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进办公室,把判决书交还给队长。 队长接过,问闵行洲,“他有没有跟你谈到易家。”
闵行洲皱眉,“你们挖不出来,我就能挖出来?”
“林闻声嘴硬,对易家的忠诚度太深,估计被洗脑。”
队长说,“他不肯见任何人,非要见你,他面对我们时完全不说话。”
闵行洲神色冷淡,“闵文庭花好几年搞易家,费那么大精力一点水花不溅,那么容易松口可就奇怪了。”
那人提醒,“他今天也在法院。”
闵行洲说,“建议你们找谈判专家。”
队长知道,闵行洲这人没时间管易家的事,只是配合警方见林闻声。 队长没再提这茬,从胸口的兜翻出一本册子递给闵行洲,“对了,阳光酒店,林勇说你恶意断电,告到文庭哪去。”
闵行洲扫了眼档册子上的几行字,“我的人不懂事。”
队长说,“林勇要追究,这事他跟你过不去。”
闵行洲看窗外,“我没干过。”
队长,“我知道。”
闵行洲询问,“赔钱?”
队长合上册子,摇头,“他不要钱。”
闵行洲低头看腕表,迈步出门。 拐角,秦涛在等闵行洲,得知这事翻案的圆满也不算圆满,赶过来一趟。 闵行洲车钥匙丢给秦涛,“开车。”
秦涛接过,“结案了?”
“结了。”
闵行洲卷起衬衣袖口,走在前面,“再不结要动上刑法了。”
秦涛扭头看闵行洲,突然想到什么说,“给易家办事的都被你搞进监狱了,你不怕被易家盯上?”
闵行洲能想得到这个问题。 秦涛接着说,“主谋肯定少不了易家参与,易家指不定会先出手试探试探你的底线。”
港城可就好玩了,易家的势力遍布国外。 秦涛摸了摸下巴,“我让人去傣国了。”
秦涛这帮人看着混迹又爱玩,私下里其实什么狠路数手段玩得比谁都黑,无关刺激不刺激,完全是不好招惹,只要不过火后面有人兜住。 两个人走到蓝色标线,整齐划一面对面开车门坐进车。 而前面的一辆宝马车被喷上漆,四面皆涂鸦渣男两字,秦涛慢吞吞系安全带看那对情侣吵架。 听出内容,手机泄漏想无缝衔接下家的秘密,这个厉害,堪比核武器的杀伤力。 半响,秦涛看出窗外调侃那男的,“哥们,但凡以后还剩一口气,先毁手机,绝不给女人碰到,宁死也要清白留人间。”
那边的男女安静了,盯着这边的车牌看,似乎能懂。 秦涛补充,“我可是挨打过,百来个长腿妹妹的微信号全一夜消失。”
秦涛过往和漂亮妹妹暧昧不清海得厉害,风流得很。 秦涛头钻回来,想了想,头又钻出去,“分手吧妹妹,男人会有另一个,说明你根本不够令他着迷。”
说完,秦涛合上车窗,按按钮启动车,“他们怎么不吵了,还真信我的鬼话鸡汤不成。”
闵行洲没搭理秦涛,嗑出一支烟,捋在手里嗅。 秦涛勾勾手指头,要闵行洲手里那根来抽,闵行洲眼神一掠,丢给他。 秦涛捉住,点上火,“林勇什么时候能出来。”
闵行洲闲散,“没问。”
秦涛想,也许还在戴罪立功,没判:“我听说他罪名不大,林家那边有意保释他出来,你该不会还想对付他?”
闵行洲应了声,“他拿阳光酒店的事咬我。”
秦涛提醒,“他从小就被人说私生子,这种环境下行为难免有些偏激,只是这回林家需要他。”
闵行洲没说话。 秦涛,“其实怪我,阳光酒店那事是我用美男计断网的,我可以去说。”
闵行洲神色清寡,“不严重。”
小纠纷。 闵文庭刻板惯,但凡盯住他们就爱小题大作。 “谢了。”
秦涛调车内空调降低,车窗外暗色覆盖,霓虹一片璀璨,“我们上哪喝一点?”
闵行洲头往后仰,态度喜怒不明,“你挑。”
秦涛切换模式,提油门,蓝色线条氛围灯那霎亮起,发动机一阵一阵低调的闷响,宾利的暗暗蓄力开着就是有感觉,这东西品味不一样的还真爱不上来。 “你们真吵了么,不回家看看。”
闵行洲,“她会玩精神冷暴力。”
秦涛笑起来,冷暴力还分精神和生理了。 大小姐真正闹起来,不用猜,绝对是闵公子和狐狸精那边兜不住什么秘密,该说不说这浑水他得多淌淌。 秦涛嘴巴裂到耳根,“你不哄一哄。”
他心不在焉,“她较真了。”
尤璇再怎么闹再怎么冷暴力,无非是耍心计等他耐心哄,他顺着她满足她,尤璇一向不会再过头,懂得适当下台阶。 林烟处于两极分化,心骨根软,会自己找台阶下。要么玩险的,永远不下台阶,高高吊着直到她自己想满意为止。 如何哄好女人,闵公子相当有水准,教科书级别。 并不是低级的手段战术用嘴说甜腻话,闵行洲玩直接的,就看他玩不玩。 这方面他心性也现实,在他眼里什么份量,就怎么对待,两相权衡。 没份量的,扭头干脆,不拖泥带水。 … 宝格丽酒店的天台,楼下灯火辉煌人流拥碌,顶楼养尊处优纸醉金迷。 闵行洲手里捏一罐冰啤酒,喝一口入喉,接电话,“怎么说。”
那边恭恭敬敬:“林勇刷流水的事,易利顷是知道的,他说是帮林勇帮他弄,专门让易家留下证据,而且林勇已经把u盘交给警方。”
总而言之,那份刷流水的事,易利顷介入为林勇说情。 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易利顷有您父亲的关系,这事它很合理,所以林勇无罪,七天后释放。”
闵行洲手撑围栏,“林烟那边呢,她怎么想。”
那边,“等林勇出狱分股份,其实林勇那个人都爱听她的话。”
“撤吗总裁。”
那边接着说,“但我们要白白赔掉金茂湾。”
啤酒罐放围栏,黑色衬衣袖口往上翻折一层,昂贵的百达斐丽机械腕表似乎沾了冰水,他拂掉,嘴角噙着轻微的凉笑,“到处烧钱。”
那边能明白意思,沉默一会儿,“总裁,您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