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险箱整齐排列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啪嗒几声,齐刷刷开密码扣面向她的方向。 全是清一色的粉钻,很闪很亮。 林烟见过粉钻,但没见过这么多稀世粉钻摆在面前,顶级粉钻项链,戒指,裸石切割工艺的也有,迪拜收藏家果然多。 闵大总裁挨家逐户买来的么。 林烟从闵行洲身上起来,慢慢戴上防指纹手套,拿起钻石火彩笔鉴定裸石的切割工艺,边问,“这些都是让我挑?”
“不用挑。”
他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堆石头那样平常稀松,嗓音撩人得不行,“都是你的。”
林烟深深吸上一口气,她还真不喜欢钻石,但这么多稀有的粉钻堆积在一起还是喜欢的,“这辈子还没见过拿钻石砸人的。”
他撩了一下眼皮,“追你。”
林烟没说话,她只经历过一段感情,对男人谈不上能完全掌控,何况心思深沉、理智无情的闵行洲。他什么都给得起,包括世上最令人动容的物质行为,唯独他给的感情并不让人感到踏实。 林烟取下手套,拿一颗最大的钻戒戴在中指,比划,“总裁豪气,砸钻石行为很土的,但我喜欢。”
他抽着烟,“还喜欢我么。”
林烟应,“在医院决定不要孩子时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玩火自焚。”
长久的忙碌,闵行洲嗓音有些沙哑,“闹脾气?”
“我不玩暧昧,不陪睡,一旦被冷落免不了都是我来受委屈。”
林烟言辞正经,“我找男人是冲民政局白头偕老去的,不是短暂的快乐和新鲜感,没有青春赔。”
他隔着轻薄的烟雾,笑了一声,极为清醒理智地说,“谁能预见未来给你这样的承诺。”
保证不变心不出轨只爱你这种话听听就行。 “没有就收心。”
林烟想起来,“你是不是对不容易得手的女人才心痒难耐,有征服欲?”
闵行洲这人淡定极了,“没这回事。”
林烟直言,“我看你像。”
何止像,男人一向将感情分出胜负,狩猎和追逐的胜负欲,追到手代表胜利。 闵大总裁的本质,钟情不爱他的。 “不谈是么。”
闵行洲波澜不惊看向她,“撤资,停卡。”
林烟一度怀疑他随随便便半路就能不追了,真从盛艺撤资收拾她,让她体验背后没有资本没有靠山的险恶。 这个想法很快被林烟压下,“我赌你不会,狠心看我被欺负,你狠心?你要是能狠下心来,我也不至于这么顺风顺水。”
拿捏他了。 他放荡不羁的眉目漾起薄笑,喷出一缕烟雾。 林烟手指捻住闵行洲的领带,绕到手心,有时候,蛮喜欢正装一丝不苟的闵行洲,清冷孤傲,气场硬,他能穿出一种正经又禁欲的味道,私下里重欲又爱干出放浪形骸的举动,给人一种天之骄子在女人手心总是跌落泥潭的错觉。特矛盾。 林烟在心中粗略估价面前亮闪闪的粉钻,换算价值起码有两三百亿,是笔不错的买卖,“钻石我收下了,谈恋爱免谈。”
这台阶她不给。 除尤璇外,林烟是第二个能在他情绪上制造波动的女人,免不了是动情,不得不承认,此刻挺着迷她这性子,会熬人。 闵行洲背靠椅子坐直,“混蛋,你诈骗。”
“我说了不喜欢钻石你还给,当然,6克拉的粉钻确实够漂亮。”
林烟把手递到闵行洲面前,好几个亿的手。 她的肤色原本就白皙,皮肤薄,粉色衬得刚刚好。 终究是男人,对这类没多大兴致欣赏,他低头看腕表,“二十分钟到了,我要开会。”
林烟把戒指取下,打趣道,“我还以为霸道总裁会丢下工作,陪我去逛街。”
他懒声,“你还挺会想,耽误我多少时间了?”
“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还挺重要。”
林烟扭头,笑得没心没肺,“我出去了。”
闵行洲掌心搭在她后腰,拉到身前,另一边手有意无意停留她大腿摩挲着黑色薄丝,“这样出去逛街?”
林烟小腹一阵紧绷,微微垂眸,“很丑吗。”
他薄唇轻启,很干脆,“风骚。”
林烟脸色阴郁得要命,看着那一箱又一箱钻石被收走,装甲门合上,一切回归安静,诺大的空间只剩下男人的呼息声,态度不冷不热足够平静,喘息没乱分毫。 他极其偏执,“以后只能穿给我看。”
林烟握住闵行洲的手腕,想拿开他的禁锢,“你是有什么病啊闵行洲,凭什么只能给你看。”
他抬眸,盯着她看,眸底阴狠了些,“骂什么。”
林烟觉得闵行洲这样的想法很‘变态’。 闵行洲压着脾气,“钓我还不够?”
“我钓谁了?”
林烟觉得委屈,穿黑丝犯法了是么。 闵行洲说她狐媚,女妖长相。 他手不安分的扯开她衣襟,熟练地掌握住最饱满的地方,压着她吻。 她挣扎,她反抗。 他喘息着,行为更野,容不得手心里的女人没规矩。 周围那一面是全景落地窗的采光,他都懒得克制。 “别玩这么野。”
林烟慌得呼叫起来,低头整理好衣服,再胡闹下去,闵行洲寂寞纵情起来,真会随时随地当场办了她。 闵行洲拇指抹开嘴角的唇釉印,拿纸巾擦手,“还不走,舍不得出去了?”
林烟坐到桌子上,高跟鞋晃在闵行洲腿边,“我不出去。”
“耽误我开会。”
“损失的又不是我的钱。”
他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拿你人抵赔。”
林烟扫视会议室,“我是真不走,可以在这里旁听吗。”
闵行洲怔了一会儿,她这是在跟她打马虎眼,懒得跟她计较,丢给她一份报告,“自己找位置。”
林烟坐在角落里,没有特殊照顾,显得她特别不起眼,但她不在意,拧开矿泉水瓶喝一口放在脚边。 本次会议参与的挨个进场,挨个和闵行洲打招呼。 闵行洲颔首回应,镇定得很。 西曼尔先生的位置在闵行洲身边,来的还有委内瑞拉的石油财团。 西曼尔先生上半场一直看林烟的方向,越想越不对劲,这和尤璇小姐风格相差悬殊,莫不是男人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