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开口,“证劵交易还会来一波动荡,估不准时间,上市必须延迟。”
三小姐点头,“我会安排好。”
闵行洲递一张名片出去,是赫森董事局的。 三小姐接过。 闵行洲说了句,“她人傻。”
“后续有我。”
三小姐认为林烟谈不上傻,林烟一向是选择最好最稳妥的人和事,要么不选。 三小姐再抬头时,然后就看到副驾驶上的合同。 实打实的不要小瞧闵行洲,这哄女人挺不一般,不,感情没到爱的深切,他这根本不算恋爱中的‘哄’。 他玩权,打通人脉关系收购。 林烟那耳根子最吃这套,闵行洲一贯的雷霆作风,属实,对症之药。 这很配套,像门锁与钥匙。 三小姐把名片给身后的助理,颔首离开。 林烟的电话并没接通,三小姐坐电梯回办公室。 林烟站在落地窗前,端碗吃饭。 三小姐伸手拂走林烟嘴角沾的米粒,“下楼拿合同了,你章等他说甜言蜜语话解释,不会有的。”
林烟知道,感情没到那地步,“他那边要护的是尤璇,嘴上说分了分了,我知道他们之间干净不了,尤璇两个字杀伤力太强,他事事维护,他总以为我好骗,就会一次又一次。”
三小姐揽住林烟的肩,互相靠着,“人家拿出脸面给你要来赫森了。”
林烟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拿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 三小姐手揉了揉林烟的后腰,“腰今天酸不酸。”
林烟说酸。 三小姐拿走林烟手里的空碗,“回家休息。”
十分钟后,楼下。 林烟打开宾利副驾驶的车门。 看到闵行洲在阖眸休憩,他很沉默,不用猜,昨晚又去销金窟场所风流熬夜,情绪亏损。 各大销金窟的营业额,起码有一半是那帮人的功劳。 林烟扭头,看到那份意向书,短短几天。 闵行洲骨子里是渣,确实渣,一身过硬的底气有放纵的资本,想爱哪个爱哪个,无节制的,重复性的。但渣和不成熟其实是两回事。 闵行洲是前者。 林烟收回目光,落在闵行洲脸上,不懂他在睡觉时有没有知觉,他皮肤是真干净,一点瑕疵都没,肤质净到无可挑剔。 她伸手指,碰上闵行洲高挺有型的鼻梁。 他睁眼,当场抓包,“好看么。”
林烟收回手,逞强,“我没答应和好。”
他盯她看,眼睛欲睁未睁,一点迷离,“你比文小还难哄。”
文小是闵家老宅池里养的鳄鱼,其中一只的名字。 被闵行洲用金钱养叼了。 文小最坏、最不听话、最娇气、最挑食、最爱在闵行洲手心里争宠。 同样,文小只服从闵行洲。 林烟安静好一会儿,好奇,“文小是雄的还是雌的。”
闵行洲笑意深长,“雌的。”
“我不跟文小比,我没它好。”
林烟别开头,文小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 闵行洲正色道,“确实可爱。”
林烟问,“说谁。”
闵行洲像逗她,“你没文小可爱。”
林烟面露委屈想下车,闵行洲一键锁车门。 林烟垂眸,轻轻抠车门那个键,抠坏是不是还得赔新的。 车里没开冷气,他扯了一下领口散热,语气懒怠似刚睡醒的闷重,“还摆谱是不。”
“我摆不动。”
林烟走不了,只好坐得坦荡。 闵行洲偏头,“惯的,越来越放肆。”
谁惯?林烟扭头,自顾系上安全带,“要去哪,任杀任剐。”
闵行洲静静看林烟的举动,“不帮我系?”
林烟嘴厉害,“手残疾了吗,你自己不会?”
他一愣,林烟这回甩脸的姿态挺横。 不懂这是什么态度,林烟驾驭男人时,一旦逃离不加色诱的美,她的骨子里会透着一股别样的情趣。那种,纯情的小脾气像白开水,最纯致的那一捧。 闵行洲骨子里明显受用,发觉哄她会来劲。 “手没空。”
他毫无脾气,把林烟的安全带揭开,摁住她腰肢拖到怀里,一本正经说道,“在抱你。”
林烟一愣,心下无奈这种霸道,伸出一只手钻过闵行洲侧腰摸索安全带,乖顺地拉过来给他扣上,她在他怀里低眉顺眼。 扣子没完全插好,闵行洲上半身倾轧过来,林烟碰到闵行洲紧绷的腰腹,手隐隐颤了一下,安全带自她手中滑走。 嘶、 闵行洲偏从容不迫。 林烟迷迷糊糊地轻嚷,叫他不要乱动。 他喉结一滚:“林烟,你冷我?”
林烟示意自己身上,男人那只不安分的大掌,“总裁不是碰上了吗,我的体温冷不冷。”
闵行洲搂着她,“有汗。”
稍戏谑的姿态,“在紧张什么林大小姐。”
“没紧张,热的。”
林烟倔犟咬唇,发觉,似乎身上每一个毛孔部位,每一根神经骨都被闵行洲驾驭掌控得轻车熟路,知道该点那里直击命脉,一想,身下有些不适的轻挪,又被他掌心摁回来。 他挨她耳边,食指和中指把弄那根细软的碎钻吊带,绕了绕圈,漫不经心,“想换我追你了?”
他声音低荡,透着一股懒散劲儿,像一个不知疲惫的情场浪子。 寥寥几个吝啬的字,像腥风血雨袭来。 一半真,一半假。 分明一时兴起的逗弄。 这种暧昧之下,包裹着蜜糖与砒霜,蜜糖给足禁忌推到高嘲,砒霜是无可救药,毒到人骨头。 林烟那一刻没有任何动作,全身仓促的绷直,“你追一半发现别的女孩子更好,你肯定会弯道调头。”
他人淡,“看来你见过。”
林烟反问,“你不是吗?在檀园大门,你才追500米就调头了。”
他还记得吗。 半响,他笑出声,“是你该计较的?”
闵行洲那时候要是追上来,兴许孩子都不存在了。 “追我了然后呢。”
林烟顿了顿,“以后你腻了,还不是又要分家产。”
闵行洲就是放肆,“我有钱。”
林烟凑到闵行洲耳边,忽而,她用唇碰了一下男人的耳根,声音放柔:“像你们这类高位者财阀的心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会安定下来,尤其你站的位置选择权足够多,而我,还会是你一时的玩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