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明显是吓到了,那张小脸煞白。
她性子刻薄,心眼还小,刚刚被林清尧当众驳了脸面,事后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报复一下。
不过是喝醉了而已,能出多大的事。
她的胆量到底也不能让她做出更加出格的事。
可是他一个助理还敢对她高声呵斥,心里一股子气郁积在那里,没忍住,直接爆发了。
哪曾想……
这里居然还有林清尧的熟人在。
她吓的瑟缩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刚才颐指气使的模样。
反正这儿人多,谅他也不敢动手,就算他真动手了,说不定明天的头条就是她和林清尧了。
到时候出来卖一波惨,还能蹭些热度。
她刚准备开口,身后的李宴推开她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傅总也在这吃饭啊?”
他是这部戏的导演。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把苏稚往一旁推了推。
傅程不答话,眉眼微抬,怒意倒是稍微敛了一些,只是深邃幽暗的眼底却让他没由来的周身发怵。
黑色的打火机在他指间转着圈。
推开,又关上。
火光晃的李宴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这部戏他筹备了好几年,因为题材的缘故,其实并不被看好,以至于根本找不到投资人,之前的林绍安也只是为了捧红苏稚,愿意砸点钱。
可她的演技……
拍一部扑一部,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作品被她糟蹋。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面前这位祖宗的。
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撤资怎么办。
现下也只有小心赔着笑。
后者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将视线移向了人群最后某个醉的不省人事,需要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稳的人。
眸色沉沉,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明显带着不虞。
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导演了,眼力见不比任何人差。
难怪一向不涉猎影视业的tg突然要投资这部剧。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已经不太清醒的林清尧。
之前他一直觉得林清尧是娱乐圈少有的清流,不争不抢,安稳度日,没想到居然还和有妇之夫扯上了关系。
不过他为人到底圆滑,知道什么人得罪不得。
于是赔着笑和他道歉:“苏稚刚刚也喝了点酒,所以脑子不太清醒,傅总您别太见谅。”
傅程个子比他高上不少,垂眸看他,神色是冷的。
片刻后,他抬了视线,看向苏稚。
情绪不明。
微启了唇,声音有些低哑:“那我现在也喝了点酒,我揍她一顿你们应该也会见谅吧?”
他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导演有些为难:“这……”
荆野过来拉住他:“行了,你们先走吧。”
那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听到他的话如释重负一般,简直一刻也不想多留。
修罗场也不过如此了吧。
小陈和另外一个女演员扶着林清尧,这部剧除了她几乎都是新人演员,没什么知名度的。
所以在场的也只有她包裹的最严实,眼下的状况也不得不包严实一点。
不然明天的娱乐头条可能就是影后林清尧醉酒,行为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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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乱出头有想过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傅程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最后离开的林清尧,好几次都想上前。
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才忍了这么久没动手。
一旁的陆临洲笑出声:“你不觉得刚才的傅程特别像高中那会了吗,一言不合就动手。果然啊,爱情能让人着魔,真危险。”
傅程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林清尧醉的路都走不稳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又不敢贸然过去,刚才那一闹,她剧组的那些人肯定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猜忌。
虽说他们是领过证的关系,他也不介意曝光,只是林清尧……
他闭了闭眼,莫名起了燥意。
又喝了三瓶啤酒,小陈的电话才打过来。
林清尧的手机有密码,他开不了,最后还是从醉酒的林清尧口中一点点问出了傅程的电话。
也是难得,就她那个记性,居然还能完整的记住别人的号码。
想来两人的关系的确很好啊。
他在心里默默的羡慕一番以后,把酒店名字报了出来。
她这副样子,也实在不方便再回去,索性就住在了公司安排的酒店里。
咖位不同,住的房间也不同。
她住的是顶楼的套房,根本不用担心会和剧组的其他演员碰到。
小陈给她煮了解酒茶以后,放在床头过凉。
门铃很快就被按响,傅程微喘着气,外套拿在手上,领带也被扯开了。
