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人又说了几句,便转而说起其他八卦。
云恬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悄悄离开了。
通过刚才那些人的话,云恬恬估摸着大佛寺真正的目标是年轻的小姑娘和小孩。
至于疫病中死去的其他人,要么是倒霉地没挺过去,要么就是大佛寺的人故意害死掩人耳目的。
毕竟,如果死的人都是小姑娘和小孩,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云恬恬闭目再次放出精神力探索。
来大佛寺的第一天她就这样做了,可惜这两天她多次查探,虽发现了几个密室暗道之类的东西,但都是废弃多时不用的了。
不过,这次却有所不同。
云恬恬搜索了一会儿忽地睁开双眼,“找到了!”
这次竟然这般容易,她在那个济闻大师房间里的暗室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姑娘!
若是所料不错,那姑娘八成就是那个“被私奔”的姑娘了。
与此同时,一个紫衣姑娘被僧人领进了大佛寺的东院。
正好与回来的云恬恬四目相对。
两人皆沉默了一会儿。
紫衣姑娘率先扬起笑容,“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巧哈,真是缘分。”
云恬恬似笑非笑,“我们不是前两天刚见过吗?”
“啊、什么前两天,”紫衣姑娘眼神有些闪烁,“我前两天没见过你啊。”
“是吗?”云恬恬瞥了旁边的僧人一眼,“那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然后摆摆手,“我走了。”
留下紫衣姑娘在原地抓心挠肝的,她不会认出我了吧?不会吧?
……
云恬恬一直用精神力监视着那个暗室里的姑娘的情况。
整个白日并无其他人到来。
直到夜幕降临,所有人都安寝之后,济闻大师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恬恬一身夜行衣化成风,自己把自己吹过去,飘在了暗室的上空,俯视着刚刚进来的济闻。
此时的济闻脸上再也没有白日里大家熟悉的慈悲善意,而是满满的阴森诡谲。
他从容不迫地走进来,端详了一会那昏迷的姑娘,对外面招了招手,“进来抬走吧。”
两个僧人打扮的男子走进来,看了眼那长得花容月貌的姑娘,搓搓手,“师傅,不是说上面要的是阴阳调和后的少女鲜血嘛,不如让我们……”
不待说完,济闻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让你们?哼,想得美!这是要送到京城现做现取血的,只有这样效果才最好。”
“赶紧收起你们的小心思,若是搞砸了你们师祖他老人家交代的事,你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是是,徒弟们不敢了。”提到师祖,两个僧人不敢再说,乖乖地做事。
云恬恬眯了眯眼,少女鲜血?师祖?
幕后之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这一分神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剑光倏地从外面斩进暗室。
两个僧人猝不及防,直接血溅当场,倒在了地上,喷涌的热血几个呼吸间就弥漫了一大片地面。
“你是谁?!”济闻大惊失色地喊道。
一个蒙面黑衣人提着剑迈进来,语调冰冷,“杀你的人。”
话音未落,手中长剑如闪电般朝着济闻心口刺去,济闻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可就在剑尖快要刺破他僧服的瞬间,济闻飞速往左边一躲,一掌击在了黑衣人的胸前。
黑衣人闷哼一声,剑光向右一划,速度快得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
然后趁着济闻躲避的功夫,夹起地上昏迷的姑娘,运起轻功逃跑了。
云恬恬:?
不是霸气凛然地说“杀你的人”么,怎么刚打两下就溜了?
这世界的武人这么没节操的吗?
云恬恬想了想,留下一丝精神力在济闻这,然后跟着那黑衣人一起走了。
那黑衣人在屋檐上不断跳跃,不过片刻就进了西院。
进了房间,黑衣人也就是卫一把那姑娘放在地上,刚要向公子回禀,司尘就开口打断了。
“你带此人回来做什么?”
卫一一愣,“公子,这就是白天传的那个私奔的姑娘啊,您忘了?不是您让属下去济闻那探查的吗?”
司尘默了默,用关爱的眼神看着他,“我问的是你为何把她带回来……算了,先不说这个。你此番前去可有收获?”
“哦。”卫一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快速禀报:
“属下听济闻的徒弟说,是上面的人需要阴阳调和后的少女鲜血,具体做何还不清楚。只是济闻说,要送到京城现做现取血,这样效果才更好。”
司尘闻言蹙了蹙眉,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道:“难道有人中了天命之毒?”
“天命之毒?”卫一想了想,没听说过。
司尘淡淡道:“天命之毒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剧毒,制毒所需药材皆是不可多得的珍贵奇材,最关键的是,其中会滴入某个人的心头血。
若想解毒,不仅要知道解药的配方,还要在制作解药的时候加入那某个人的心头血才行。
可中毒之人多半是找不到那某个人的。所以几百年来,凡是中了天命之毒的人,注定会活不过五十岁。”
卫一恍然大悟,“难怪叫天命之毒。”
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嘛。
“可这和少女鲜血有什么关系呢?总不会这姑娘就是那某个人吧?”卫一指了指地上的秦月。
司尘的右手食指在桌上点了点,“我曾经在圆慧那里看到过一本医书,写书之人自称邪医,所写内容皆是用一些残忍恶毒的法子来治疗各种奇毒的经过,其中就有天命之毒。”
“所用方法就是先用十个阴阳调和后的少女鲜血,和十个不满七岁的男童心头血,加上一些药材制成药丸,便可暂时压制天命之毒。
不过用了这种方法,必须要在接下来的每个月都要再取十个少女鲜血和十个男童心头血制成药丸服用。但凡有一月不用,天命之毒就会立即反噬,即刻毙命。”
卫一咋舌,“如此说来,那中毒之人为了活着得杀多少人啊?”
司尘心中冷嘲,自然是活得越久杀得越多。
那医书上记载的内容其实还有一节:中毒之人后来对人肉人血上了瘾,一日不啖,便癫狂如疯狗。
换了他,宁愿死也绝不想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