熙小声告密,“是爹地睡觉时的照片,英俊潇洒的半张脸,妈咪总说好好看。”
闵行洲自认,这些年,他没看过林烟的手机,双方没有查对方手机的不信任行为。 他手机从不设置解锁密码,尽管如此,林烟都不会乱碰乱翻。 他也不会碰林烟的手机,哪怕他清楚林烟手机里始终保留姓易的联系方式,偶尔逢年过节姓易的还会给他女儿包红包送贺礼。 他们三人之间,是有一种无形的信任。 妍熙声音轻轻的,“妈咪真的好爱你啊。”
闵行洲呓语般,“我也爱她。”
林烟哪里好。 闵行洲不清楚。 她总是图谋不轨,她的心机总是令他一眼识破,动不动就因别的女人在他面前争风吃醋。 或许是她总会哭声啼啼的控诉她委屈了。 或许是在他身下,她梨花带泪的可怜样。 或许是江北大桥,他逼停林烟的车救下她,打开车门那一刻,她额角血液在流,狼狈至极,偏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 她睡得那么的安静,强受骨节力压的撞击努力护住他和她的骨肉。 那一幕回想,千回百转里,依旧仓促刺痛了闵行洲的眼。 他依稀能记得手掌捂着她的脸抵进怀里,告诉她别怕,他在。 他是有多薄辛薄情,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遗留在穷途末路的边缘。 忘不掉那些回忆又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漠,为什么对她如此无情。 尤璇两个字,林烟对他怨得透彻。 闵行洲的上半生游历名利场,掌控权势呼风唤雨,有旁人永远比不上的锦绣前程,万事只挑选自己看上的东西。 就连会答应娶林烟,都是闵家给他的精心挑选。 他就像在拆刚瞧入眼的玩物,男人的新鲜感正上头,索性一纸协议养在身边。 她那时候多单纯,傻傻地来撼动他的心。 有些贵公子谈恋爱的规则就几样,喜欢不作的女伴,省心又要刺激,贵公子只给钱和宠,其它的没有。 他那时候多不在意,坚信自己的认知,一生只在意利益得失和权势。 他坚信自己不会逆来顺受恋爱脑,爱情于他不过一时兴起的激情,不堪入目。 他坚信能操纵一切,包括留在身边依附他的雀鸟。 他坚信男人对不爱的东西都有玩腻的时候。 如今扪心自问,他对林烟腻过吗。 还不是,总按耐不住把她护在身边,要她一世安康。 偶尔还是会想起那巴掌的火辣,会想起她被欺凌后满眼只装下他闵行洲的凄楚。 也会想到她伏在姓易的怀里哭的画面,怕她爱上姓易的,差点就不要他了。 也记得她第一次怀孕啃鸡腿的样子,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软绵绵的“七哥”。 偏偏,就是像一张白纸似的小雏菊就此闯入他的下半生。 他珍爱的林烟,正陪他站在巅峰,做她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