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出会议室,划手机,来自于林烟的消息。 他划开点听筒,温香软玉的声音随之而来,他打字。 「行」 手机盖桌子上,点了烟。 整理文件的徐特助没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林小姐骨头都是软的,换狐狸精开口绝对变味,很野的那种。 你都不知道林小姐以前多会来这招,总裁一向不冷不热听完,不管林小姐在哪里,总裁都会安排林小姐来身边,或酒店。 直白点,总裁不为所动但身体力行的受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敷敷衍衍,除了不动心不爱你,什么都好,这就是渣男。 上麟府,8单元8088。 林烟挨在门边,脚下蜷缩一只灰色英短狸,估计就是这只猫引发的灾难。 林烟对猫猫狗狗不感兴趣,猫似饿肚子,一边蹭林烟的脚跟一边撒娇叫唤。 林烟嘴里嚼叶酸片,低头对猫轻声:“我吃叶酸片,你吃?”
猫唤了两声可怜无辜极了,想蹭林烟身上,瞬间被大块头揪住后颈的猫皮。 林烟蹲下来,“我不喜欢猫狗。”
大块头扭头进屋,翻出一盒猫饼干喂猫,哄去一边。 绾绾和秦涛坐在客厅吃宵夜,一个半醉半醒,一个冷冷冰冰。 大块头低声说,“他们从进门就没说过一句话。”
“说什么。”
林烟收回目光,“该分就分。”
秦涛不肯放绾绾离开,大门上锁。 林烟不参与,观战。 大块头询问,“还要再点菜吗。”
“该点。”
林烟打哈欠,“吃饱才有力气吵,砸锅砸铁砸的是他们家,又不是我损失。”
绾绾的脾气真会砸。 大块头拿出手机继续点餐,下单完成,大块头悄悄说,“我听说秦家那边劝分不劝和,秦少和家里吵过。”
秦涛早和家里闹掰,秦家并不是太看重门楣,主要对方姓易。 估计这才是两个人的问题所在,前任只是一个爆发点。 “而且我还听说,秦家是打算和廖家。”
林烟有些不可思议,“未芝?”
大块头摇头,“是三小姐的堂姐,未宁小姐。”
未宁可不得了,妥妥华尔街的女精英,29岁没谈过恋爱,秦涛28岁,这像不像姐弟恋,要是搞一起绝对合不来。 林烟否决,“未宁看不上秦涛这种败家子弟的,她宁愿老死。”
大块头笑笑,“可家里长辈的意思。”
林烟看吃宵夜的那两个人,“你们吵吗,不吵开锁放我回家。”
“你不能走。”
“你不要走。”
两个人同时出声。 林烟和大块头相视而笑,成,不走。 林烟只好求助于闵公子,拍一张图片发给闵公子:「救救我」 林烟朝闵行洲诉苦,说是诉苦,她嘴角笑弯的弧度可不小。 林烟和大块头坐在进门的圆墩凳子上,猫吃饱又回来拱林烟。 终于,餐桌上的两个人因为抢洗碗吵起来,绾绾要自己洗碗,秦涛不给,说是非要家政保姆过来。 林烟觉得,“谈恋爱真刺激。”
大块头笑而不语,明明有个洗碗机摆在厨房。 “太太,你是不是也想谈恋爱。”
“没试过。”
林烟应,“好奇。”
当然,林烟嘴巴上说说,谈什么恋爱,到最后伤筋动骨丢魂落魄。 “找老板,老板很会的。”
大块头这话,林烟听得明白。调情这种事,有些男人是天生的,有些人一辈子要不到精髓。闵行洲这种渣男自带天赋,又在男欢女爱中磨炼沉淀出来,潜移默化一举一动都带惊心动魄的风骨。 绾绾和秦涛真吵起来,发泄各自的不满,同时吵林烟看出来,“你评评理。”
林烟顾着玩手机,刚刚没听,几秒的踌躇,无条件开口,“是绾绾对。”
绾绾手叉腰,势气猛涨,“你听听,今晚林烟要是不去,你是不是就跟春春走。”
秦涛不服,“那是我的地盘,她敢?”
门突然打开,物业和开锁的伸头瞧进来,“闵太太,咱可以出去了。”
林烟愣神,再看手机,估计是闵行洲叫来的。 绾绾没舍得林烟走,“你能不能不走?”
林烟没留,回头调侃,“问就是劝分。”
留下吃狗粮? . 夜半,闵行洲驱车路过别墅,看到站在铁大门望风的林烟。 林烟不喝牛奶,低头嚼果脯,手背有医用止血胶带。 闵行洲抖掉烟灰,踩刹车,降下车窗摁扭,隔副驾驶的车窗看出去,笑得极淡,极漫不经心。 “林烟。”
低沉懒散的嗓音传来。 林烟看小表盘,11点半,她摸出规律,自从闵行洲住隔壁,他夜夜回家睡觉,12点前。 林烟抬头看闵行洲,“以前结婚,你都没有这么准时回家。”
“守这里。”
闵行洲仰在座椅,侧脸和林烟对视,“就为了问这件事?”
林烟抹掉嘴角的果脯屑,“你不想看见我?精心养花还时不时瞧两眼愉悦心情,偶尔看看被偷没有。”
闵行洲咬着烟,忘了取下来,隔层层浓烈烟雾,目光凝住她的脸。 林烟扬眉,“不是么,何况太子爷费那么多金钱和精力养。”
几秒后,他笑出声,语气寡淡,叫听的人只觉霸道又野,“我护得住,谁能偷走。”
林烟想起某些事,询问,“你是不是喜欢小雏菊。”
他没应这事,“过来。”
林烟提醒,“烟。”
他搁在车窗的手夹着烟,直接摁灭在车门外面,干脆利落,毫不心疼。 林烟的视角没看到,手撑在副驾驶的车窗。 闵行洲欣赏自己精心养的花,好半响,“打针?”
林烟应,“刚打完保胎针,三天吊一回。”
闵行洲扯她手进来,车内氛围灯的冷调下,她手看起来薄薄的,青筋管嫩嫩的。 林烟回想在医生面前的怂样,“扎了两回,才找到那根细细的血管。”
闵行洲拧了拧眉。 林烟不再揪心这件事,问他,“一定要从林勇手里搜证据吗。”
闵行洲嗓音嘶哑,“怕你们林家绝后?”
林烟清浅的笑,“我担心你忙过头了。”
闵行洲冷她,“油腔滑调。”
林烟扭头进屋,撕掉手背的止血胶带,扔垃圾桶。 “晚安闵行洲。”
闵行洲发动车,住隔壁,事后吩咐徐特助从车库换新的宾利过来。 徐特助不懂,拿到车的时候,驾驶位的外车门有点浅痕。 徐特助蹲在地上打量很久,哦,这车门是被烟头烫的,能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