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
陶辞又做春梦了。
如果是年轻时春梦只不过是谈谈恋爱牵牵手,那么这次春梦就完完全全是成年人的内容。
醒了以后陶辞整个人瘫在床上,呼吸急促却均匀,迟迟不能从梦里的脸红心跳中清醒过来。
太丢人了。
怎么会做这种梦。
尽管知道梦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起来后跟bryce碰面,陶辞还是不敢去看他的脸,尽量不跟他对视。
可是bryce跟故意的一样,一早晨喊了她八次,每次说完,都要说一句,“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
陶辞无奈,只能抬头跟他对视。
一旦跟那双眼睛对上,陶辞心都会骤停一下。
她想完了。
bryce哪怕只是跟她对视而已,她都感觉人在勾引自己。
日子又不温不火过去了几天。
陶辞觉得她对bryce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只要人稍微做一些撩一点的动作,她就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两个人之间相处愈加默契和暧昧,之间关系也只剩下了一层纸。
只要bryce主动戳破,她的那些小心思就见了天日。
就在这时候,郑微明又出现了。
那时是晚饭散步以后,她和bryce回小区,刚到所在楼层门口,陶辞就看到前面有个人在哪里乱晃。
她几乎是一秒就认出来了这个人,直觉告诉她,郑微明在等自己。
陶辞自然是不想跟他有接触的,她推着bryce目视前方往前走,经过郑微明时被喊住。
她本想无视他的话,结果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
“陶辞。”郑微明眼神里略带乞怜,“我想跟你谈谈。”
陶辞深知,郑微明这种人就是狗皮膏药,这次拒绝了,下次他还会过来。
她也不想因为这个人搬走或者怎么样,郑微明能找到这里,说不定以后还要在医院堵她。
于是陶辞张口答应,“好吧。”
结果她刚准备跟人又,bryce突然开口,“别去。”
“bryce。”陶辞看着他,语气轻柔,“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bryce还是那句话,“陶辞,别去。”
不过是谈谈话而已,陶辞也不知道怎么bryce这话说出来有了点生离死别的味道。
她到底还是跟郑微明走了,走了几步陶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bryce的背影有些伤感。
可能搞错了吧。
郑微明带她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正在陶辞脑补他会不会突然拿出一把刀威胁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捆树枝背在后背上。
真的是一捆。
看起来得有十几斤那么重。
就在陶辞还在想,城市文明化建设这么久了,这人是从哪里收集到这么多树枝的时候。
“扑通”一声,对方直直跪了下来。
陶辞:“……”
她有种下一秒对方会抱拳的感觉。
“陶辞。”郑微明倒是没有抱拳,表情略显痛苦,“我来负荆请罪了。”
典故这么用的吗大哥。
不管陶辞对于高中那段记忆再怎么痛苦,她也没有办法对一个已经给她下了跪的人放狠话。
当即就把郑微明扶了起来。
虽然郑微明在一边痛心疾首的忏悔,但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害怕继续这样下去,郑微明会做出什么更吓人的举动,生平第一次,陶辞撒了谎。
她说:“我不怪罪你了。”
才怪,我会记你一辈子。
等我回了国外我还会怪罪你。
郑微明眼睛泛起光,“真的吗?”
“嗯,都过去了。”
陶辞觉得古人真是有大智慧,以退为进这个计策太好了。
果不其然,郑微明听她原谅自己以后变得正常了一点,看起来也开心不少。
他送陶辞回家,在门口依依不舍说再见。
陶辞所有的心思都在bryce身上。
她还以为bryce会在原地等自己,结果回来以后发现人已经走了。
应该是回家了吧。
“那我先上去了。”陶辞跟他告别,“再见。”
“再见,陶辞。”
陶辞心不在焉的转身,下一秒身后却扑过来一个人。
她被郑微明抱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进入她的鼻腔。
陶辞有点想吐,她慌乱地把人推开,下一秒巴掌就拍了上去。
“啪。”
她脸色一时间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带着冰碴,“郑微明,你别越界。”
陶辞气呼呼上楼,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下子,就算是郑微明把自己头割下来当球踢,她都不会原谅他了。
这个傻逼,太恶心人了。
回到家以后,客厅空无一人。
陶辞冷静下来,看到bryce房间门禁闭,她走过去,轻叩两声,“bryce,你睡了吗?”
