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充斥他这句话,这句话的分量让她心惊肉跳,唇上残留的触觉,清清楚楚告诉她,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她清楚记得第一次的时候,那股浓烈的酒精味窜进她的口腔,侵占她的感官,她事后刷了一晚上的牙,反反复复,就是冲不掉那股味。
她想到这忍不住掉眼泪,小小声、轻轻啜泣,就连掉眼泪,都得克制再克制。
她开口求他,声音带着哭腔、委屈、不安:“不要这样,我怕——”
“怕什么?”
她使劲眨着眼睛摇头:“怕你,怕别人……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待不下去的,如果老师和同学知道……”
她都可以想象得到他们会是什么眼光,会说些什么。
电视上不是经常有类似桥段吗,而且她这方的下场都不太好。
被原配在街上扇耳光,扒衣服,当街辱骂。
想到这,她怕得浑身都在抖。
“我不想我哥回来知道我变成这样,那样我怎么活?我以后怎么活下去……”
她几乎是哭着说的,小手抓着他的衬衫衣摆,眼睛又红又湿,浸满水雾,“我不想做坏事。”
也做不来这种坏事,她最多是撒个谎,小打小闹。
她说这些,萧倾聿有考虑到,他怎么会不清楚她在怕什么。
小家伙哭的太厉害,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不过冲动吻了她一下,说了点吓唬她的话,她就当真了。
他手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薄背,一下没一下,“别哭了。”
至于她的担心,他没给出肯定的承诺亦或者答案。
“再哭我继续刚没完成的事。”
她立刻止住,模样楚楚可怜,眼神澄澈无辜,越是这幅样子,越是像在勾引他潜藏内心深处的魔鬼。
他眉眼深暗,刚燃起的欲随着她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她浇灭。
不过他要是想继续,她根本无力抵抗。
过了会,她情绪止住,没再掉眼泪,肩膀小幅度抖着,害怕他会继续刚才的事。
萧倾聿抱着她,要是他再狠点心,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可她太小,这个年纪,现在动了她,显得萧倾聿是个禽兽。
试问,他对她够好了,够上心,每次她撒谎骗他,他最生气那次逼她喝酒,为了是让她长记性。
不过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逼她喝酒。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胃不好,前不久还检查出有胃病,她是一个字都没和他说。
他不在的那半年,一方面是处理工作上的事,另一方面是想给她完全足够的空间,让她冷一冷,她担心真猪在一起,他会忍不住办了她。
他是男人,非常清楚男人那点蠢蠢欲动。
温今不敢多说,等情绪好点了,才开口:“我去能不能洗个脸?”
脸上都是泪痕,鼻塞的厉害,堵的难受。
“恩。”萧倾聿松开手,拉开距离,短暂放她自由,让她去洗脸。
他好像一睹密不透气的墙,把她困在强和他身前,让她感呼吸都很困难,身上压力不断输送给她,就连正常呼吸,都是奢侈的。
温今迫不及待想钻进浴室,迈腿同时膝盖一软,她下意识扶墙,也在这时,腰身一紧,被眼疾手快的萧倾聿揽住了腰,牢牢接住她的身子,她这才没有摔了。
“我抱你。”萧倾聿没说什么,干脆将她抱起来,长腿一迈朝浴室走去。
温今头低低的,下巴抵着锁骨,牙齿都在打颤,害怕和不安都有。
进了浴室,萧倾聿把她放在洗手池上,“坐在这,别乱动。”
她悬空着腿,不太习惯坐在洗手池上。
洗手池旁就放了一瓶洗手液,不像大多数女孩用的浴室堆满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化妆品,她房间这间浴室干干净净,显得很空旷。
她不敢再惹怒他,乖乖听话,也害怕他吻她。
萧倾聿拿来毛巾打来热水浸湿,手指修长,没两下拧干毛巾,递给她,“擦一下。”
还好没帮她擦,她赶紧接过拍在脸上,把溢出眼角的眼泪一同擦掉。
擦完脸,她感觉好了点,又吸了下鼻子,跟他说:“谢谢。”
萧倾聿没理她,把毛巾洗干净挂起来,手掌微热,走到她身前,双手就撑在她大腿两侧,这个姿势,她能维持和他平视,对上他那双深暗的眼眸,她下意识躲闪眼神,熟悉的不安浮上心头,心跳重重跳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略微低头俯身,一只手迅速扣住她的后颈,防止她要躲,她张开口想说话的一瞬间,再次被堵住。
男人独特的味道侵入她的感官。
刚哭完,鼻子红红的,唇也是红润的,引诱他干坏事。
她手抵在他胸膛上,绵软无力推搡他的肩膀,手也是软弱无力,爬了一下山,没吃东西,哭也耗费不少力气,这下彻底成了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遇到萧倾聿之前,她是真没谈过恋爱,初吻也是被他夺了,从根本上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吻带给给她一次又一次越界的禁断感,要是被别人知道的她和他成了这样,她会被流言唾沫淹死的。
她越是怕,心里的怕变成了黑洞,慢慢将她吞噬。
却妨碍不到萧倾聿,他不断加深这个吻,微微侧着头吻着。
她太稚嫩,不会应付掌控主导权的萧倾聿,只能被迫接受,如果不接受,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玩腻了,就会放她走?
……
这个吻比刚才的吻还要久,久到她嘴唇麻了,没有知觉,他才缓缓松开,指腹还摩挲她的唇角,又红又肿,愈发招人可怜。
温今不敢睁开眼看他,即便睁开眼,也是垂着眼帘。
他站在她跟前,那股强烈的压迫感清晰的让她感觉他的存在。
她微微喘着气,深感绝望。
萧倾聿稍微清醒一点,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烈,沉默片刻,声线沙哑,开口说:“嘴唇疼不疼?”
这个问题她羞于回答。
不止是脸颊发烫,都蔓延到耳朵,又红又烫。