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到别墅时,同样是深夜。 易利顷开车门,送她下车看她进屋,她有回头说,你开车小心点。 易利顷点点头,她心里闷,他更闷。 到底是得不到越上瘾还是喜欢,老介意她在闵行洲身上频频翻车。 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估计很想留下那个孩子,偏孩子是姓闵的,她又不愿又纠结。 刚刚路上,他有看到那辆宾利追来后面,最后却突然调头,开去另一个方向。 或许,闵行洲在乎她,但没那么在乎,不多,就一点夫妻之间的愧疚。 如果够爱,那么那辆宾利车是一定会拦截在面前,带她离开。 可是没有,很可笑。 易利顷回车上,拨打电话,“如何了。”
那边的声音,“事已经砸了,顷哥。”
易利顷沉默片刻,“钱而已,没她重要。”
那边,“你为什么又坐飞机离开,为什么不来出面,国际警方这会要盯上你了。”
易利顷挂掉电话,点火离开别墅。 这两天,也没约到好的手术。 廖未芝忙完工作,顺手在世纪中心买了一些酸果和酸果脯,一直带在身上,买的全是酸的都是了。 林大小姐胃口除了吃肉,闻不得特殊气味,廖未芝怀过孩子,知道该吃什么东西缓解。 闵家的金疙瘩在一天,总得侍奉好林大小姐的味觉。 大包小包抱在怀里,廖未芝出电梯时,正遇上闵行洲。 都认识,廖未芝点头打招呼,“闵先生。”
他嗯。 跟总裁边上的徐特助就问,“三小姐,你这刚从酸菜坛出来吗,怎么酸溜溜的。”
廖未芝笑嘻嘻的,话是偷瞄闵行洲才说出来,“林烟最近爱吃这个解嘴,特意给她买的,很酸的。”
说完,廖未芝抬起头对闵行洲礼貌微笑。 这不,你闵先生的种在瞎折腾。 徐特助笑应,“三小姐就是会开玩笑。”
廖未芝呵呵,“对了闵先生,明天是盛艺传媒的股东大会,您是盛艺的第一大股东,我先告知您。”
闵行洲嗯,迈步进电梯。 电梯里还是那股子冲劲的酸味。 徐特助一直在抽鼻子,太重了,女孩子怎么都吃得那么酸的东西。 闵行洲似乎闻到也没闻到,问徐特助,“易利顷那边有什么消息?”
徐特助,“工厂已经封了,他账务被国际警方查,易利顷前些天打算回去处理,刚下飞机第二天又返回。”
徐特助又补一句,“但那天,林小姐陪他去又陪他回来,都是同一趟飞机。”
沉默一会儿,闵行洲问,“她跟去做什么。”
徐特助,“易利顷追林小姐追的厉害,已经玩到一起,就差把火点开了。”
闵行洲出电梯,徐特助跟上,没再说话。 从未想过,易利顷可以为了林烟,丢那么大的事不管,耽搁在港城。 没来由,总裁说,“工厂的事,帮他一回。”
徐特助愣住,“什么?帮易利顷?”
总裁平静到没有任何表情,“闵文庭那边需要他。”
像是借口,又像是因为林小姐。 晚上,闵行洲接到易利顷的电话,是来说谢谢的。 易利顷,“不管你出于什么来帮我解燃眉,我都欠你一份恩情,但是闵先生,你那天应该追上来的,或许我就会少一分执着。”
“她最想要的,其实你给不了。”
闵行洲说完,掐断通话。 易利顷太重儿女私情,有了软肋,于林烟,注定是一场劫难。 关系上,根本轮不到他管。 本质上,他得管,让林烟陷入黑暗不成。 . 盛艺传媒。 廖未芝今天捧着纸箱偷偷带回办公室,把沙发上打瞌睡的女人叫醒。 “酸的,你起来尝尝,很正宗的。”
林烟迷迷糊糊的翻身,放在嘴里含,又躺回沙发,翻手机找医院。 廖未芝坐在她旁边,捞起林烟的头颅枕腿上,“昨天,我遇到小胚胎的父亲。”
林烟手一滞,爬起来,“没给他发现吧?”
廖未芝拿外套给她披上,“得了,他不知道的,你收拾收拾,下午要开股东大会。”
林烟嗯一声,走出会议室,茶水间遇到林以薇。 林氏那边派林以薇过来做代表,走个形式过场。 林以薇倒是盛装打扮,冷不丁来一句招呼话,“林大小姐好,吃午餐没。”
林烟和闵行洲离婚了。 离了。 林以薇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信息百分百足。 这回的林以薇,可是不当她是闵太太了。 就凭林烟那样,还想上位拿下闵家掌权人太太的位置? 痴人说梦了。 林烟要去卫生间洗脸,林以薇还跟。 林烟开水龙头洗脸,林以薇照做,“瞒得辛苦不,我的林大小姐。”
到这种地步,林烟听出那话的意思,不想瞒,“是,挺辛苦。”
林以薇对着镜子勾唇,笑得得意,“早解脱不是。”
林烟靠在墙上,“谁告诉你。”
林以薇摊肩,“哈,我也不知道,但是林家,你休想再回来。”
林烟扭头离开,难怪只派林以薇来,这是林家上下发出的通知书。 迎接她的不知道是什么,但都无所谓。 四点钟。 第一次开股东大会,在场的都是各界商业精英,卖她闵太太的面子,当初成立公司都砸不少钱。 闵行洲有来,坐在最下方的位置,淡定从容,自始自终没说什么,钢笔在他手里,签了一份又一份合同。 厚厚的,他是大股东,才是最有话语权那个。 林烟坐在主位,让秘书收回股份收益书,看着上面走笔俊逸的字。 ———闵行洲 他的字,如他英俊矜贵的皮相一般,极其迷人。 后来林烟规划公司的发展,自然没人有意见,因为闵行洲坐在那。 归根结底,只是一场圈内利益交换。 六点结束。 林烟扭头回会议室吃了好几个话梅,酸水在舌腔泛滥,那种不适感终于压下去。 低头看手表,到点吃饭,林烟拎包包下停车场。 空空的。 林烟发现她开来的车已经不见,绝对是廖未芝擅自开她的车跑了。 而原来的位置,旁边停的是一辆宾利。 男人坐在驾驶位通电话,侧脸俊逸的轮廓辨不出情绪,抬头就撞进她的眼睛里。 看见她,男人唇边抿得薄。 林烟凝视他,站着不动,“我没车离开。”
闵行洲手搁车窗,也没看她一眼,“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