里面许久没有回答。
就在陶辞以为bryce没回来,准备出去找找的时候,她听到了那句“睡了。”
原来在家。
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早。
第二天的时候,陶辞就发现bryce跟自己冷战了。
说是冷战也不确切,就是bryce又变得不爱说话了,像刚开始见面一样。
又跟刚见面不一样。
刚见面的时候,bryce虽然也是脸上没表情,但是你能感觉到他不是刻意的,他就是没表情。
这次可以算得上是冰冷。
一接近,能感觉到一股寒意。
陶辞讨好跟人说了两三句话,都被bryce那副表情吓了回来。
她有点惆怅,心想这男人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快。
这样连续了两三天,陶辞接到了乐团电话,那边问她事情办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最近有个比赛,团里希望她能参加。
陶辞进团几年,一直没有参加过什么大型比赛,这次团里突然给她报了名,这让她有些惊喜。
当即承诺会近期回去。
挂断电话,惊喜过后,陶辞又开始头疼。
她要是这个时候离开,bryce怎么办?
谁来照顾?
-
“好一点的护工?”付梦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语气略带疑问,“你找护工干什么?你住院了吗?”
“不是。”陶辞此时在阳台晒衣服,她拿着手机,回答:“是我一个朋友,他腿骨折了,这段时间需要人照顾,我在南城没有太多认识的人,想问问姐夫那边有没有可以推荐的。”
找付梦的原因一是因为陶辞没有用过保姆,对这方面不熟悉。
还有一个原因,像付梦那个圈子的人,保姆和护工的素质肯定差不了。
“有啊,肯定有。”付梦直接答应下来,她这个妹妹轻易不求人,既然能亲自跟她开这个口,说明这个朋友非比寻常,“你朋友男的女的?”
倒也不是八卦,付梦问清楚性别才好给人安排。
“男的。”
哦豁。
付梦:“男朋友?”
陶辞:“不是,不是,就是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付梦那边应该挺忙的,这么会时间她们俩的谈话内容被打断好几次。
陶辞听见付梦那边有人说了句五百万,然后就听见,“行吧,护工我给你找,要不要家庭医生,做康复的。”
“不用不用,姐你忙吧,再见。”
接着就挂断电话。
陶辞心虚的不行,她觉得自己这个电话可能耽误了付梦几百万。
解决完护工问题,陶辞有些头疼怎么跟bryce提起这件事。
外加这两天他们氛围有些尴尬,张口张了几次,陶辞都被bryce冰冷的目光杀了回来。
直到她们有一天去医院复查,医生说bryce恢复的不错,可以开始锻炼了。
从骨科出来,她们迎面又碰上了郑微明。
陶辞下意识想要拉着bryce跑,可惜此时bryce是个瘸子,跑根本跑不掉。
扔下他也不可能。
只能跟郑微明打了个照面。
郑微明又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直接走过来,“陶辞,我要跟你道歉。”
陶辞摆手,也不嫌在bryce面前丢人了,“你别跟我道歉了,我都快被你搞魔怔了,你放了我行吗?”
“我那天只是想开个玩笑。”
“你在这样我报警了啊。”
“陶辞...”
“先生。”一直沉默的bryce开了口,眼神犀利,“陶辞都说了不想见到你了,你这么纠缠没意思。”
“我草你谁啊,这里有你什么事啊。”郑微明对他爆了粗口。
陶辞不乐意了,“不是郑微明,你怎么跟我男朋友说话呢。”
郑微明脸色跟被雷劈了一样,久久不能恢复正常,“你说他是你男朋友?”
陶辞心虚的不敢看bryce,对着郑微明仰头,“当然。”
郑微明一脸不敢相信,“你宁愿跟一个残疾在一起也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你才是残疾,你全家大脑残疾。”陶辞素质一向良好,这还是第一次她骂人,“郑微明,你说话真没素质,在这样我就投诉你了。”
不知道是被她那句投诉吓到了还是被刺激到了,郑微明很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她们。
陶辞带bryce回了家。
在路上,陶辞发现bryce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竟然还主动跟她搭话了几次。
回到家,陶辞做好饭,觉得气氛不错,便准备把自己要离开这件事说出来。
她已经想好了措辞,要是bryce不能接受跟她分开,那她就带着人走。
反正他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小,bryce早就说过他现在四海为家,哪里都不能让他安定下来。
“bryce。”陶辞喊了他一声,“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bryce闻言停顿了一下,他把筷子放在一边,抬头看着她,目光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陶辞傻眼了,“啊?”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我答应你。”
“啊。”陶辞张大嘴巴,心一下子空了一块。
答应的这么痛快吗,她还以为怎么也得挣扎一下,或者指责一下她不负责任这件事。
“这段日子,我跟你在一起...”没等陶辞再说别的,bryce自顾自说起来,结果刚开了个头,话就被敲门声打断。
她们两个在这里都没有朋友,邻居也不认识。
听到敲门声,两个人都有点面面相觑。
“外面是谁啊?”陶辞咯噔一下,心里忍不住害怕,“不会是郑微明吧。”
她可是真的快被这个傻逼整疯了,怎么偏偏招惹了这么一个变态。
敲门声还在继续,对方显得很有耐心,仿佛就知道有人在家一样。
“去看看。”bryce转动轮椅,直接奔门那里过去。
“别呀,万一真的是他怎么办?”
