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轮眼见着过了大半,到了骆贤涌,他抱拳作谦态:“这太远了太晃眼瞧不清了,太难了我”。
众人掌声送上,他也就挺着肚子挤下台去,还真就有那么一两个人也赶紧跟上的。
这台子好像一下松快了好多,谁都整整衣襟露露脸。
骆鱼雁美的站起身迎接弟弟,怎么也不是第一个下来的,厉害。
骆贤涌也是一下了台子就扯扯衣襟,撇嘴抱怨,瞧瞧这汗啊憋到这份我容易吗?
可守着众人啥话没敢说,姐弟俩一个眼神一个笑一起坐回位子。
骆滨江还忍不住拽过他去嘟囔,骆贤涌还瞟他姐,救我呀。
骆鱼雁不管,又摇头晃脑听得挺美。
轮到肖进阳这,他张嘴就来,倒是熟练。
可说了半路就被杜七衡的手势叫停了:“肖大少爷您这?重复了。”
肖进阳尴尬一笑见礼下台,肖沃雍拍掌来迎:“进阳好样的啊!”
董子戴站那瞥他笑滋,这小脑瓜记得挺清楚,一挑一个准,哎呦还愁呢,想着跟柯儿怎么交待?
肖进阳不抬头先瞪他,肖沃雍也偷瞟一眼心里嘀咕,莫非没瞧上杜大小姐?
杜七衡终于松缓一口气,看来众位是可以放心大胆地往下走了。
人撤去过半,他还瞧不着大小姐呢。
杜挽月都快睡着了,打小积累这些看家本领的时候就爱打瞌睡。惹得旁边侍立的丫鬟一时半会轻拍她两下。
紧接着就是严戈健抱了囧态:“哎呦看着的那老些都让人先说尽了,惭愧惭愧”。
老爷们掌声欢送,氛围也就越来越欢脱。
到了台下求到哪位老爷脸面前来的戏份更是笑料不断,五花八门可劲刁难,这小辈们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倍有喜感,谑笑滚过一浪又一浪。
连小武都笑得合不拢嘴,这要是在宅子里他早满地打滚了他。
可每下来一个人他都盯上去细细地瞧,少年英才这般多?若是小姐的弟弟在,会像哪一个呢?这种事?心儿也常干。
第六轮刚一开场程锦前也败下阵来:“这挂在房梁上的就剩一个,这不熟啊我,抱歉抱歉”。
他拱手笑谈,信步而去,啥都没亏着。
他说道的都是房梁上的一点脑子没费,眨眨眼动动嘴,顶多是换过几次站位挪动两次脚。
抠门惯了,谁的人情都不愿欠。
就下了台他还瞄一眼房梁上这幅,想的都是赚钱的事。
你看我那保险现在可就保着你一个没有着落的,哈哈。
他大笑两声就被程请拽去坐下了。
就保这一副平安就挣着那些钱,谁不偷着乐。
眼瞅着就到了费润过这关,他也是瞟了又瞟,看不清?那对王者不大可能,但就是?这幅海师父没教过呀。
他迷糊两眼念着书画上的字,抓紧编编脑子里能想到的词,可还没等想全个囫囵话,就被杜七衡叫停了:“费大少爷?您串到另一幅上了,怎么也得提醒您一句。”
费润抱拳:“哎呦呦这知识都学杂了你看我,佩服佩服。”
杜七衡点头致谢,可还没等费润下台去,后面的听着他话音的个个,立马来了精神,竟是三五成团异口同声地说道起这幅画卷的种种。
惊得杜七衡摆手叫停,他记得顺序的,“几位少爷这么来,堪称作弊了吧?”
杜茂名还一啧圆场:“哎?不至于不至于,按顺序一个个来就行。”
但他几人还不是除了这幅捡现成的画,没啥再能说道的了吗?
于是排在费润后头的蔡泰来侃侃而谈,而其他几人也随着费润灰溜溜地下台去了。
费润倒挺美,摇扇摆手,好像那掌声都是给了他一样。
杜挽月也被吵闹得清醒了,眨了眨朦胧的眼,一瞧这才剩下六七个人,倒是连武大总管都懒得瞟一眼,无所谓了。
一耷拉眼皮,却瞧中杜七衡歪头看她,哼。都没胆上来,看了有什么用?从来就指望不上你。
温顾醇谈笑风生,这种收藏行的当家少主,随便拿出几幅书画来唠扯,真不算什么。
温格调倍加欣慰地瞧着,不知心里藏了什么勾当。
话音未落,掌声就起,都等着温大少爷又出什么讨巧的新点子,冲着哪位老爷求求。
不想他竟欲语还羞:“那个?刚刚光顾着跟着爹爹抢购来着,这幅名画落到哪位老爷手去了?晚辈还真没瞧清,万望您老人家能……”
温顾醇抱着手还没说完,费胜全就笑哈打断:“你个臭小子,这让我怎么容你?没得便宜给你。”
众人也都哄声四起,笑闹的很。
温顾醇也就认了,撂手下台:“小的一猜呀就得是您这样有眼光的主儿。”
费胜全倒还嗔怪一句:“去你个小样的,油嘴滑舌。”
不想费清也在台上鞠了鞠躬:“爹?我想说的就是这幅,您看让温大哥搅和的。”
温顾醇回手拽他一把:“下来吧你。”
众人就更笑得热火朝天。
杜七衡瞥一眼温顾醇,心里笑他,给你做妾?哼。
他手一抬,紧锣密鼓的第七轮也就开了场,台上只剩四人。
蔡泰来成了头一个,可他门牙打颤,攥着扇子的右手颠了又颠,最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拱手道:“真想不起来了,这脑袋里嗖嗖地过,一幅一幅都分不清哪个说没说道了,见笑见笑了。”
他哒哒跑去,众人还又叫又笑,掌声如雷,更有起身给他甩过水果解解渴的。
他接来就咬下一口,等着享受当观众的乐趣了。
到了邹盘之人家还是妙语如珠,都说海师父的课堂人家从来没挨过打受过罚,你看学霸就是这么来的。
再就是徐宁和康诗远,这两人守着纸行书品印刷的事业,那真跟工具书一样,指哪打哪,张嘴就来。
惹得台下一轮比一轮人声鼎沸,是真的欲罢不能的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