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归来的何雨柱,从一开始便吸取了上辈子的教训,选择远离住在中院的老贾家,尤其避开秦淮茹,之后的日子果真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甚至那运气,跟上辈子相比,似乎不太一样了。
这不,谁能想到,何雨柱前脚才咬牙,连夜将自家媳妇娄晓娥,以及欢欢喜喜姐妹俩,偷偷送出四九城。后脚,甚至还没到大晌午,大病初愈没几天的刘光齐,便带着他的几个街溜子小伙伴,跟在街道办石主任的后面,一脚砸开了老何家的房门。
面对眼前这些个眼中透着莫名兴奋,蠢蠢欲动的街溜子,尤其刘光齐脸上都不曾掩饰的狠戾,何雨柱拳头毫无意外的硬了。但这一次,曾经的四合院战神何雨柱到底没冲动。嘴臭,一言不合就开大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要说收拾起来成就感满满的还得是现在搬到中院住的傻大茂。
至于刘光齐么,何雨柱上辈子时并非没揍过。只不过这小子结了婚后便带上亲爹大半家私,偷摸摸跟新娶的媳妇跑了。这一年到头,别说回家陪刘海中老两口吃顿饭,闲聊几句家常,平日里连封信问个安都没有。把官迷刘海中给刺激的,有事没事揍剩下两个儿子,以求寻找当老子的存在感。
但这一回,许是受了何雨柱重启人生的影响,刘光齐上辈子那个志同道合的媳妇没影了,连带着自身也没能考上高中,早早成了个只能偶尔打零工的社会闲散人员,美其名曰街溜子。
按说,以刘海中好歹在轧钢厂也是七级锻工,加之轧钢厂额外又额外新增加了两个新车间,多少也能在普通车间找个学徒工的工位。
更何况,刘光齐毕竟是刘海中当眼珠疼爱的宝贝大儿子。
但有些事儿还真就是巧合。
之前,住在中院的白玉筑跟许大茂两家,同时摆喜宴请左邻右舍吃席。刘光齐带着他那些街溜子朋友,不请自来,结果因为席面上一道菜,直接过敏险些领了盒饭。
刘海中,包括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几乎一模一样的席面,吃了个肚皮滚圆却啥事儿都没有。刘大妈也没事儿,偏偏就刘光齐倒霉过敏了。
刘光齐这一过敏不要紧,刘海中竟意外想起了某段尘封的记忆,隐隐约约记得当年初到刘大妈娘家时,那娘家关系甚是亲密地表哥也是这般吃不得海米。
更何况比起另外两个儿子,长子刘光齐那长相无疑更像刘大妈一些。
也难怪刘海中会一度疑神疑鬼,怀疑自己脑袋是不是被种上了一片青青草原。一时间,父子俩的关系也降至冰点。
恰巧这时,此前一直在等的工作岗位,也有了眉目。还在钻牛角尖的刘海中一时赌气,放弃了这个价值六百块的工作岗位。
只是当刘海中被刘大妈拽去医院,看到因为过敏,又因为伤筋动骨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长子,没坚持多久便又心软了,更后悔了。
但工作岗位,从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对方见刘海中不愿意出那六百块,转身便将岗位卖给了住在前院二大爷阎埠贵家的阎解放。
同样在打零工的阎解放,其实跟于莉早已扯了证,却因为住房问题一直没能得到解决,这才迟迟没住在一起。现在得了工作,又在附近分配了一间十几平小单间,虽说挤了些,到底关上门能过几天小年轻的二人世界。
因着这事儿,大病初愈还得好生休养两三个月的刘光齐,又一次恨上了何雨柱。
没办法,阎解放之所以能买到工作岗位,还是何雨柱的徒弟马华,在那天酒宴上无意中告诉过来帮忙洗菜的阎大妈。而老阎家想买工作岗位,手里的钱偏又不称手,也是娄晓娥心善,私下里打了欠条借了三百。
甚至,阎解放能在九十五号院附近分配到小单间,也是何雨柱在之后某次,跟管后勤的李副厂长招待宴上,提了那么一句。
于是乎,新仇加旧恨,刘光齐将所有的账都算在了何雨柱头上,为此还特意搬回了四合院,只为盯着何雨柱那一举一动。
而最近这几个月,外头风声是越发紧了。
旁的不说,帮着何雨柱将娄晓娥母女仨悄悄送出四九城的那位大领导,这一次若不是之前娄半城出钱又出力,送来好些国家急需要的设备以及技术,只怕也要跟当年那般,被迫离开四九城南下。
但很多时候,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尤其是那些排不上名号的阿猫阿狗,又哪里能知道那些个机密事儿。这不,那位着急着想展现自己才能的石主任,忍不住跳了出来。
这来自刘光齐的奋力一脚,虽说踹开了老何家的大门,何尝不是踹飞了这些街溜子后半辈子的前途。
“何雨柱,你那剥削广大老百姓血肉,万恶资本家媳妇娄晓娥去哪儿了?!”刘光齐环顾了一圈,见只有何雨柱只是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便扯着嗓门大声道,“还不赶紧将人交出来!”