“没事。”bryce此时像极了男人,“你站在我身后就行,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先跑。”
“我...”
“听话。”
两个人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走到门口,bryce清了清嗓音,问:“谁?”
很快门口就有一个清脆的男声传过来,“是陶辞小姐家吗?”
bryce又问:“你是谁?”
“我是邵总介绍过来的,说这里有病人要照顾,提前过来打声招呼。”
bryce听到这话,刚准备说我们不认识什么邵总,你找错地方了。
结果下一秒,陶辞就打开了门,把人迎进来。
“我是陶辞,你是邵谦介绍过来的吗?”
面前男人个头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白白净净,“是的是的。”
来的人正是付梦给找的护工。
对方一开始就介绍自己是医科大学毕业的,有几年的临床经验,本来说好下周来的,但是路过这里,就想来拜访一下顾客。
说是来拜访,其实陶辞也知道,这些人也挑客户,提前过来估计是来看看人怎么样。
交谈还算可以。
等她把人送出门,回过头发现bryce脸色又变得冰冷起来。
陶辞心想刚才还谈的好好的,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bryce倒也直白,没等她问,直接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下周来照顾你的护工。”
“护工?来照顾我?”bryce皱眉,“为什么?”
陶辞也有点懵,还是如实回答,“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要走了,找了个人来照顾你。”
这话一说出来,她看到bryce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就是痛苦,“原来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件事。”
陶辞点头,心里也不怎么舒服,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时间也不短了,她一想自己要离开心里还闷闷的,怎么bryce就跟没事人一样。
但她也不想bryce误会自己是故意要走的,刚准备开口解释说她要回去参加比赛。
就见到bryce笑了笑。
bryce不常笑,每次笑都让陶辞小鹿乱撞。
这次却没有那种感觉,陶辞觉得他这个笑,还挺苦的。
“那好吧,保重。”
bryce高兴不到半天,又把自己封锁起来。
陶辞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却又因为自己要回去准备东西很多,一直没顾上。
还有一个原因,陶辞觉得她多看bryce一眼,就会多点不想走的念头。
在爱情和事业面前,如果有可能,陶辞会选择爱情。
可是bryce对她没有爱情,他只是拿自己当adria的替身。
临走前一天,那个小护工来了。
陶辞站在一边跟他讲bryce的生活习惯和锻炼时间,让他多注意bryce的饮食。
小护工说他只负责bryce的锻炼,别的邵总会派个专门做饭和打扫卫生的保姆过来。
早就知道自己姐姐姐夫财大气粗,陶辞对此见怪不怪,但是bryce这人好强,她害怕到时候bryce要亲自付钱,又打电话跟付梦说让保姆和护工把价钱谈低一点,差价她给补齐。
付梦在那边回答可以。
第二天中午的飞机,早晨陶辞把行李推出来,看到bryce坐在阳台那里。
背影有些落寞。
她走过去,说:“bryce,我要走了。”
“嗯。”
“记得好好吃饭,配合医生治疗,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bryce没回头,“知道了。”
话说多了没用,陶辞给人做了最后一顿饭,来接她的车就到了。
小护工帮她把行李搬下去,陶辞给他自己的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说bryce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联系。
小护工“嗯”了好几声,再三保证自己一定能照顾好他。
当天陶辞坐上飞机,回了家。
回到乐团第五天,小护工就打来了电话,他声音有些焦急,说:“陶小姐,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陶辞问:“怎么了?”
