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守幸率领的特种部队。
他们从成都府出发以后,便就马不停蹄的往梓潼这边赶。
本来这个时辰该是要在野外休息的,但王守幸想着距离梓潼已经不远,干脆连夜赶到大本营和吕梁汇合罢了。
然后就看到远处冲天的火光,和隐隐约约爆炸的动静,就更是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
当即命令部队全速前进,向着日炎沟这里跑来。
“报!”
在前进的途中,同样有率先到前面观察敌情的侦察兵跑到王守幸的面前。
“头儿,咱们前面的路被挡住了。有支兵马在日炎沟开始扎营,人数很多,是从大营西侧绕过来的。”
侦察兵对王守幸说道。
王守幸当即挥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然后问道:“可看到他们旗号了?”
侦察兵摇头,“今晚上太黑了,看不清楚。”
王守幸皱着眉头道:“只怕不会是咱们的人啊……”
然后便向着旁边的山坡上掠去。
他很快消失在将士们的眼前。
再出现时,人已经在山坡上。
他端起望远镜看向日炎沟方向,可以看到有很多火把,集中分布在日炎沟的两侧。
还有许多人正在向着日炎沟的方向前进。
他又看向更远处。
义军大本营内,只有靠东的外围,有许多火把在飘摇移动。其余各处,都显得比较稳定。
已经是杀起来了。
这肯定是狗朝廷的禁军在大营东门向着大营发起冲击。
那么这支来日炎沟驻扎的人马……
王守幸细细观察良久。
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从双方的动静,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支来日炎沟的人马是狗朝廷的人。
义军现在是完全守在大本营内啊!
局势,看起来是相当的不利。
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夔州禁军已经赶到了?并且,并没有帮助义军?
王守幸收起望远镜后,当即又往山下掠去。
再和特种部队汇合,他神色凝重,没有多话,直接道:“全速前进!冲过日炎沟!”
这道命令直让得他旁边的人都露出不解之色来。
有人道:“老大,到底什么情况?”
王守幸道:“九皇子他们现在的情况只怕是不太好啊,我刚刚看过了,狗朝廷的军队已经杀到了咱们大本营外。”
“那日炎沟的这支人马会不会是咱们的人?为撤退开路的?”
“不太可能。狗朝廷的人已经和咱们的人粘起来了,就算撤退,占不占着日炎沟的意义都不大。”
“那……”
“执行命令吧!”
那小队长还要再说,直接被王守幸打断,“等会儿自然就知道前面是不是咱们的人马了。”
“是!”
很快,由五百人组成的特战部队,便继续全速向着日炎沟跑去。
途中,前面的侦察兵又数次跑回来报告。
他们还是弄清楚了日炎沟的兵马到底是不是义军的人。
显然不是。
这让王守幸心里最后的那丝侥幸都完全没了。
狗朝廷的兵马都想着抄后路了,看来现在义军的情况是相当的不妙。
如此,又有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
到底是留在日炎沟的这边等待机会,待义军想要撤退时,为义军创造机会。还是冲过日炎沟,去和义军大部汇合。
在这个问题上,王守幸并没有做过多的考虑。
因为他想起吕方派遣他火速赶来梓潼的目的。
救场!
更准确的说,他这支特种部队的任务,并不是来给义军擦屁股,留退路的。
而是要帮助义军打开局面。
这才是特种部队的意义所在。
无疑,现在义军就迫切的需要他们前去打开局面。不管是执行斩首任务也好,还是执行突围任务也罢。
在王守幸的命令下,特种部队士卒继续火速前进。
他们个个都带着夜视仪,很快就出现在日炎沟的西头。
这个时候,李衮和他麾下的京兆郡的人马自然不会有半点的察觉。
李衮仍然带着大部队还在不急不忙地向日炎沟前进的路上。
他的先头人马也在为扎营开辟空地。
压根没谁会想,在这种时候会有支义军的队伍过来日炎沟。而且,他们可是什么动静都看不到。
就这样,王守幸带着人如同鬼魅般,直直穿过日炎沟,到达日炎沟的东头。
李衮的先头部队还在这里开山砍树,后边陆续赶到的人马则是大片大片坐在地上休息。
在这样的夜色里,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许远处都还亮着火把。
“杀过去!”
随着王守幸的低喝,特种部队陡然从黑暗中杀出来。
刚刚出场便是密集的枪声。
哒哒哒!
哒哒哒!
一道道火舌四溅。
把那些正在日炎沟外边和两侧砍树的禁军吓了个不轻。
那些个坐在地上休息的禁军也是同样如此,一个个站起身来,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动静。
别说士卒,就连军中的将领,此刻也是懵的。
直到王守幸带着人杀到日炎沟口子,并且就这么迎着黑压压的人群直接冲杀过来。
“轰隆!”
有特种士卒扔出了手榴弹。
“啊!”
“啊!”
惨叫迭起。
京兆禁军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敌袭!”
“是敌军!”
这个时候才有人大喊。
黑压压的人群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抄着武器,等待将领的命令。
可他们却并没有发现,他们中间的将领,这个时候就已经在被特殊对待。
有好些个将领才刚刚站起身来,就一声不吭地又倒在了地上。
乱了!
堵在日炎沟口子上的这些京兆禁军,面对着特种部队的强大火力,瞬间就乱了。
待回过神来,看着周围的袍泽接连中枪倒地,还有的甚至被炸得血肉模糊,这些士卒慌忙撒丫子往旁边跑去。
王守幸带着特种部队来势汹汹,就如同老虎扑进了羊群,又如同巨蟒钻进了草丛。
火力集中的地方,那些京兆禁军要么是中枪倒地,要么便是慌乱逃窜。
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下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