“什么资本家?!”何雨柱怒极反笑,“刘家老大,你是说我岳父娄振华是资本家?!且不说我岳父解放前为建设新社会没少捐钱捐粮,是赤色资本。前些年更是第一个响应号召,将名下那些产业上交给了国家。剩下的那些商铺跟房产也都交给了国家打理,至于那些个收益也全捐给了我们最可爱的人。这般说起来,在国内也算是一无所有,算哪门子资本家?!”
石主任心里也清楚何雨柱所说这事的确确有其事。只不过这些政绩都便宜给了前主任,她终究是来迟了一步。别说跟着一道吃肉了,连肉末汤都没轮到。
如此,石主任显然是不甘心的,更何况外头风风火火都在抓典型。这不,正纠结着要不要抓紧机会下手之际,瘸着脚的刘光天暗搓搓找上了门。
谁能想着,竟这般难堪大用。
“何主任,其实今个儿这事真不能怪小刘。这,这不是收到了举报,说何主任平日里生活奢靡,几乎天天大鱼大肉,家里更是藏了好些个古玩字画还有大黄鱼。”
除了同住在四合院里的邻居,知道这些年老何家的伙食究竟如何外,外人从何而知?所以举报什么的,也就是上下嘴皮子这么一说,找了个进屋随意翻查的所谓正当由头。
“行吧,石主任,我也不为难你。既然有人举报,那便里里外外好生搜一搜。”何雨柱虽这般说,但目光始终停留在刘光齐这边,“若是没能翻找出来,石主任你可得好生查查那恶意举报的东西!”
“一定一定!”石主任赶紧冲着身后的那些个街溜子使了个眼色,不过看在何雨柱好歹还是红星轧钢厂食堂主任的份上,多嘴叮嘱了一句,“都™小心着些。”
事实上,何雨柱很早便察觉到同住在后院的老刘家并不安分。尤其刘光天跟刘光福兄弟俩,自打自家嫡亲大哥搬回四合院后,日子更难熬了。
原本那个工作岗位,刘海中一时钻牛角尖没给宝贝大儿子,完全可以给小不了几岁的二儿子刘光天。偏偏刘海中夫妻俩,好似遗忘了一般,压根没想到。
结果工作岗位便宜给了前院老阎家的阎解放。事后,刘海中知道了这事,心里那叫一个不顺畅,按着每天三顿,下午茶外带宵夜的频率,将剩下俩儿子反复揍了几顿后,这才勉强舒服一些。
刘光天兄弟俩还能怎么办?
何雨柱本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顺道完成系统难得刷出的任务积分,很及时地暗搓搓拉了兄弟俩一把。
所以,刘光齐会瘸了个脚将石主任,当然还有他那些个街溜子朋友一道过来踹自家门,真算不得意外。
何雨柱可没忘记上辈子时,官迷刘海中为了个革/委/会/队长,伙同傻大茂,揪着娄家娄晓娥不放。现在这般,不过是提前引爆了这隐患罢了。
随着好一通的搜查,老何家里除了那些古朴的家具,米缸里大半缸的棒子面,横梁上半串腊肉,也就是厨房墙角堆了几颗焉了吧唧的大白菜。要说条件,的确比四合院大部分人都要好,可要问那些古玩字画,大金鱼什么的,哪怕掀了床板挖地三尺,依旧没能找到。
“刘光齐,你竟敢污蔑我们的好同志!”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的石主任,那脸色可比锅底灰还要黑上几分,只能手指着好似鹌鹑般的刘光齐,咬牙切齿道,“回去,好好给我检讨!”
石主任回转过头,朝着何雨柱讪讪一笑,转身便带上她的人离开了四合院,妥妥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何雨柱知道,这事儿不会就这么揭过,未来十年的日子真心不好过。
就在何雨柱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做时,门外又传来了大动静。起身来到房门前往院子里一瞧,何雨柱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聋老太太手握拐杖,甩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不过眨眼功夫便将对门老刘家的窗户给砸破了。聋老太太一边砸,嘴里还在碎碎咒骂着:“刘家小子,让你教不好儿子,带着外头那些个街溜子整日里瞎混混。现在还学会踹我傻柱子的房门子了?!看老太太不收拾你!”
聋老太太其实只是个寻常五保户,并非军烈。但对何雨柱是真当孙子般偏心眼的疼。同是何大清的孩子,何雨水就没这待遇,更何况是曾住在隔壁的许大茂,是各种嫌弃。
哪怕存着私心,何雨柱两辈子依旧愿意孝敬聋老太太这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婆子。
“老太太,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个儿,不值得的。”何雨柱疾步来到聋老太太跟前,阻止道。
“太太的傻柱子哟,今个儿你又受委屈了。”别看聋老太太时常装耳聋,也一大把年纪了,其实心里比谁都精明。
“没事儿。老太太,我先扶您回屋。”何雨柱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柱子啊,娥子跟孩子都安排好了?”回到自己屋子的聋老太太压低了嗓门,轻声问道,末了又迟疑了片刻,嘟囔了一句,“要不然,你也走吧。”
“老太太……”
“这夫妻啊可不能分开太久,何况还有俩小的不是。”
“这事儿……回头再说。”何雨柱咬了咬牙,虽说跟自家媳妇还有孩子才分开,还不到半天,何雨柱便想她们了。
可要说离开,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难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