小护工语无伦次说了几句,陶辞还是听出他话里意思。
bryce精神不好,有自杀的倾向。
这下可不得了,陶辞又请了两天假,火急火燎赶了回去。
刚到小区,就看到小护工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往她这边看,见到人以后跑过来,“陶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bryce受什么刺激了吗?”
“不知道呀。”小护工也很着急,“你走以后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就不好,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昨天我就看到他拿着厨房刀在手腕那里乱比划,还问我怎么死才不痛苦,今天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了。”
陶辞听的心惊胆战,她知道bryce以前得过抑郁症,没想到竟然复发了。
她很快上了楼,bryce的房间门果然关着。
陶辞敲门,说:“bryce,在么?是我。”
里面没说话。
陶辞更着急了,她害怕bryce真的出什么事,招呼小护工去找个开锁匠来。
然而小护工刚走,门就开了。
bryce坐在轮椅上,被陶辞喂出来的肉又消失不见了,他板着一张脸,“你怎么回来了?”
陶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想说我担心你,就回来了。
没办法。
结果下一秒,她就被人抓住了手,bryce一用力,她整个人跌坐下来,扑倒了他身上。
陶辞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她还惦记着bryce腿上的伤,起身一动却被他死死摁着。
她感觉到bryce全身发抖,声音低哑,“陶辞,你别走了,我离不开你啊…”
陶辞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她被bryce抱着,有点想哭。
但她还是说:“不行,我还得走。”
bryce身子一僵,“为什么?”
“我还有比赛要参加呢。”
bryce:“……”
就这么过了一会,小护工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陶辞从他身上起来,不经意间看到bryce眼角挂着泪。
她有点懵,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小护工带了开锁师傅,可是门已经打开了也用不着师傅,陶辞还是给了他点钱,让小护工把人送回去。
房间又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陶辞回头看着bryce,“听说你这段时间没怎么吃饭,为什么?”
bryce低着头,突然说:“我很想你。”
陶辞不知道他怎么会说这句话,今天bryce好像有点不一样。
“那天你说我是你男朋友,我特别高兴,我觉得咱们两个终于戳破那层窗户纸了,晚上我想跟你告白来着,结果你告诉我你要走了。”bryce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从来没有怨过命运不公,老天为什么总让别人抛弃我,”
陶辞有点委屈,“我没有抛弃你。”
“那你为什么走。”bryce问她:“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我对你态度不好?陶辞,但是我真的很生气,我不让你跟他走你还是走了,而且你们两个还抱在一起。”
陶辞急了,连忙摇头说:“我没有!那是他突然扑了过来。”
“好,就算这样。”bryce咬着唇,“那你也不能离开不告诉我。”
“我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当时你误会我了,而且…而且…”陶辞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不想继续留下来当别人的替身!”
“什么替身?”bryce很敏锐,捕捉到她话里重点,“谁的替身?”
提到这个,陶辞憋不住了。
她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说bryce喜欢盯着她的眼睛,还不是因为她的眼睛像adria。
bryce对她的温柔,都是在弥补另一个人。
越说陶辞越委屈,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跟一个死人斤斤计较。
但是还是忍不住。
“我不想当别人替身,也不想跟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谈恋爱,adria是你白月光,是你天使,我这辈子都比不上,既然比不上我要远离你一点。”陶辞哭着说:“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想要一个心里满满当当全是我的人,不想要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如果我在吃醋,就会显得我不懂事。”
“但是…”bryce等她说完,才开口,“adria没死。”
“啊!”陶辞一愣,哭的更厉害了,“那更不成了,你要是一心想要跟她在一起,就去找她了,我根本就打不过还没死的人。”
bryce想要抱抱她,过去发现只到她的腰那里,索性放弃。
无奈道:“她没死,但是我不爱她了。”
“我不信,男人就是说的好听。”
“我恨她。”
“你是在哄我。”陶辞根本不相信,“你每次提起你跟她那段往事,眼睛里都有星星,我一点都不相信你不爱她了。”
“是真的。”bryce有点抓狂,“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近你是因为你长的像她…”
“你都承认了,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也要脸。”
“但是陶辞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要离开了。”陶辞又往外走。
“陶辞。”bryce有点要疯了的感觉,他故技重施,拉住陶辞往自己身上带。
然而陶辞坐下来以后又弹跳起来,“你别总这样,你腿还没好。”
还担心他。
bryce松了一口气。
“你安静下来,好好听我讲。”
陶辞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adria确实是我曾经的天使,我们俩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否认她给我带来的温暖和快乐,这也是我不想把后面故事告诉给你的原因。”bryce说:“我早就对她没有感觉了,如果说有,那也只是我对那段时光的自己很怀念,因为我的人生中,一直是黑暗的,adria就像一根蜡烛,突然给了我一点点光亮,你懂吗?”
