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浪被惊得喘不上气来了,他完整地想了一遍心儿的话,又看着心儿紧盯着自己的眸子闪亮闪亮的,他赶紧转身才吐出一大口气,还直接摇摇手来扇扇风。
就算是个大老剩男吧,可也没有想过哪天还能碰着这个事,还堵门来问还干等不说的,窦浪寻思的呀面皮紧绷还滚烫,浑身发颤又麻苏的,还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呢。
可心儿即话已出口还不得答复,大概也明了了吧。她浅笑了下,一脸的黯然失落又好似云淡风轻了。自保,难免。没事,正常。
心儿转身开了门扇,穿行在一群乐颠的武学员之中,好像谁都没注意到她。
但当她娇俏的身影出现在《窦浪武馆》门口时,对面的班勒正好一脚跨着门槛,瞧中了她。就是还没等一声“嫂子?”叫出口呢,几步奔来的窦浪一把就在身后抱起了她,紧贴胸膛却只附耳轻语:“我愿意。”
心儿惊得满眼都是他,他却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对生死吗?心儿这样惊叹着,还真是,班勒岂容得了他这样?脚下一用力,猛一拳就扑来。
心儿扫见,还腻在窦浪怀里的身子随即从他胸膛一转又贴紧了他脊背。窦浪得出一只右手,只一抬就握住了班勒的拳头,“班师父,可没您这么道喜的呀?”
班勒一惊,可仔细一看,嫂子竟抓住了窦师父的左臂躲在他身后,还冲班勒直打飞眼,像是要说什么。是啊,总得说道些什么吧,这武馆里的一个个也都目瞪口呆地聚来了呀。
就好像,心儿一开门,小武直接惊得摔下床榻来了。
腿还没等挨着地,他竟还直接抬头,又瞧一眼,真是小姐!心喜的小武凌空一跃,一个旋转就站定,“小姐!”又忍了下,想起见礼,还叫:“小姐!”
心儿只悠悠然地走来,心里却笑他,估计真要被关傻了。却一笑而过,直接出招。
小武一惊,闪过一式,还直嚷:“哎小姐?您就算是想试我,您也悠着点啊。再者我这真的是刚好,我刚才还,哎小姐?再有就是这《予本楼》地方小,经不住打架的,要不您拎我去《天健榭》吧,我可着您打个够,行吗?”
小武窜上跳下躲来躲去,现在眼看着抓住餐桌的一角,还美的颤颤呼呼随时想逃。好久不见来的太突然,可他还更舍不得这一屋子的物件呢,就又挑眉眯眼,求求了。
心儿哼他,“时辰到了吗?光想着出去?你过不了我这关,就关你在这一辈子。”
“啊?”小武身子一软,心儿更得逞抬脚就踹,他还紧顾着扶正一下桌子才下腰,却还是被心儿就势压在了身下。
小武这背垫的真不舍得起来了,最关键怎么还?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颤乎,我这是?小武脸颊绯红闪过,从肩头卸力到肘腕,只一耸就送了小姐到床榻上去。
心儿随即坐下,却顺手拽了他的白衣,待小武脚跟一点身子立定之时,却赤裸了上身。小武是惊,可更臊的慌。更不敢看向床上的小姐,就直接侧转了下。
心儿还凶他:“别动。”动动身子骨,瞧着小武还算游刃,但看是一定要看一看的。
心儿起身一步来到身后,小武乖乖站定,小心肝却比喉结动的还快,可别说一个“不”字了,连个什么他都不敢问。
心儿五指按在他背上,脸面上的表情好似对这一副溜光水滑的脊背还不甚满意,可就这一下小武已经屏气敛息,喘不上来气似的憋红了脸。
心儿却心痛的又使了些力道,小武眉头微蹙,小姐这是?
心儿也是想知道一个手掌印在上面会留下多深的印记?可当拿开手真的看到红晕的时候,心儿还是心头扎了一下。神颜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了,就像每个王者一样。这一副皮囊他这辈子都脱不开了,可最关键的是这辈子会有多长呢?
小武好似听到了小姐心头的叹息,一点点回头看她,“小姐?你这是?我?”
心儿忍住鼻子一酸,推了他胳膊,“转回去。”又干脆抓住,搭了脉。
小武更纳闷了,自己也在好好辩验着,“我感觉我真的好起来了,而且还变厉害了呢。”
可心儿不识逗,白他一眼,还在仔细听,他的内里,才是心儿真的担心的呢,“闭嘴”。
是药都三分毒,何况麟毒、神颜还有心儿的血都侵入他内在了呢。那就没有什么解不解的了,只要是他的身体能适应,慢慢的也许真会有百害而也有一利。心儿只盼,能像我当年就好了。
小武还愣,小姐是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瞧出来?可愣一下的工夫,心儿都为他披了白衣来。小武更惊得回身接过,赶紧裹好了,“小姐我是不是可以出屋啦?”
“能啊,您武大管事什么不能啊?这还没出屋呢不就把黎宅推到桌案上来了吗?看明天黎叔怎么收拾你。”心儿一副咬牙相盯着他作何解释。
“我?我我……”小武支吾了半天,可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句完整的话,就是急着给少爷报仇,他真的不能瞻前顾后,多等一天都受不了。
心儿盯着小武从急切的嘴唇都发颤了到一点点眼神暗淡下来,就知道他想到了郎君。至于小武的忧伤她每夜都能听的到。那时她就在想,我的出现就是夺走郎君的最后一步棋了,只可惜你从不知道。
心儿淡淡笑了下,更盯紧他想用两片扇羽遮住的眼眸,这份忧伤哀怨,是我欠了你的。心儿每夜都想当面见到,心里就更知道自己活在穆宅的意义。
她也知道小武绝对不止眼前的活泛乐颠,他是真的伤到了。希望我的存在,不要让他伤惯了就好。一句话刺痛到他,掀开他见了我的面还想要掩饰过去的苦楚,心儿竟是知足的。能这样静静看着他,好像就陪他一起痛过一样,又好像是有一天能得到他的原谅似的。我终归是剥夺了你的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