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恬恬不知道唐文涛怀着报复她的心理欲往幽州而来,却半路折戟,被人掳走,生死难料。
她早起扎马步、练武之后,又美美地吃了顿丰富的早餐。
小日子过得飞起。
今个儿阳光明媚,白云悠悠,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云鸣松将房间里的书籍都拿出来晒一晒,云恬恬看见了也来帮忙。
边晒边聊天,“二哥,柳州那边现在已经无事了么?”
云鸣松看了妹妹一眼,“听说已经不再有人失踪了。怎么,方姑娘她们还是要去柳州?”
“对啊,方夫人得知柳州的事后,特意写了封信去问,结果她柳州那边的亲戚回信说,犯案之人已被抓捕,柳州已经安全,让她们母俩女尽快去。”
云恬恬撇撇嘴,很怀疑那所谓的“犯案之人”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为何幽州这边也兴起失踪案了?
云鸣松听出了其中深意,摇摇头道:“方夫人若执意要去,我们也没有立场阻止,是好是歹,端看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是啊。”云恬恬也明白,她和方夫人不熟,但却看得出她是个固执之人,而且心思郁结,有点厌世的感觉。
这样的人打定了主意,很难会听到别人的意见。
云恬恬只希望方雅舒能多长点心眼,懂得保护自己。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没两天,方雅舒就来云家和云恬恬告别,母女俩出发去了柳州。
随着方雅舒的离开,幽州的失踪案逐渐爆发开来。
之前丢失的人数不算多,相关知情人都被官府勒令封口,不准随意宣扬,所以只在小圈子里流传。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失踪人口越来越多,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
不过短短两天,整个幽州范围内人尽皆知,白日路上行人瞬间少了一半,夜里更是门户紧闭,连个亮光都没有。
面对这种情况,云恬恬也和蔡嬷嬷她们一起早晚来回五芳斋,毕竟她们三人都没有武力,真遇到歹人,一抓一个准。
这天。
云恬恬和蔡嬷嬷做完最后一笼糕点,便走到前面店铺瞧瞧,结果刚出来就看到对面好多人围在一起。
她看向香梅含杏,“发生什么事了?”
店里客人都去对面看热闹了,香梅含杏正闲着,也将事情从头看到尾。
听到小姐发问,连忙说了出来,“对面绸缎庄前两个月有几个亲戚来投奔,听说原先是生活在顺北府那儿的,这不是旱灾嘛,就跑到幽州来了。”
“一开始还好,这绸缎庄的掌柜看那几人带了行李银钱来,还可以在自家店里免费帮忙,态度倒也和善。”
“上个月朝廷下令赈灾,还让所有顺北府灾民回归故里,绸缎庄的掌柜就开始赶人了。”
“本来嘛,朝廷都赈灾了,要走也行,可偏偏这时候他们的银钱丢了,那几人怀疑是绸缎庄掌柜或是其家人偷的。”
“掌柜却说那几人忘恩负义,是白眼狼,他好心收留他们几人,却被污蔑,说他们本是灾民,哪来的银子,明明是想恶意讹钱。”
“两方各执一词,这不就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便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云恬恬听完后,有点疑惑地看着香梅,“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很肯定那几个从顺北府来的人身上带着银子?”
香梅坚定地点点头,“奴婢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因为有天我从绸缎庄门前路过,正好看见一个男人塞银子给掌柜,说是这个月的食宿费用。”
“从顺北府来的几人,分别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一儿一女,还有一个老太太,好像是那对夫妻的表姑。”
“我看见塞银子的那个男人就是现在和掌柜争辩的那个男子。”
说着,香梅还特意指了下。
说话间,对面事情发生了变化。
绸缎庄掌柜不耐烦和那几人浪费时间,直接喊了伙计将他们一家人打出门外,包袱往外一扔。
“呸,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赶紧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真是好心没好报,碰上你们算我倒霉我认了,但是想讹钱,想都别想。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胡良在大雍的能耐,惹了我你们别想好过!”
“滚滚滚!滚远点!”
胡良一脸被人恩将仇报的深恶痛绝,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赶他们走。
“你……”其中年纪较小的少年气得满脸通红,想上前理论,却被他娘一把抓住,拉到身后。
胡胜看着儿子气不过的模样,又看出妻子女儿心里的委屈,叹了口气,“罢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
他心里没有怒火吗?
自然是有的,但他是一家之主,想得更多。
胡良话里话外的威胁他如何听不出来,银钱和家人安全,如果只能选其一,他别无选择。
“表姑,我们走吧。”
胡胜拿起地上的包袱,搀着老太太离开,这时大家才发现,这老太太有一条腿瘸了。
围观之人不知真相到底如何,但见此难免唏嘘几句,不过到底事不关己,没人站出来说什么,没热闹看大家也都散了。
胡良看着胡胜一家灰不溜秋地走了,得意一笑,进了屋里。
和他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云恬恬瞅了绸缎庄一眼,正好有人来买糕点,开始和香梅含杏忙活起来。
临近傍晚,五芳斋便关了门,一行人坐马车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来到幽州,无论是蔡嬷嬷,还是香梅含杏都很积极地学会了驾马车。
这次是含杏驾车,不过走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小姐,有人拦路。”
听到含杏的话,云恬恬有点惊讶,还记得上次拦她马车的还是唐诗宁,这次又是谁?
她掀开帘子一看,却是个没想到的人。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身材瘦弱,面容沧桑,头发半白,明明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但站在原地却颇有一种优雅的气质,很是矛盾不已。
见云恬恬看过来,她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行走间一瘸一拐。
正是之前被绸缎庄掌柜赶走的那家人的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