陶辞心更难受了。
想你都比喻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不懂。
“但是如果adria是蜡烛的话,你就是太阳。”bryce真切的说道:“adria给了我一点点光亮,可是很快她又推我进了痛苦中,她欺骗我的感情,为了摆脱我装死,被我发现她是假装的以后又骗我跟别人结了婚,可是就连结婚也是假的,我这才知道,她以前跟我在一起,说喜欢我的那些话,也是假的。”
陶辞张大嘴巴,她不知道后续故事竟然是这样。
原来adria这么坏。
“可是就在我又一次无法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你来了。我刚开始只感觉到温暖,后来被你照的火热,我才知道,原来被一个人爱着,和爱一个人,会这么令人兴奋。”
“陶辞。”bryce拉住陶辞的手,“我应该早点告白,我真没有拿你当别人替身,她不配,后来adria对我来说是黑暗,是丑陋,是伤害。而你是我的救赎。”
“别走了,好不好。”
陶辞心软的一塌糊涂,她看着bryce那张脸,却还是摇头,“不行。”
bryce一下子受了伤,他慢慢松开陶辞的手,下一秒又被陶辞紧紧的抓住,“我要走,我还要参加比赛,但是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
一个月后。
陶辞美梦成真。
她拿了奖,在国际上漏了脸。
bryce腿恢复的不错,一瘸一拐给她送花。
同行来的还有她的姐姐付梦和姐夫邵谦。
比赛完了,她介绍bryce给付梦认识,结果他们三个人脸色都有些怪异。
本来计划完她准备一起去吃饭,付梦却说自己有事直接带着邵谦离开了。
她有点奇怪,“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啊?”
bryce冷笑一声,“可能是做贼心虚吧。”
bryce很少有冷嘲热讽的时候,陶辞转过头看着他,有些困惑。
“你不喜欢我姐姐吗?”
“谈不上不喜欢。”bryce摇头,没把“说到底就是恨”说出来。
刚知道付梦是陶辞的姐姐时,bryce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个耳光。
来来回回,他还是跟付梦扯上关系。
可是他又明白,付梦和陶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不能把对付梦的恨意嫁接到陶辞身上。
同时也想明白过来。
他去付梦婚礼附近,遇到了一个跟付梦很像的人,那是付梦的亲戚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到底,他还有点感谢付梦,能把陶辞送到他身边来。
bryce搂住陶辞肩膀,声音低沉,“不过以后我们还是跟她们少来往比较少。”
“为什么?”
“你姐她有点不像好人。”
与此同时。
“阿嚏——”付梦刚进车,就打了个喷嚏。
邵谦问:“感冒了?”
“不是,应该有人在说我坏话。”付梦在他旁边坐好,看他一脸不痛快,忍不住吐槽,“行了啊,这都一晚上了,你那张脸能不能有个笑模样。我妹是得了奖,可不是事业失败了。”八壹中文網
邵谦语气发酸,“他怎么会出现?”
“我不知道啊。”付梦立马赔笑脸,使劲往他身上靠,“真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跟陶辞扯上关系了,你别吃醋啊,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邵谦“哼”了一声,“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不敢一起吃饭?”
这不是怕陶辞知道了打起来嘛。
付梦却没说这个理由,笑嘻嘻回答,“我现在已经是已婚妇女了,当然要跟前男友保持距离,再说你没看陶辞不知道我俩关系啊,要是她知道了,多尴尬。”
“你是怕陶辞知道你是伤害了她宝贝疙瘩的那个女人打你吧。”邵谦说:“还是怕他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暗暗资助他到处环游世界的人是你?”
这件事你都知道。
付梦一下子没了气性,连忙用手顺了顺邵谦胸口,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不是,真不是,别生气了,环游世界算什么,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能给你。”
这个样子的付梦着实有点可爱,邵谦早就不生气了,刚才也是故意装样子逗她。
见此,他伸出一只手掐住付梦下巴,勾起一抹坏笑,“什么都可以?”
“当然。”
“那今天晚上…换个姿势?”
付梦:“……”
臭流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