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回病房。 林烟还没睡,廖未芝在替她组队游戏。 绾绾剥橘子喂林烟,来一句,“我哥把行车记录仪发给那只。”
林烟盯手机看,没回神,“哪只?”
“尤璇。”
廖未芝提醒,“晦气。”
林烟有疑惑,“所以尤小姐因为行车记录仪跟闵行洲瞥干净?”
廖未芝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可别太看得起尤璇,她哥怎么勒你你忘了?”
“没忘。”
林烟挨床头,“她挺厉害,闵行洲就爱她。”
“奔放,浪。”
廖未芝说,“只有闵先生能降她,换别的男人估计呛死她那性子。”
林烟歪头,咬吸管喝水。 廖未芝提醒,“她这回知道你怀上闵家的血脉,怎么这么坐得住呢,按道理不可能不介意,怎么隐身了。”
林烟没想。 廖未芝放下手机,林烟有电话来。 那边是林家老爷子,“你把金茂湾还回去了?”
林烟嗯一声,“他以前赠给我,我不会开发。”
林烟不懂炸出金茂湾的肥油,任闵行洲处理,闵行洲说还她一份更大的。 她没想好该叫他还什么样的才够大。 老爷子,“你父亲当年就是因为金茂湾出事。”
林烟沉默几秒,说,“我知道。”
“你能不能让他收手。”
老爷子对空气僵持片刻,才决定开口,“谋杀案,你二叔没参与,判个十来年就够了。”
“爷爷。”
林烟声音放低,“我不介入他的决定。”
老爷子没再提,“也难为你,早点休息。”
那几天,闵行洲有时候白天来,有时候晚上来。 有时候闵家来过他就空手,有时候他带厨子,她并不用太忌口,除去孕妇忌食。 留下来过夜就熬她。 今天出院。 林烟手恢复快,但不提重东西,还得像国宝一样捧着,这几天打石膏,感觉手更嫩几分。 廖未芝突然说,“你懂闵先生这几天在做什么吗?”
林烟懂,但不过问他的事。 “设局,直接摆出十个亿,就为了下套。”
廖未芝继续说,“要彻底搞废你三叔。”
很符合闵行洲的作风,一条后路不给对手。 以手段,赶尽杀绝。 林烟有在想一个问题,是偏袒护她还是偏袒护他的种? 廖未芝,“他这个人非要玩狠玩死。”
“三小姐。”
门口响起沉哑的声音。 闵行洲挨在门边,“背后说人坏话是不是喜欢被捉。”
廖未芝一惊,捂脸巴不得给他跪一跪,扭头看林烟求助,发了疯似的挤眉弄眼。 救命,林烟。 林烟手轻轻顺直微卷的墨发,眼睛看向男人,“没骂你,就告诉我一些她知道的。”
“想知道?”
闵行洲鼻腔发出一声凉薄的嗤笑,“问我。”
两个字,耐人寻味。 闵行洲随即像个没事人,低头看腕表,“回家。”
“嗯。”
林烟从保姆手中接过披肩,跟上闵行洲的步伐。 “闵太太,祝您早日康复。”
那群医生早就混熟脸,林烟点头应好。 闵行洲腿长,林烟加快步伐跟上,伸手扯了扯他的西装,“你慢点。”
他没停下脚步,握住林烟脆弱的手腕牵着,那一小截,真嫩,难怪不堪一击。 港城下雨,医院大门外的道路一排望不到尽头的黑色豪车。 身后左右配的保镖,皆港城财阀与他太太的标签。 林烟挽住闵行洲手臂,一贯的红色吊带裙,昂贵真丝披稠搭在半边肩,溜下,懒倦,露出一半白肌。 闵行洲手撑乌金黑骨伞,空出来的大掌搭住美人的腰。 雨水顺着黑骨伞滑下,绑带平底鞋与皮鞋步伐一致,踩过浅显的积水。 朦胧,矜贵与妩媚,黑与红,氛围感在雨雾里杀出重围。 候在车前的徐特助有些失神,闵家挑中的儿媳,确实方方面面都跟总裁适配。 以前尤小姐站在总裁身边,四个字,纸醉金迷,再无。说句不好听的,气场真的有阶级悬殊。 徐特助打开豪车车门,接过总裁的黑骨伞,“老太太交代,今天回老宅接风宴。”
男人没说话绕过车头,坐进另一边。 车内温度调在比较暖的一个度,林烟手活动并不敢多活动,老老实实坐着。 滴、 闵行洲把玩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是短讯息。 林烟没瞧着,撕开包装袋,含蜜饯吃。 一路谁也没说话,林烟伸手拿一粒递给身边人,闵行洲摁灭手机,想一并连她手指含进嘴,就那一秒,她俏皮的收回手放进自己口中,乐呵呵,“不是总裁的口味。”
闵行洲拧眉,眼底浮笑,这女人,又乖又坏。 她也不说清楚蜜饯具体是什么味道。 无意勾着。 半明半昧的神秘,男人的好奇心着实被激起。 看她,她舔唇嚼糖一样,眉头舒展,味蕾体验似乎很强盛,好似在钓他揭开那层神秘感,到底什么味道。 闵行洲眼皮轻掀,半命令的口吻,“抬头。”
她“嗯?”
,同时抬头。 同时,后视镜被徐特助反扣。 闵行洲把住林烟的后颈,低头,尝了好一阵。 就是这个味道。 醉男人骨头。 林烟招架不住闵行洲,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原始的诱引,感受排山倒海的热和缺氧,完全把她溺毙其中,顺着他主导。 一会后。 闵行洲抱林烟在腿上,她在他怀里,那张小脸气喘吁吁。 没有尼古丁,但她,很是解瘾。 途径环城大道,阴霾雨雾里,车窗外不远处的拐道就是江北大桥。 那一场车祸,是港城谁也不知道的车祸。 下午,那一排黑色豪车停在闵家老宅大门,门口等的都是家里长辈。 林烟慢悠悠下车,觉得小胚胎很会投胎也不太会投胎。 换俗套一点的精神层,算会投胎。 老太太扶林烟进门,绕去前厅,“给你们俩安排最好的,住不住老宅,我让行洲也回老宅。”
闵家长辈多,她以后的每一天肯定像动物园一样被围观。 林烟笑应,“多麻烦奶奶,西央靠近市中心我住着方便。”
老太太怎会不懂她的拒绝,拉她入座,安排佣人上菜,席间也不知道闵行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