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
这儿离刚刚吃饭的地方近,晚上又正好是堵车的高峰期,坐车不如跑步来的快。
小陈把房卡交给他以后就离开了。
林清尧今天穿的不多,就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和浅褐色的风衣。
可能是顾忌到男女授受不亲,再加上人家的正牌老公马上就要过来了,小陈也不敢帮她把外套脱了。
林清尧是面朝下躺在床上的,被子很软,她往下陷了一点。
傅程卷了袖口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她的头没了支撑,垂落在他肩上。
长发在他脖颈间擦过,有点痒。
秀眉轻拧,她嘤咛一声,脸上带着嫌弃:“好重的酒味。”
傅程嘴角微勾:“你自己身上的酒气都要冲出省了,还嫌弃我。”
鼻子有点痒,她攀住他的肩膀,无意识的在他肩上蹭了蹭。
“渴。”
声音很轻,撒娇一般。
傅程替她把风衣脱掉,再把被子掀开,给她盖上。
床头的解酒茶还冒着热气,他喝了一口,已经不烫了。
“把它喝了,喝了就不渴了。”
林清尧眼睛没睁太开,意识还是模糊的,她俯身去闻了一下,直摇头:“苦。”
傅程轻声哄她:“喝了就不难受了,听话。”
林清尧还是摇头。
也不知道那酒到底是多少度的,竟然能醉成这样。
他低叹一口气,床是双人床,枕头也有两个,他把它们全都垫在林清尧身后,让她靠着舒服一点。
起身在她的风衣口袋和包里翻找了一遍。
好在她有随身带糖的习惯。
傅程走过去,当着林清尧的面拆开糖纸:“我把糖放到茶里面就不苦了。”
她还是摇头:“甜的怎么能和苦的混在一起呢。”
“那你先把它喝了,我再喂你吃糖。”
那酒的后劲很足,林清尧的难受是一阵一阵的,头晕目眩,身子像灌了铅一样,坠感明显,坐一会就往下滑。
好在有傅程抱着她,才不至于滑落下去。
“糖是硬的,我不想吃。”
她的唇色发白,看上去难受的很。
傅程紧拧着眉,她难受他也不好受,平时那么听话规矩的一个人,怎么喝醉酒以后反差这么大。
之前她也不是没在他面前喝醉过,不过也只是刚到醉的程度。
还从未像今天这么严重过。
傅程把糖扔进自己的嘴里,牛奶香和蜂蜜的甜味在他嘴里漾开,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从小就不喜欢甜食,甚至到了有些厌弃的地步。
有的时候他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林清尧会这么喜欢带甜味的东西。
她头晕的厉害,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傅程把手里的碗凑到她嘴边:“不苦的,你喝一口试试。”
林清尧大脑一时卡机,失了辩识的能力,听话的张开嘴。
才喝了几口就一脸嫌弃的往后退。
一张小脸皱在一起。
不待她吐出来。
傅程按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上去。
唇舌交融,原本只是想让自己口中的甜味稍微传过去一点。
可越吻越深,他倒觉得自己嘴里的糖失了味道一般。
喘息交融在一起,水渍声在安静的卧房内显得有些清晰。
他轻而易举的就撬开了她的唇。
是甜的。
比糖还要甜。
他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甜食。
室内暖气开的足,再加上两人都喝了酒,体温比平时要高上一些。
温香软玉在怀,他的呼吸乱的轻而易举。
傅程的手从她肩头滑落,连衣裙被扯开了一些。
露出精致深邃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皮肤白皙细腻。
林清尧轻声喘息着。
傅程的指腹划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时,她冷的瑟缩了一下。
傅程被她的动作惊醒,这才止住了继续往下的手。
眼里的情/欲还未褪下,他伸手替林清尧把裙子穿上。
差一点就忍不住了。
小腹莫名涌上了一股燥热,是抽烟也无法压下去的。
他解开领带扔在一旁,准备进洗手间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衬衣袖口被人扯住。
他刚刚吻的太大力,林清尧的嘴唇有些红肿,泛着一层浅薄的水光。
眼神略微有些迷离。
像是有一粒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一般,醉意似波纹,在她眼底弥漫开来,一点一点的延伸。
勾引着酒量好的人。
她咧嘴冲他笑,眼尾上挑,桃红色的眼影和她醉酒后脸颊上的潮红莫名很搭。
“我给你……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傅程恍惚了一下。
好半天才点头:“好。”
她老老实实的坐好:“有一天……小兔子头上长了……一朵花,小狐狸看到了说:你怎么……头上长了朵花,你是怪物。其他小动物都嘲笑它,只有……小熊说:小兔子,你……你快看呀,你萌的都……都快开花了。”
她醉的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磕磕绊绊好久才讲完。
话音刚落,林清尧往前倒了倒,傅程伸手扶着她,掌心扣在她的腰间,她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她突然抬头,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一些,像是阴了很久的天空,太阳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有些刺眼,却又移不开目光。
“你看见……我头上的花了吗?”
喉咙突然变的有些干涩,喉结轻微滚动。
“看见了。”他伸手抱着她,声音低哑的有些性感,“而且还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在微博看到的一个小故事,觉得很萌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