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次来家里做饭的厨子？”娄晓娥看着何雨柱，手脚甚是利索地将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好了。尤其那切菜，手里的菜刀就好像在案板上跳舞一般，发出清脆的“当当当”声，很有韵律节奏感。
娄谭氏，曾是谭家千金，虽说并不精通，好歹还是会做一些简单的谭家菜的。可到了娄晓娥这边，直接就跟厨房绝了缘。
别说声名显赫的谭家菜了，就连最简单的熬粥煮饭，娄晓娥要么半熟夹生，要么直接糊锅，不服不行。
为此，娄谭氏好生头大。虽说总是自我宽慰，按着自家的条件，压根不用自己动手洗衣做饭。可瞧着目前的大环境，哪里还能允许家里出现佣人，照顾生活起居。
偏偏从小就衣食无忧的娄晓娥，早就养出了一张挑剔的嘴，以及一个娇弱的胃。若是不合口味的饭菜，只怕都吃不下多少。
还别说，正如许母担心的那般，娄谭氏方才在见到何雨柱时，心里那一瞬间还真动了点心思。当然，这念头很快便一闪而过。
毕竟初次见面，最主要的一点，娄晓娥跟何雨柱差不多大，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六而已，距离十八成年还早着呢。
因为那诱人的食物香，偷偷溜进厨房的娄晓娥，自然也不清楚娄谭氏的那点担心，此刻正很是“好心”地帮何雨柱父子俩品尝菜肴的咸淡味道。
尤其那何雨柱做的素鲍鱼，一口气连吃了两个。幸好这素鲍鱼分量有多，要不然这道菜都没法摆盘上桌了。
“味道不错，就是稍稍咸了点，要是有米饭或者白面馒头就好了。”娄晓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何雨柱，似乎在催促着，示意何雨柱赶紧将米饭或者白面馒头呈到面前。
何雨柱忍着笑意，从一旁的笼屉里翻出个成年女子拳头般大小的灌汤包，装盘后递到了娄晓娥跟前，轻声道：“小心着点烫。”
何大清正留意着铁锅里的菜，瞥见了这一幕后，眉头微挑了一下，暗道了一句：臭小子，竟然学会哄小姑娘了。
这几个灌汤猪肉包里，加了冬笋香菇以及胡萝卜切成的碎丁，最主要的里头还有肉冻。
这些肉冻，是方才吊燕窝跟鱼翅味道时，剩下的鸡汤精华。因为天冷，不过放到厨房外没一会儿功夫，便凝固成晶莹剔透的汤冻了。
将冻加入肉馅中，在一并包进薄如蝉翼的白面皮子里，十八个褶子封口，稍稍醒上片刻后用大火蒸上十几分钟即可。
何大清原本还想着一会儿烧好了菜，便能休息一下，顺便尝尝自家臭小子抽空做的灌汤包。结果……这包子好像压根就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何大清突然有点不满，自家臭小子这是典型的“看上了人姑娘，就不要他这个亲老子”了。
“哇，好好吃，嘶~~~”娄晓娥因为不小心被烫到了舌头，樱唇微启，小香舌来回乱动。
何雨柱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喉结微动，暗咽了好几口口水。若不是一旁的何大清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只怕还得继续当个二傻子。
果然是色令智昏，古人诚不欺人也。
“好了，今个儿的菜都做完了。四合院那边还有点事，就不多逗留了。”何大清做完了最后一道菜，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随行之物后，便看向娄晓娥，开口道，“就麻烦小娥你转告娄董以及谭姐一声了。”
已经一口气连吃了三个灌汤包的娄晓娥看向何雨柱，恋恋不舍道：“柱子，你能不能留下来，以后就在我家当厨子？”
“……”何雨柱是真不知道，他家何晓的亲娘，少女时竟然还有这般贪吃的一面，着实可爱的很。
娄晓娥见何雨柱没说话，便有些急眼了，拽拉着何雨柱的衣袖，继续道：“要不然……我跟你还有何叔回四合院？我长那么大，还没在四合院里住过呢。”
你若这会儿真跟着我回四合院，怕不是转头便让你爹娄半城将我砍个半死。
何雨柱侧过头看向自家爹，想着会阻拦一二，不曾想何大清将头一转装作不认识，压根没听见娄晓娥所说的那些话。
何雨柱还能怎么办，哪怕内心很想将人诱拐回家，毕竟两辈子加起来，俩人都没怎么好好相处过。转念想到四合院里，隔壁老贾家多半还会作妖，何雨柱只能硬着头皮婉拒。
“今个儿是真不怎么方便，四合院那边有位多年的老邻居没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娄晓娥赶忙赔礼道。
“没事儿，这事儿本就也是赶巧了。”
“那我让福伯开车送送你跟何叔吧。”
“这不太好吧。”
“柱子，你要觉着不太好，那就留下来，给我家当厨子呗。”娄晓娥笑道，“要不然，回头你多做点好吃的？”
“可以。”
“柱子，你答应留下来给我家当厨子？”娄晓娥很是惊喜。
何雨柱纠正道：“是回头给你多做点好吃的。”
“那也行吧。”娄晓娥多少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又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柱子，你喜欢看什么书？我最近在读……”
“我脑子笨，虽说混了个初中毕业，但真没读几年书。我现在就只是个半吊子厨子，也只会给人炒菜做饭。”也不等娄晓娥将话说完，何雨柱便开口打断道。
活了两辈子，比旁人多了几十年的阅历，何雨柱又岂会听不懂娄晓娥话中的那点意思。或许娄晓娥是无心的，只是想找个话题，分享一下自己最近读书的一点小心得，并没有旁的炫耀的意思。
按说何雨柱压根不用这般自我贬低，毕竟拥有系统的他，只要积攒足够的逆袭值，各种知识技能还不是分分钟掌握。
偏偏何雨柱还是这般实话实说了，或许这厨子本身，就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吧。
这下好了，娄晓娥一时语顿，竟然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接话回答好了。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何大清在心底长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他这个傻儿子哟，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而驾驶座上，正开开车的福伯许父，则时不时地透过车内后视镜，留意着后座上的俩人。这脸上虽说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心里只怕早已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