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勒也点点头,正如他所料啊,谣言一出,他就知道的确是奔着航港来的呀,又歪嘴一笑说:“好,武师父知道了就自有打算了,放心吧。哎航港呢?”说完径自朝航港走去。
井泉三人跟上来说:“一起来就搜查个遍,大家伙心里是有点躁动,还好都有心理准备,这仗也不算难打。外面这摊子又一出,怕是就要辛苦阿坚哥他俩在弟兄们中间游走一番,安抚一下也就好了。再者就看展大警官一来给个什么说法了。”
班勒教他:“既是先报了官,就撇清了干系,你只要抓住结论——航港一切安好并无异常,咱回去等他。”好个安心啊,众人步子又轻快起来。
可展长松一到竟似雷霆大怒一般!是啊,我拼了这么多天了,这城里边儿消停了,你竟然跑城外面来挑事了,你可真行啊!
害得他一会跳水里捞了尸身上来就一通扒扯乱按,一会又跑到航港仓库船厂上蹿下跳,干脆又一路开奔穿桥而过到了《骆府码头》又东翻西找,就他一个人好一大通忙活竟堪比三个小分队。
终于停下了展长松也安定了好多,竟一屁股坐到岸边“阿嚏”打了个喷嚏,才揉了两下鼻子长舒一口气,瞧了眼尸身,心想:这副死相,还真是标致。
是啊,就单说他这个万箭穿心吧,虽然说跟尹威的造型雷同了一点,但妙就妙在尹威浑身扎满的都是飞刀,他赵邑可就不一样了,什么暗器都随身携带,现在一看那个支楞巴翘啊的确够别出心裁,何况还是心儿一到河央就猛击齐发,好狠的一通力道打造的呢。
可怎么只在《骆府码头》上有几处零星的血迹呢?
那大抵就是他赵邑也想落叶归根吧,托着千疮百孔的身子还能借着击飞心儿出去的一个反力飞回到《骆府码头》去,这点血迹可真不是白留下的,若不是心儿追逼甚烈,他不定能血书出谁的大名呢。
展长松想着又望了眼对面,哎?怎么还真有一众人等朝这面来了?展长松撂下眼去,明了个大概。八壹中文網
可紧跟着他的穆家的五个人还耐着性子相互瞧瞧,既等不来他撂话,那就得好好看看是谁还有话要说。
骆衷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巴不得吵闹的人尽皆知似的。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在码头上虽技高一筹但并不服众,缘由约略是德不配位,当然了要是再能有些远航的经历加持的话,或许这个老船长还真就是他的了。
可现在众人拥下栈桥就气势汹汹,害的展长松瞧了眼也站起身,穆家的人挺胸抬头但却没人上前。任骆家的人这边扑上尸身痛哭哀嚎,那边呼天喊地叫骂连连,还有这三五个人都没停步直奔穆宅的人而来。
“叫那个武乐书出来偿命!这会做什么缩头乌龟?”
“先就污蔑我们赵老船长的名声啊他,这会又做贼心虚竟都杀了人呢!”
“就他干那些勾当现在人尽皆知了,可又不是赵老船长说出去的啊!”
“纸包不住火了他就狗急跳墙了他!”
“这样的人还在我们对面待一天,咱就都没消停日子过!”
“是啊,何苦提心吊胆,现在就叫他出来偿命——”
“住口!”井泉直想冲上去,就被展长松一抬手挡下,班勒也在身后拽住了他衣衫。
展长松一听,这阵仗好整齐思路好清晰啊,就是眼神不太好,我再怎么像个落水狗,可这一身套装还得算得上显眼吧。
“行了啊行了,行了——行了!”展长松吆喝几声可算止息了一片喧嚷,他又说:“这不都已经报官了吗?巡警都在这呢,你们乱嚷什么?前有因后有果,你们说的我也算知道了。可我告诉你们啊,他穆家的地盘上居然什么印记都没有,而你们的码头上却不止一处血迹,所以说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展长松说完扫视了一圈,穆家的哥几个倒真安心了不少,都没应声。
可骆宅的人左右看看竟更沸然了,是啊,这怎么可能?好不容易盼来的出头的日子,这骆宅的人也都是精心地盼着她骆大小姐口中的‘好日子’的呢,个个勤恳上进巴不得成了‘精良’选手,哪有这个闲工夫啊?
骆衷里却觉得只这一个废物,死都死的这么没用,赶紧上前说:“展大警官既然您都知道了,就更可以肯定是武乐书故弄玄虚才对,他的心思隐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觉过呀!您再看赵老船长的右手正正儿指着他《穆氏航港》的招牌呀!”话音一落,骆家的人又跟着叫嚣。
是啊,心儿又一次把他打落河里的时候还耐着性子等了一等,既见他干等不出来还以为就是一命呜呼了呢,哪知这个水耗子屏住最后一口气息竟游到了栈桥边儿,抓爬着绳索出来大喘口气。
你还想怎么样?心儿既一眼锁定了他,就一个飞身直接斩了他脊椎骨一脚踹下都没再看一眼就向北奔去。赵邑活脱是刚抓住个生命稻草扑蹬一下就翘辫子沉了,眼下捞起他一看还真有那种钢管舞娘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呢。
“那又能怎么样?他转个身不就是指着你们《骆府码头》了吗?谁能知道他死的时候脸儿是冲着哪边呀?这水流哗哗的。所以一切都以现场为准,而且航港码头我也都去了,哪一个我都不可能放过!行了不说了,现场保持原样,你们跟我回警察所。”展长松下完命令就转了身。
骆宅的人却巴不得一哄而散,井泉回身看了一眼深点下头就跟上了展长松,他却回手吆喝:“哎?骆衷里!你话挺多的,往回走什么?过来!其他的人就先回去,要叫哪个我自会去找你。”
展长松说完扫了眼班勒,每每现场都有你,好!骆衷里一狠心一个转身几步就跟了上来还说:“展大警官这一定就是武乐书干的呀,你再问我多少遍他也就是真凶,跑了他没别人了啊。”
井泉咬牙跟着他俩,展长松却搭话:“我说放过他了吗?都有嫌疑!能不能听懂?闭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