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把烟放嘴里衔着,抽起一旁的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白净匀称的手指。
青烟白雾缭绕于眼底,视线有点蒙,他眼神轻眯着。 林烟洗澡慢,也久,这间房间没有放浴缸,只有那个满是玫瑰花瓣的泳池。 她吹头发更需要时间。 闵行洲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平静地注视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他看过她的户口本。 户主,林烟。 如果他没记错,她以前就百般心机想要他给她名份吧,他明知道,他却装作看不见,和她玩猫逗耗子的游戏,玩着一日算一日,直到把自己玩进去。 结婚吗,一同困在围墙城内,验证情有多深。 那么,他该怎么跟她说,他想补偿她了呢。 指尖的烟燃尽,他挤到烟灰缸,抖了抖不慎掉落在衬衣上的烟灰。 “闵行洲….” 这会儿,从卫生间传来几声轻呼呼的叫唤,还带了点颤音。 “卫生间的灯它坏了,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你能不能….进来帮帮我。”
他扭头,卫生间里的光影隔着厚厚的玻璃,忽闪忽灭,有点恐怖片的赶脚。 吓着她了是吧。 她的邀请又软软传来。 “你在吗,我怕…” 林烟前几天刚看恐怖片,还是海域上大风大浪的恐怖片,恰恰自己又碰上。 闵行洲原本无意打扰她洗澡,那个灯确实有问题,没记得是什么时候,他把里面的东西一脚踹了,玻璃打到灯,灯烂过,他不让下面的人换,叮嘱过她在泳池里洗,她不肯。 闵行洲轻轻扔下手里的打火机,起身过去,推开门。 花洒冒着热气蒸腾的水,这水温,她是不是打算烫熟自己。 她裹着浴巾缩在镜子前,浴巾很短,浴巾很白,他看见她纤俏的锁骨,微暖又昏暗的光线,给她的肌肤添了几分枚红的靡艳。 于朦胧雾里,潺潺柔和的水声,像是有一副爪子伸出来,挠向他心坎。 他发现,他关心的不是这个灯到底坏没坏,而是在意她现在究竟有多迷人。 闵行洲的脸转向她,眼睛有点浑浊和难耐,这让林烟有点惊慌,这种熟悉场合的氛围,不知道算不算自作聪明把他勾引进来。 在闵行洲那双不干净的目光里,好像把她的心都看穿了。林烟站直了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视他。 就这么任由时间流逝。 在此之前,他们在外面差点水到渠成。 现在的暧昧,于双方,属实火上浇油。 她试探,“你会修吗。”
闵行洲眯着眼睛看她。 修什么呢,不会也不修,会也不修。 这灯,它爱烂就烂。 他伸手摸到暗格的开关,按了又按,花洒喷头的水湿了他半边衣袖,有点狼狈的贴在他结实手臂。 林烟盯着看时,卫生间所有灯光突然彻底熄下去,唯一的光亮再无。 林烟心里突然没了底,失口,“我怕黑。”
漆黑黯淡里,他狠狠扯她过来,她脚绊了一下,被男人精壮的手臂扶住,她整个人稳稳栽他身上。 闵行洲的手如愿握住她那片腰,他身上的烟味飘进她鼻腔。 怕黑?怕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