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用这么分门别类的包装显着眼,上哪去抓您几位的现形呀。阿成只道:“展大警官,点到为止吧。”
展长松还为难一下,却又瞧清各家都昂头等着听信儿,谁也不服这个劲儿,那好吧。“骆滨江骆老爷,程锦前程大少爷,肖进阳肖大少爷,严广平严老爷,几位请吧。”
展长松一句一顿,点到名的和没点到名的,都一样惊得打个哆嗦,静住了半秒不到哗啦一声,会堂又炸锅了。阿成和阿宁哥相互瞧瞧,这怎么这么多家呢?
程锦前完全蒙了,我可一句话都没说,我压根不是来掺和的,我就是来闲看的啊。肖进阳目瞪口呆,可又不敢看向五爷,却心知肚明你害肖宅绝对有后招,可你这么污蔑,你简直……
五爷就谁都没瞧,爱说谁说啥都行,可只一个葛汗青他至于勾结了这么多家吗?难怪他敢一而再的忤逆我呀。还真能让我后怕一下,我算你不枉来过一回。可海株昆是一回都不想挨着啊,瞧着严广平那个芒刺在背的样儿,他还赶紧往那边蹭蹭离他远点。
人几位是有多不情愿啊,可展长松的话音还在这会堂上飘着呢,怎么也得敢认自己的大名吧。“好。跟你去就跟你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走。”骆滨江一声吆喝,抬脚带路了。身后两个小辈也跟着,严广平一起身就被严乃能搀扶了下,谨慎的很。
黎成和徐宁出了《清香园》与展长松见礼辞别,就看着一行人向着回穆宅的方向走去。徐宁吩咐:“阿成,你留在城里,我去趟航港。”阿成点头应下,徐宁上马奔去,他又转了各个店面。
还留在会堂的蔡融臻是真舒服啊,反正都是蔡家站享有的事儿,就洋洋洒洒地向五爷那一列的几位请了礼,带着蔡泰来出门了。“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为父教了吧,为父倒要看着你怎么热闹就怎么可劲张罗地办,啊!哈哈哈……”“是是是爹爹所言极是!您放心,打这一个季度起洛邑布行可都得看着您的脸色了啊,啊!哈哈……”二人边走边说着,手里边的行当也当真能干起来了。
可班勒无心教学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白天就守在小武榻前,晚上小憩一会醒了就来换阿成。他找借口说:“手疼。”就每日都赖在《予本楼》等着心儿得空顺便把他的药也换了,但打第二次换药的时候,心儿就兑进去神化的解药。
所以就闹的每每换药子阳院都像屠宰场一样,估计他是真疼。心儿就任着他喊的大汗淋漓的,也不笑他。却悄悄瞟一眼小武,心里念着什么。班勒也一样,他就盯着武师父,至于嘛你呀,我都疼成这样了,我嗓子都喊哑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班勒偏不信,下次还喊。
终于在第四天二月十三几近丙夜的时候,小武上完了第十一次神颜,班勒又来换阿成。可一开门,二人仍在嘎吱中听得小武的一丝呻吟,班勒关门都甩出残影来了,更是一个跟头翻到床前。阿成一手挡停,他一下静住了。
两人都静静地盯着,可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他俩对视下,又彼此确认,刚才小武的确是醒了的。
班勒急了,又是搭脉又是探人中的,阿成都不让,“你快放下,哎呀!被子。我看小武哥一定醒了又疼晕过去了,哎?这神颜和你用的一样吗?到底有多疼?”
班勒不答,只说:“等。四天都等了呢。”
两人这回都精神了,就这样等在《予本楼》,坐立焦急,点点颤颤。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小武真的醒了。但也真的疼的他哪哪都不敢动一下还哆嗦的厉害,两人唰地扑来,小武还睁不开眼。
“粥!”“水——”“药箱。”“快去叫少奶奶——”两人激动的很,喊的杂乱无章,可祈丁也听清了,一个闪退就哒哒踏起楼梯来。却听到小武哥喊:“停!”
小武是怒了的,或者是怒火还没过去。他睁开眼就拿两小臂撑起上身爬起来,又趴住怒目大吼一声,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一样,疼得他颤抖的很,差点又晕了。屋里门外三个小人的乐呵劲儿,一下子消停了。
阿成更是直接跪下来,“哥!不,武大管事……我?”阿成想着公事公办,他没办好哥交待的,他?又忽地想到他总管的头衔,“不,那个,哥——”阿成哭了,跪着向前踱了几步。
班勒弯腰扶他一下,小武只颤着身子红了眼眶竟吩咐班勒:“你出去。”班勒惊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拿我当穆家的人?但这回班勒忍住了,没哭没嚷只盯着师父见礼,他的气息太弱了,熬不过几句话。
班勒轻手轻脚出来,走到缓台挨近祈丁脚前,抹了把脸,才说:“忙去吧。我饿了。”祈丁一听,立马明白了,应了一声又哒哒跑去。
阿成爬到小武哥榻前来掖了掖被角,主动坦白:“哥!是我没护住少爷,你就可劲打我罚我,你别自己撑着呀。你都回航了,都冲进森林来了,你还能怎么样呢?就是怪我,明明少爷就在我眼目前的,我都没护住!我……”
小武听着阿成的哭声,和小时候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他紧蹙的眉头颤了下,像是被两行热泪烫到了一样。但只一滴,两滴,够了。小武一下睁眼,喝令:“跪好答话。”
阿成一听,拿袖子抹了把鼻头,赶紧跪得直溜的。
小武缓着气息也攒着,只问一句:“南关森林到底是怎么了?葛汗青他……啊啊啊……”小武疼的牙齿打寒战一般,牙关都咬不住了,可他还不想晕去……
阿成赶紧来扶他,他一瞪眼,阿成跪挺答话:“回小武哥,莽兽奇袭,从天而降,生扑围堵,鲜有突围的,葛汗青就叫少爷快走,我们才让罗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