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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二)
李破军正为这事儿烦着呢,那店小二也是个能瞧见脸色的,见李破军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当下也是闭了嘴,直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走又走不得,坐又坐的尴尬,他可不敢像对面那几个汉子一样自顾自的大吃大喝的。
半晌,小二哥才小心翼翼的问着:“郎君,可是有甚难处,若是在这姑臧城里有甚不了解的,小的乐意效劳”。说着低着头,似乎是怕把李破军给弄发毛了,话说完这小厮也觉得唐突了,人家郎君是看得起你,不鄙视你,才给你赐座添碗筷的,人家郎君可是大人物,京城来的,人家解决不了的事儿你一个穷娃子能干嘛,太高看自己了吧。
谁知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这不是有个本城百晓生的嘛,自己却是一时心急忽略了。
当下里便是拱手一礼,直把店小二给吓得一愣,赶紧摆手让开。
“莫慌,小二哥且坐,我确有事情要向你打听一下”。
“郎君请吩咐便是,小的肯定帮忙,可别折煞小的了”。店小二在李破军的安抚下小心的坐着,但是心里却是更加感激,俺六子也有一会儿人样了,人家贵人居然跟我行礼,这可不是就像那说书人里头的礼啥,对,礼贤下士嘛,俺六子头一回碰见瞧得起俺的,郎君的事儿说啥也得上心了。
“我来姑臧是寻人的,但是姑臧大城,数十万人口,很是难寻,你可听说过这姑臧张鸦九?”说着李破军眼神奕奕的看着店小二,似乎很是期待着。
哪知店小二听了一脸懵b,挠挠头直说道:“呃,郎君且说明白了,这张鸦九是个什么人物,有啥特点的啊”。
李破军一拍头,该死的,都成傻缺了,直说道:“此人是个好铁匠,能打造神兵利器,嗯,大约五六十上下年龄,就是这姑臧本地人,暂时就知道这么多了,怎么样,你可听闻过?”
可是在李破军希冀的眼神中,店小二直闷头皱眉想了一阵,直呐呐说道:“呃,郎君,小的无能,确实没听过张鸦九这个名字啊。而且咱凉州靠近边疆,不时便有刀兵,人人都是拿得起刀的好汉子,行走皆带兵刃,所以那打铁铸兵的铺子也是很多的,好铁匠也是许多的,所以这确实很是难寻”。
李破军听了一愣,继而心里一阵失落,特娘的,本来还以为可以凭借铁匠这个职业可以很轻易的找到人,结果人家这地儿满地都是铁匠铺,四处都是卖刀枪的店子,铁匠一抓一大把,这还怎的找,真的r了哮天犬了。
这时那店小二又是说了一句,“虽是铁匠很多,不过……”。
“不过什么?”
“呃,郎君别急,姑臧城里虽说铁匠很多,但是依郎君所说那人能打造神兵宝器,定不是个普通铁匠,毕竟这街面儿上卖的刀剑都没那军制的好,都是些普通货色”。
李破军一听,也有理,思考片刻,心下打定主意,便是对店小二说道:“敢问小二哥姓名?”
“啊,郎君叫小的六子就好”。六子有些受宠若惊了。
“嗯,六子,我此次来找那张鸦九却是有要事,姑臧城大人多难以寻觅,我四人对这姑臧也是不熟悉,还请六子相助”。李破军直接不耻求教的请这当地百晓生帮忙了,“当然,报酬定少不了你的,这是五贯,找到人了,另有五贯赏你,如何?”
李破军直从一旁憨娃背的包里掏出五两碎银子,放在桌上,直看着六子,这应该不会拒绝吧。
可是六子不舍的看了看金银,却又是一脸难色,他心里自是想帮助这位郎君的,毕竟人家又是赏钱又是给你脸的,再不答应,那不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可是眼睛一瞥那柜台,果然,那胖大的掌柜的眼睛直向这里瞄呢。
李破军一皱眉,怎的有困难?再一看,六子直怵怵的瞟向柜台那头,举起杯子来掩袖一饮,眼睛顺势向那头一看,柜台上一个胖大的掌柜模样的人直瞟向他们这桌呢,更准确的说是看向桌上那六两银子,他怕还以为这是赏钱呢,对了,六子定是要在这儿干活走脱不得了,想明白了便一挥手招呼来掌柜的。
“这位郎君有何吩咐?可是小店招待不周?”胖大掌柜的直几步上前来,胖脸上笑做了一团和气。
“呵呵,此间很好,掌柜的有心了。只是有一事想请掌柜的行个方便。”
掌柜的听了眼睛一转悠,不经意的看了看李破军四人的穿着打扮,具是不凡,当下也是憋着好奇,直问道:“郎君有何吩咐,小店能做的自是效劳”。
李破军心里冷笑一声,好一个狡猾的掌柜的。
“噢,是这样,我自长安而来,来这姑臧有要事,六子本地人,熟络全城,我想让六子去做些事,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当然,自不会是违法乱纪之事,另外六子工钱我可代付,也少不了掌柜的”。说罢直从包里掏出一个银角子一扔,约有二三两了,停在掌柜的跟前儿。
掌柜的一听,虽是心动这银钱,毕竟这六子一天工钱也才几文钱,在这灾年里甚至不给工钱都是给他开恩了,这几两银子可是赚大发了。但是心里也是有些拿捏,这六子都能办的事,莫非很容易,怕是只是个带路的吧,而他那面前可是足足有五六两白银啊,这小子,走了大运了,他搞个三五年也搞不到这些银钱啊,当下心里便有些别的心思了。
可是这梁刚就看不过去了,真是好胆,殿下只管你借个打杂小厮使唤两天,便是给你面子了,还给足了你恁多银钱,却是给脸不要脸了,本就心中对殿下哪般客气的求助感到不满,这下子这汉子的暴脾气上来了,便是忍不住了。
当下里一拍桌子,喝道:“好胆,我家公子如此礼待,又给了你恁多好处,你莫要不识好歹”。说着便是手扶佩刀,怒目直瞪着掌柜的,身上的杀人也是精悍爆发,直吓得掌柜的一个踉跄。
李破军却是眼睛一眯,没有多拦,只要能解决问题,有时候简单暴力一点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这梁刚似乎也是长记性了,也知道改个称呼吓唬人了。
果然,那掌柜的一看这汉子如此无礼,心下里也是恼怒,想他福爷能在这民风彪悍,人人带刀的胡汉相杂的地儿开个偌大的客栈,岂能是个简单人物,市面坊间的人见了谁不是要恭敬叫一声福爷,这下子哪能受这个气,当下便是怒从心头起,正欲叫伙计拿下这几个匪徒,却是心里陡然一惊,等等,刚刚那汉子是怎的说的,我家……公子……公子?这少年郎君是个公子?等等,还是长安来的,那还真有可能是个贵族公子爷,到底是能不能得罪呢。
瞥一眼李破军,只见他在哪儿神在在的品着那难喝的奶酒在哪儿装13,掌柜的心里也是没有底,如此有恃无恐,莫非真有个大来头。
形式容不得他多想,一边的已经有食客在哪儿拍巴掌看好戏了,这民风彪悍的西北之地,那些个汉子可是不怕事的。
到底动不动手,若是不动手,怕是叫人看了笑话。若是动手,且不说就这点事便得罪长安的爵爷到底划不划算,单看这几人孔武有力的模样,也不是轻易能拿下的。
也罢,且忍下这口气,毕竟是长安来的贵人,不能结个善缘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做事留一线,他福爷混迹这么多年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